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废话连篇的森天然
莫客刃怒斥道：“你还有完没完了！”
君少一怒，天地变色。
莫客刃的实力已经登峰造极！
他的气息强大而冰冷，他发怒的一瞬间，就像冥界的大门洞开。
衰朽死亡的气息弥漫如涟漪般扩散开来，林中寂静至极，再没有一点虫鸣鸟叫，山中的空气都寒冷得要冻结了！
森天然缓缓拉起眼帘，视线徐徐掠过莫客刃宛如被刀锋淬炼的脸颊，直视他那双恐怖如黑洞的眼睛，平静而淡然。
森天然的脸上没有情绪的波动，黑色的眼睛也没有起伏，就这样轻松顶住了莫客刃施加的涛涛压力。
这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莫客刃的眼睛里充斥着刀光剑影，千万道寒芒都是在死亡边缘磨砺出来，锐不可当。
森天然却没有千疮百孔，精气神来到巅峰，目视着莫客刃，巍然不动。
莫客刃的气势如暗含锋利寒芒的洪水，森天然的气场就像一道无形的墙壁，隔绝一切。
两个男人的气场就这么碰撞在一起，摩擦出无数冰冷刺骨的寒流。
依浅瑰与林仙莲怔了怔，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两个气质仿佛的男人。
这场碰撞兴起得莫名其妙，二女愣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劝。
两人僵持不动，针尖对麦芒，谁也没有落到下风。
依浅瑰与林仙莲对视一眼，一道柔和的白色波动笼罩过去，安抚着两人激荡的气势。
白色光罩控制住两人后，四五道琴音剑芒豁然劈入中央位置，将两人的气场迅速分开。
亭子里霎时安静下来，情况变得非常微妙，现在就需要一个合适的话题来打破这个尴尬到无语的氛围。
林仙莲给依浅瑰一个眼神，这个重任就交给她了。
依浅瑰的眼神流露出几分无奈。
半刻钟后，不知是她刚刚想到合适的问题，还是觉得气氛缓和下来了
依浅瑰开口打破这份沉默。
“魔神的神念不是笼罩整个浩骨大陆的么？为什么他没有发现这片树林。”
每个人都在观察着其余人表情的变化。
莫客刃突然笑了笑，冰河解冻，万物复苏。
“这片森林有特殊的意义。韩寒与林晓梦第一次见面就在这片森林里，在不远处的悬崖上分开，这算是上辈子缘分的续接。”
“韩寒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去万兽山脉取往生果，回来后他们就在那片山崖上静坐。”
“这是韩寒与林晓梦的甜蜜时光，邪恶韩寒与善良韩寒的性格完全相反。我了解韩寒，自然也能了解他的人格反面。”
“这块象征重逢的区域是他的心病，邪恶韩寒极有可能会略过对这片区域的搜索。”
“韩寒本人对他也有一些影响，一定程度上干扰到他。”
“最后，我在这片森林下方隐藏着五个规模各异的阵图，做好最后一道保障。”
韩寒的一些微不足道的生活细节，莫客刃都记得一清二楚。
想要战胜一个人，怎么能不了解对方呢？
森天然讥讽道：“你的天漠眼还真神通广大，连别人的八卦绯闻都调查得如此透彻。”
莫客刃扭过头看着他，面色寒霜，眼神平静，耐心地等待下文。
这句话肯定有下文。
“天漠眼消息灵通，不妨调查一下那个横空出世的古家。”
依浅瑰与林仙莲也将注意力转移过来。
古家，这个家族真像凭空冒出来一样。
天漠眼的信息网络是与韩家的地星网并驾齐驱的，浩骨大陆上的事情，这两个组织不了解的还真不多。
一个隐世的家族不代表这个家族不存在。
只要一个家族在浩骨大陆上留有痕迹，没理由逃得过莫客刃天漠眼的眼睛，偏偏对方做到了。
在浩骨大陆西北方有一个韩姓家族，这个韩姓家族当然不是韩寒所在的韩家，而是一个默默无闻、衰落到极点的小家族。
这种弱小的家族，在浩骨大陆的影响力微乎其微，莫客刃都没必要放在眼里。
天漠眼的档案库里却有这个家族的详细情报，这情报资料也许记载得比那个家族本身的家史还要详细。
可这个古家宛如无中生有，天漠眼里没有任何信息，一条最模糊的记录都没有。
他们存在的痕迹都被一个更庞大的势力抹掉了。
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却一无所知。
“从你的话里，你好像知道些什么？”莫客刃淡漠道。
“在权限范围内，我将钢铁圣使所有记载的资料都翻过了。没有一丁点记载。”
依浅瑰没好气地道：“那你废话那么多干嘛！”
在正式场合里，依浅瑰会给森天然足够的面子。
她不会打断他，也不会去拆他的台。
这是作为侍女最底线的素质。
她为什么说这句话？
森天然需要她这句话，他们有着足够的默契。
森天然很快就接下去，道：“你说巧不巧。韩克旭和我讲过一个故事，这个故事里就有一个躲在暗处的神秘家族。”
韩克旭掌管的地星网也是浩骨大陆数一数二的情报机构，韩克旭事后调查过，不知道这个神秘家族从何而来。
森天然的言下之意。
韩克旭故事里的神秘家族是否就是古家，这个宛如鬼魂的家族。
林仙莲一脸茫然地听着，对这话题的神开展很是无语。
莫客刃道：“这个世界上查不清楚的事情少吗？比如当年那场韩府刺杀。”
没有加修饰语，这场刺杀就只能是那一场。
莫客刃查过，森天然查过，龙尊大人指不定也查过，查出来了吗？
说话得将证据。
森天然不会无的放矢，他极有可能是掌握某些情报，却不愿意直言。
森天然装傻道：“那不是你的人吗？”
莫客刃承认：“我派人刺杀过韩寒，但那种级别的人我请的动吗？叶少言的情报你又知道多少？”
叶少言撕开了一封信，将那位惊世大能斩于剑下。
这封信从何而来也是个秘密。
莫客刃歪了歪头，活动一下脖颈，道：“叶少言曾经预言林晓梦会怀胎二十年，至今一百年过去了。”
林仙莲刚要打断两人的神展开，结果却被依浅瑰的眼神止住了。
两人说的话看似与圣劫天章无关，实际上却是圣劫天章的疑点。
是疑点，那就有可能是关键。
两人就像齿轮一般，逻辑跳跃，却咬合得非常紧凑。
······
······
扯完一通意味深长的废话，两人正式进入主题。
“你打算怎么做？”森天然问道。
“我曾经想过破境入神圣，此路不通。”
只要浩骨大陆上有人类破境入神圣，圣劫天章自然土崩瓦解。
以神圣破神圣。
那个人将会是旗帜，指引前进的方向。
那个人将会是太阳，驱散混沌的黑暗。
“等你破境入神圣，黄花菜都凉了。”森天然直言不讳，一针见血。
圣劫天章没给莫客刃那么多时间去感悟神圣。
根据钢铁圣使的内部古籍，浩骨大陆破境入神圣需要至少三百年的时间。
莫客刃碰触到神圣的门槛，可神圣之路是遥遥无期。
“以前太小，现在太大。”莫客刃抱紧怀里的煞魂剑，感叹道。
啥玩意太小太大，依浅瑰与林仙莲听不懂，森天然却很清楚。
“太大是好事，太小是毛病。”
森天然严肃地看着莫客刃，沉声道：“浩骨大陆破境入神圣非常危险，你一定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千万不能操之过急。”
“你既然得到瑰暝的认可，就一定能入神圣，不要毁掉自己。”
“别说破境入神圣，现在破境入天域都是生死抉择。”莫客刃淡淡道。
他进入天域尊者，远比韩寒要来得艰难。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就在这时，林仙莲突然打断掉两人的谈话。
森天然与莫客刃也没有生气，抬起头看着这位医仙冕下，似乎早在意料之中。
听完林仙莲的问题，森天然与莫客刃对视一眼。
莫客刃道：“本源大陆就是本源，涤尘境就是洗尽铅华的过程。涤尘境的任务是将本源大陆表面的污垢全部清洗干净，清除身体内的杂质只是顺带。”
莫客刃道：“每个人的本源大陆都是独一无二的，还记得离都中央的那道图阵深渊吗？那就是本源大陆在这个世界的投影，这个投影是属于韩寒的。韩超九百年前将它留在那个位置。”
“我们之前的修炼是错误的？”林仙莲讶异地问道。
“我不是神，没有全知全能的资格。”莫客刃本人都是一知半解，怎么解释？
森天然朝着林仙莲微微一笑，安慰道：“我、小瑰、许若姐都没有走那条路。”
莫客刃毫不留情地嘲讽道：“所以你连女人都打不过。”
森天然反唇相讥：“你连女人的宠物都打不过，还一天到晚犯怂！”
“你去打？”莫客刃挑了挑眉。
我承认打不过。
你来？
于是话题再一次神开展。
······
······
“歪门邪道行不通，只能正面破。”
莫客刃魔历元年就晋入顶天境，他没法在圣劫天章结束前破境入神圣。
原因是空不出三百年的时间。
那更晚的后辈自然也不成。
“要做文章，先得把纸偷出来。”森天然道。
“不，是抢！”
莫客刃理直气壮的回答。
森天然捂脸。
偷？怎么偷，邪恶韩寒的感知是三维立体全息监控。
去紫天宫将他的孩子偷出来，做梦呢？
森天然捂脸。
还以为你有好计策，神不知鬼不觉。
结果你去抢！
偷都偷不出来，你抢得出来吗？
邪恶韩寒又不是摆设！
十三阶！
九头奥德尔！
至强魔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