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鸿蒙气机
山崖边，瀑布飞泻而下直入深潭，轰鸣如雷，溅开的水花晕开一道七彩虹桥。
深潭边上有一块攀上青苔的大岩石，岩石光滑非常，上面立着两人。
“长老在此处修行？”孟冉搭了句话，试图拉拉关系，但还没开始就夭折了。
李长老还是一身黑衣，他摇摇头，问道，
“有何需求？”
“《清浊辟脉诀》艰深晦涩，弟子想问可有方法能加快理解。”
李长老笑了笑，胸有成竹地说：“有何不解之处说与我听。”
孟冉将遇到的关隘和盘托出，一旁的李长老闭目点头，好似在打瞌睡。
待孟冉交代完毕，长老睁眼，
“完了？”
“弟子交代完毕！”
“好，你看仔细了。”长老伸出白嫩微胖的手，向上平摊，接着五指一拢，霎时间狂风大作，气流汹涌异常。
随着气流的旋转，丝丝缕缕姿态颜色各异的元气被抽离出来，斑斓瑰丽，令人喟叹。
各色元气游走编织，很快，一个绀紫色的椭球体出现在手掌上方，恍若混沌鸡子。
椭球内元气按一定法则流转，形成了令人惊异的平衡。
李长老将粗短的食指中指并成剑形，划出一道亮白弧光斩在椭球之上，须臾，清浊两分，演化万象......
李长老虽是胖乎乎的有些和蔼，在此刻的孟冉眼中，却是一派高人之相。
见了孟冉震惊的姿态，长老嘴角勾起，言道：“如何，可有所得？”
“弟子收获甚大——”
李长老面朝孟冉，将双手负于身后，正要夸赞几句，只听孟冉又说，
“不过，还有些地方不明，长老能否再为弟子演示一次？”
听闻此言，长老嘴角有些僵硬，这么不客气的吗，我堂堂三灾大修岂能任凭驱使！
于是，他又演示了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直到那只不断斩出弧光又藏在背后的手开始抽搐，孟冉才停止请求。
“谢长老授业之恩！”孟冉面色诚恳，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
他只感觉那长老确实厉害无比，施展这等演示之法竟似毫无消耗，现在仍然一片风轻云淡。
长老还能做什么，难道说孟冉错误衡量了他的能力，弄得他手酸吗？
开辟之法调用的元气总量对他而言微不足道，不过这般法门涉及的法与理在元神真人层面才能自如运用，他虽只施展了些皮毛，但次数多了也有些遭不住。
“弟子还有些疑问，轮回引中遗泽为何物，长老是否知晓？”
“遗泽？不知你指的是否是源质。轮回引中蕴含源质，乃是那位得道大能见证一方世界崩灭所得，是教派的真人们为你等换取的福泽。”
“须知，‘轮回之所’中所得功德难以大量交易，教派为尔等换取功德的机会甚少。”
“功德难换？教派不是已经派遣一些先驱进入了吗，彼辈参与轮回，岂不是也能得许多功德？”
李长老嗤笑一声，“哪那么容易，那些人并没有你等的机缘。你等得了轮回引，与自然选拔的轮回之士几乎没有差别。”
“轮回引的获取，即使是对那位大能来说也要看缘分，他拿源质换了一批，全被诸多大派的元神真人以各种利益瓜分换取。”
“除了被元神真人选中的真传们，或许只有他的后辈能有这天大福分，被赐予轮回引，其他人是别想了。”
“那些探索之人无有轮回引，每参与一次轮回都要付出巨大代价，代价之大远超收益，而且，抵偿代价所需之物教派并无，还要求到借轮回而证道的大能身上，平白落下许多人情。”
“教派前期让一批人进入轮回只是不得已的试探，毕竟你等真种少见，多折几个教派也会痛心。”
孟冉点头，若有所思，难怪教派对这些真传看重，原来是进入轮回的真传有不可代替性吗
“‘轮回之所’有一固化力量体系之机会，若是我不选择会影响到征战吗？”
“这个问题啊，”长老顺了顺没几根的胡须，“你真不想选也行，到了蜕凡层次，教派的道统传承能很快适应绝大多数的天地，境界再往上走，调节法理的效果还会增强。”
言罢，长老绕有深意地看了孟冉一眼，没多问什么。
孟冉：既然如此，那我的转生权限可以留待后用，发挥更大的价值，额，长老这样看我作甚，莫非是发现了什么.
又要到一份长老手书的法门注解，孟冉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开脉，不远矣！
于静室中揣摩法门与注解近十日，闲来诵念道经，总算将《清浊辟脉诀》吃透。
将情况禀明教中后，李长老携一块封存了鸿蒙气机的顽石而来。
他交付是还不忘念叨：“这宝贝你可别自用了，教中就这几缕。你去换宝之处照此物换些气机作引头，配合教中所给灵贝珠、玉池液开脉。”
鸿蒙气机乃天地顿开之时诞生的宝贵元气，妙用无穷，只需丁点便能极大助益开脉，使得气脉品相上乘，对神魔炼体的裨益更不用说。
此物位格甚高，相关信息与妙用等闲修行人也记忆不得，只能记个名字。
教派也知晓兑换的限制，故给出实物，以便列表采集信息。
除此之外，孟冉还问教派借了一样能收取煞气、罡气的宝贝，唤作天青玉净瓶。
要是开脉后功德有余，孟冉打算换些此界已然是传说的罡煞之气，以免轮回殿长久不开，他又要赶上修行进度，错过最是适配的强横罡煞之气。
在山海印中提交进入轮回殿的申请后，他沐浴焚香，静静等候时机。
约一日光景，孟冉右手背的山海印一烫，天地改易。
依旧是虚空作幕星海点缀，依旧是倒悬玉山古朴大殿，孟冉再一次来到轮回殿。
熟练地点开兑换列表，孟冉搜索鸿蒙气机，并取出教派所予的顽石传递信息。
“鸿蒙气机，天地初辟时游离在界天内的原初气机之一，可启慧开智，裨益神魔道体......，兑换价格，一缕六十七天功”
？？？
这我怎么兑换得起！
“一缕鸿蒙气机中所含的力量大致对应什么层次的修行人？”
“元神。”
“......”
“普通修行人开脉要用价值几何的鸿蒙气机？”
“八百三十五功德。”
长出一口气，孟冉总算是缓了过来，这价格，虽然相比其他开脉之物贵得离谱，但是还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