第2章 宋称意?宋时胥!
二楼是极为富丽堂皇的内室,左右侧是三三两两的天鹅绒沙发,沙发前摆着两张水晶玻璃长桌。
这时,那两张玻璃桌上放满了酒杯。
见夏瑜潇带着姜沉瞳进来,那大厅里的两位青年都侧头看来。
“夏二爷,你什么时候也好这一口了?”金玉昂上下打量了姜沉瞳一番。
又瘦又矮,也就一张脸还算得上清秀。
“还是个高中生?”
“瑜潇的桃花债一向都还不清,他什么时候带个老太太来都不用奇怪。”季寒衍接话,“不过,高中生明天就要开学了吧,她作业做完了吗?”
“喂,这就太损了吧。”夏瑜潇笑了笑,他是习惯了这些人的性格了。
“那个,其实我不是高中生,我已经高中毕业了。”
姜沉瞳认真纠正了一下,她仔细看了看周围一圈,硬是没目测出哪个是她的师弟。
“是么?总之和一根豆芽菜差不多。”金玉昂随意道。
他的目光重新落到了怀里的女人身上。
“少爷老是看着那个小丫头,我都要吃醋了。”那烫了一头大波浪卷发的女子娇嗔。
应该不是这位,这位看上去不太节制,不符合天师的修行之道。姜沉瞳心里嘀咕了几句。
“这丫头是来找人的,我只是带她上来而已。”夏瑜潇从桌上拿了一杯酒,浅浅地喝了一口。
“找人?这倒是一个挺通俗的借口了。”季寒衍说。
今晚上想来金碧辉煌的人太多了。要是他没记错,找人似乎是用的最多的借口。
“对,找人是个挺通俗的说法,不过,她找的人姓宋。”夏瑜潇笑了笑。
“你是说,她是来找时胥的?”
季寒衍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他的神色有些惊讶。
临京市有很多女人想找宋时胥,却鲜少有人会付诸行动。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宋时胥不会怜香惜玉。
曾经有个富家女人在宴会上故意用手指触摸了一下宋时胥的脸。
在宴会后,那个女人的手就骨折了。
临京市仰慕宋时胥的女人大多都是这种心态。
钟情于他的外貌,权势,才能,又畏惧于触怒他。
“如果她说是来找宋时胥的,我也不会带她来上来,但她说,她是来找宋称意的。”
夏瑜潇提到“宋称意”这个名字时,像是想到了什么,没忍住笑出了声。
季寒衍重新审视了这位少女一遍,还是没有瞧出她有什么特别值得在意的地方。
姜沉瞳压根没听懂他们在说什么。
她向大厅中央望去。
那是一个圆形的舞台,两侧墙上装着一些灯光投影仪器。正中央的天花板上挂着一盏圆环状的吊坠琉璃灯。
就在她发呆时,左侧的珠帘被掀开了。
一位青年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穿了一件白衬衫,衬衫外的肩上搭了一件黑色外套,白与黑的对比,衬得他格外清冷。
纯黑的碎发落在他白皙的额间,垂落些许剪影。他那双眼眸是沉寂的寒潭,令人望而止步。
那是与世界格格不入的孤清与傲慢。
他那件外套为什么没有掉下来?姜沉瞳稍稍吐槽了一下。
“你要找的人是他么?”夏瑜潇压低了声音对姜沉瞳说。
他显然是一幅很期待后续发展的样子。
“似乎是的。”姜沉瞳点了点头。
她暗中掐指算了算,有些感应。这个人是师弟没错了。
宋时胥神色淡薄,他看也没看姜沉瞳一眼,只喝了一口酒。
然而,很快,他就不能无视这位少女了。
因为这位少女,站在他前面,微笑着说了一句:“你是宋称意吗?我找你好久了。”
场面寂静了一秒钟。
另外三位青年有些佩服姜沉瞳的勇气。
临京市认识宋时胥的人都知道,宋时胥很介怀宋称意这个名字。
因为这个名字,曾经让宋时胥很是不习惯。
宋时胥是临京市宋家的独子。
他出生时,他的爷爷为他取了个名字叫宋称意。他小时候觉得还行,可渐渐地,这个名字逐渐成为了流传的一个梗。
他上小学时,听到了同学的一组对话。
“今天我很称意。”
“为什么?”
“因为我考试考了100分!”
“那我今天不称意。”
“为什么?”
“我考了59分,差一分及格。”
之后,宋时胥就改了名字。
宋称意这个名字已经有了很多年没人叫过了。
现在突然间冒出了一个人问他是不是宋称意,宋时胥神色微微沉了沉。
姜沉瞳顿时感到了一股莫名的凉意。
“夏瑜潇,这个人是你带来的么?”宋时胥似是笑了笑。
“她可是专程来找你的。”夏瑜潇摊了摊手,他只想看戏不想背锅。
“找我?我可不是宋称意。”
“你就是宋称意呀。”姜沉瞳说,她的目光停留在了宋时胥的手上。
那是一双骨节分明的手。
但姜沉瞳在意的是,他右手的大拇指上的一个扳指,那个扳指呈现一层极为清晰的翡翠的纹理,是极为澄净的翡绿色。
不愧是她师弟,知道戴有灵气的东西。
“我的名字是宋时胥。”宋时胥向姜沉瞳望去。
虽然只是漫不经心的一眼,但他知道了。
这位少女可并不如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你怎么这么笃定我是宋称意。”
“我算出来的。”姜沉瞳笑了笑。
又是这句话,看来这丫头确实是有些重度中二病。夏瑜潇喜闻乐见。
“怎么,那宋称意在金碧辉煌也是你算出来的吗?”宋时胥问。
“是啊,也是算出来的。”姜沉瞳点点头。
“你很会算命?”
“你不也会吗?”
姜沉瞳有些奇怪地看着宋时胥,她师弟为什么还问她这样理所当然的问题,天师不都是会算命吗?
当然,她自己也认为自己还挺擅长算命的。
宋时胥皱了皱眉,“你找宋称意有什么事?”
“因为我没钱了,没地方住了,你有钱,能帮我找住的地方。而且我还不用还你钱。”姜沉瞳说。
师父告诉她,师姐压榨师弟天经地义。
“噗哈哈。”夏瑜潇听了这话,又没忍住笑出了声。
他还是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这么一本正经地对宋时胥说出这种话。
宋时胥低声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帮你,还不用你还?”
“因为你是我师弟呀,师父这么跟我说的,我可以无限度地压榨你。”姜沉瞳从善如流说。
她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丫头,小说看多了?”夏瑜潇笑抽了。
但还是不能再由任由这丫头闹下去了。他可只想看些乐子,不想让宋时胥不愉。
他正想说些什么,却意外地看到宋时胥的神色间闪过一丝凝重。
连在场的其余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金玉昂怀里的女人突然睡着了。
很快,夏瑜潇也莫名有了一丝困意,竟就这样睡在了沙发上。
“你果然不是普通人。”季寒衍说,他的手指间夹了一张符篆
姜沉瞳见过,那是一张只会对普通人生效的沉睡符篆。
也许普通人会对这位少女说的师门的称呼啼笑皆非,但现下的玄门诡派中也有少数人是用旧称的。
而且她的一些说话的方式,根本不像是这个时代入世了的人。
“原来除了我师弟,你们俩也不是普通人。”姜沉瞳惊讶了一下。
“我可不是你的师弟。”
宋时胥将酒杯放在了桌上,那个酒杯竟然应声碎了开来。
“说吧,你究竟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
姜沉瞳有些困惑地看了看宋时胥,她掐了掐手指,应该是没算错才对。
“你要是不说,就出不了这张门了。”宋时胥低声说,他的眼底是一片凉意。
“她既然能用一些师门称呼,就应该会使一些独特的玄术法门,只要试试,就知道她是什么人了。”金玉昂提议。
此时,宋时胥离姜沉瞳最近,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
宋时胥伸出了一只手,姜沉瞳微微侧身,那一道劲气贴着她的耳朵过去。
她身后的墙上,出现了一个指印。
这不是天师的术法。
难道她是真的算错了?姜沉瞳有些茫然。
她可一点都不想打架,尤其是宋称意这种一看起来就是体术的法门,被打到了最疼了。
她看到宋时胥翻开了右手。
姜沉瞳本能地想要后退,可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
直挺挺地向宋时胥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