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观人
“幽暗圣殿的殿主？”林莉莉茫然地重复道，语气里充满不可思议。
钢铁圣使是禁断圣器，是一把无与伦比的超神器。钢铁圣使的终极力量甚至是超乎人们想象的，只是从未有人使用过钢铁圣使的终极力量。
原因是：钢铁孤峰没有真正的主人。
钢铁孤峰座下，一共分为十二座大殿，分别对应九道与幽暗魔穴灵魂灾。
自然之息、荒原之意、烈焰之魂、光辉之念、暗影之灵、君雷之暴、冰封之权、空间之奥与时间之锁九座常规大殿。
幽暗圣殿、魔穴圣殿、灵魂圣殿，这三座上位神秘大殿。
钢铁孤峰至今为止没有一位主上，实际上幽暗圣殿、魔穴圣殿、灵魂圣殿三座上位神秘大殿同样没有真正的主人。
这三座大殿是没有殿主存在的。
幽灵主宰，那位惊世骇俗的绝世生物——尼克萨斯尔，它只是灵魂圣殿的守望者，却不是灵魂圣殿的殿主。
作为它力量继承者的原窃语自然也不是灵魂圣殿真正的殿主。
幽暗圣殿、魔穴圣殿、灵魂圣殿有一样最核心的象征物，这一样最核心的象征没有主人，三座大殿就没有主人。
这是钢铁圣使的隐秘，也是最高的机密。
三大上位神秘圣殿无主这件事是钢铁圣使封印前的旧事。
现在是否有变化无人知晓，连森天然都未必幽暗圣殿的情况。
幽暗圣殿、魔穴圣殿、灵魂圣殿三殿的殿主是传说，也是三位至高无上的强者。
某种意义上来说，幽暗圣殿、魔穴圣殿、灵魂圣殿三位殿主不是钢铁孤峰的下属，他们的地位仅比主上低上一线。
三大殿主属于钢铁圣使位列，但主上也没有资格对三大殿主下达强制命令。
林莉莉不由得想：这个少女是灵魂圣殿殿主？
林续航用精神之音解释道：“她的移动方式是遁入幽暗，在虚无的幽暗里潜行，然后回到现实空间里。在钢铁圣使无主的情况下，这个能力专属于幽暗圣殿殿主。”
钢铁圣使的主上自然是至高的存在，也能动用幽暗的力量。
但她不可能是钢铁圣使的主人，那么就一定是幽暗圣殿的殿主。
神秘少女身上还穿着一套象征性的作战服。
在浩骨大陆这个时代里，没有钢铁之城以外的人会穿着类似的机甲作战服。
她必然与钢铁圣使有莫大的关联，加上她有遁入幽暗的能力。
遁入幽暗的能力本就十分稀少，更加坚定林续航的判断。
林莉莉忍不住反问道：“哥哥，这些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
林续航又不是搞情报的，更别说是这种禁忌的情报。
九道五痕七重乱是钢铁圣使的表面工程，也是钢铁圣使位列的地基，是显露在光明之中的。
九道五痕七重乱的情报都少得可怜，幽暗魔穴灵魂灾简直是传说。
森天然这位魂殿太子，在钢铁圣使的地位实属不低，这样一位高层连幽暗圣殿与魔穴圣殿的人都没碰见过。
你居然还能判定这人是幽暗圣殿殿主？
这些情报你从哪来的？
又是谁给你的自信？
“告诉你这些事情，也不只是好事还是坏事。”
林续航白了她一眼，暗自叮嘱道：
“机缘巧合，谁也无法预料。”林续航的语气里有几分感慨与无奈。
“总之，你别出去胡说八道，为你老哥保密。”他的声音里多了一抹忧伤与豁达。
“一定要保密，否则会招惹来杀身之祸。”林续航不得不严肃起来。
九道五痕七重乱，幽暗魔穴灵魂灾。禁断圣器魔心展，钢铁孤峰王座寒。
自然之息，荒原之意、烈焰之魂、光辉之念、暗影之灵、冰封之权、君雷之暴、空间之奥与时间之锁，九座原始大殿······
钢铁圣使十二大殿，没一座圣殿是省油的灯。
······
······
“这位姑娘，咱们萍水相逢。大家好聚好散，你就别跟着我们了。”林续航鼓起勇气，上去与神秘女子打了个招呼。
林续航心里也有些打鼓。
假如她不属于钢铁圣使，极有可能会不分青红皂白砍了自己。
神秘女子挽着双臂，悠闲自在地倚靠在树上，一头墨黑色的大波浪长发披散在双肩上。
一双干净如玉的眼帘低垂着，无论林续航怎么说话，神秘女子没有做出一点反应。
两天过去了，林楚等人都习惯这位神秘女子的存在了。
她的行踪飘忽不定，做起事来定然神不知鬼不觉。
林续航突然犯贱，贼兮兮地绕着神秘女子，勾魂夺魄般观察她的身体。
神秘女子看上去是靠在树上，实际上身体与树皮有一公分的距离。
依靠这么久，她的背后没有沾染上一粒灰尘，也没有一点不干净的木屑。
这两天的路程行动，神秘女子连姿势都没有换一个，手一开始在哪个位置现在还在哪个位置，一双光滑修长的大腿一如既往紧紧地合拢，连身体与树木的角度都没有发生半点变化。
一棵树瞬移到另外一棵树，这一动不动的姿态好似一座完美的女性雕像。
雕像是死的，无法改变自身形状；她是活着的，却像雕塑般完全静止。
垂头丧气的林续航回到队伍里。
他的眼睛再不老实，神秘女子也没有一点反应。
给林续航十个胆子，也绝对不敢尝试进一步逾越。
欣赏着这婀娜曼妙的身段，作为男人的林续航很想将手往她身上放一放，可他不敢。
胆量都被魔鬼吃了！
用身体接触的方法来试探一下她的态度，与作死无异。
······
······
一处宽阔合适的空地，安营扎寨。
营地上一簇鲜艳的篝火熊熊燃烧着，缓缓驱逐着萦绕在众人心头的寒冷。
秦步这两天被打昏过去七八次了，这一次似乎是被火光给唤醒了。
秦步醒过来，被兄弟们招摇的行为吓得眼皮直跳，差点就想一盆水浇上去。
“老大，在魔兽森林里生火？没搞错么。”
林楚淡淡道：“侯琳的主意。”
篝火上架着一口铁锅，灼热的火焰在铁锅下方升腾。
饮用水不会从旁边的小溪里获取，谁也无法断定这片区域的异常。
他们喝的水都是从外界带入的，储物魔器来装水还是蛮方便的。
侯琳舀了一碗水，袅袅婷婷地走过来，将热气腾腾的碗递给秦步。
“小心烫。”
侯琳在石头上坐下，说道：“没事的，我仔细检查过了，附近没有我们应付不了的魔兽。队伍里没有天域尊者，不容易招引来四级魔兽。这片区域不是三级魔兽的领地，交起手来我们不会落于下风。”
“魔兽到三级以后，对危险的警惕性就会增强很多。只要我们不去触犯魔兽的领地与利益，它们也不会惹是生非，与我们不死不休。
“森林里的阴气有些沉重，喝点热水能让身体暖和些。秦步，你的身体素质是队伍里最差的，最近两天又受到精神的折磨，喝点热水也能缓解不良状态。”
秦步凑上碗口轻轻喝了一口，感觉一个火球滚到胃里，却觉得全身舒服了很多。
“谢谢。”
林楚一直在观察那名神秘女子。
某些身份高贵的女性天生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一种生人勿进熟人也勿近的独特，两人间就像划出一道宛如鸿沟的无形界限。
那种女人的眼睛里时不时会透出杀意，一旦你脏到她们的眼睛，指不定就会有性命之忧。
高高在上的本能铭刻在这些贵族女性的灵魂里，生杀予夺仅在一念之间。
她们的声音更是清冷孤高，那是权力淬炼出来的锋芒。
这种还不是最巅峰的状态，最可怕的是那种说话漫不经心，却牢牢掌控别人命运的女子。
她们能像吃饭闲聊般决定下层人的命运，很多都是直接关乎下等人的生死。
林楚是九阶九级的巅峰，能在他面前摆脸色的女人屈指可数。
说是一个都没有也不可厚非。
哪怕是林家最尊贵的几位掌权者，也得给他林楚点面子，至少不敢冷脸相待。
林楚看不透眼前这个神秘女子。
这名女子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冷漠孤高、高高在上、端庄优雅、气势凛人。
她拒人于千里之外，对任何接近的人都不假辞色，不把一切东西放在眼里。
渐渐地，林楚对这名女子就所有改观。
她的睫毛微微的下垂，显得很没有精神。
她的眉毛上不仅仅染着孤冷的寒霜，边角还有着无尽的沧桑。
从睫毛这个简单的细节上，林楚甚至能领略出几分卑微，那种命运被牢牢掌控在他人手里的无奈与孤苦。
神秘女子的嘴巴一直轻抿着，两天以来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林楚却知道她开过口，却没有对他们说话。
神秘女子好几次张开朱唇，轻声呢喃两个字，声音很轻，连她自个儿都未必听得见。
林楚听懂了那两个字。
神秘女子说得那两个字是：主人。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那双似琥珀的眼睛里蒙上一层黑暗的寒霜。
假如说一个人心灵是她专属的世界，那么神秘女子心里世界万籁俱寂。
始终被禁忌的寒霜冻结住，大地上都是一片黑色的寒霜，没有任何其他颜色。
林楚注意到，只有她说出那两个字的时候，她眼底的寒霜才会消融一些。
她没有命运被主人操纵的奴性，没有一切被支配的绝望。
林楚难免有些好奇，她的主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