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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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你方唱罢我登场,万般因缘织做枉

方悦选的房间是二楼尽头的一个大通铺,足以睡下十多个人。顺便把通铺的旁边和对面也开了下来。大房间对面的房间,正好对着马厩。可以互相照应。

不多时,太阳便下山了。楼下也渐渐的安静起来。

房间内众人却没有丝毫的睡意。

“悦哥,你看这个酒家有没有什么问题?”

刘渊坐在桌子旁边。烛火之下脸色显得晦暗难明。

“渊哥,你说的是那个方面?是饭菜还是什么?”

“悦哥你看。”

说话间刘渊指了指桌子上的地图。

“你看这里,是十里坡酒家。这里,是定陶城。当初皇爷爷在此登基。十里坡距离定陶足有四十余里。四十余里,来往仅需要两个时辰。过往行商从定陶城出来,根本不会在这里住脚”

“而单单依靠从泰山方向过来的商贾,根本不足以养活这么多人习武练功”

“习武练功?”

方悦有些惊讶。

“是的,习武练功。这家店面的伙计包括老板娘,都有功夫在身。”

“你看老板娘体段婀娜多姿,但是她双手提起两个二十多斤重的酒坛毫不费力,就知道她的手上有一股子力气。”

“咱们大汉的女人,虽然勤劳能干,但是能像老板娘那样,四十多斤的东西轻飘飘拿起,然后轻飘飘放下。没有极高明的内家功夫在身,是绝对做不到这个地步的。”

刘渊一边说,一边思量。越说眼睛越亮。他知道这些人是干什么的了。

正要仔细对方悦进行讲解。

院子里突然热闹了起来。

众人推开窗子一看,灯笼照耀之下,十余人鱼贯走了进来。

自然有人把马牵到了马厩。却不是和客人的马厩在一起。

打头的是一个昂扬大汉。七尺身材。浑身膀大腰圆。一行人腰间全都挎着朴刀。走进了一楼大厅。

一楼喝酒喧嚣自然不必说。

大汉进了大厅,老板娘起身迎了上去,对着大汉使了个眼色。

大汉会意,转身吩咐了身边人几句就跟了上去。

回到房间之后,老板娘,打了盆热水。端给了大汉让他擦了擦脸。

大汉接过毛巾,擦洗了下脸。瓮声和老板娘说起话来。

“夫人,可是出了什么事?”

大汉面阔肩宽,虎口处有着厚厚的老茧。这种老茧,不是常年刀口吃饭,根本留不下这种岁月的痕迹。

老板娘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看着大汉清洗之后。喊了侍女进来,把盆端走。

又吩咐了下去看好门口,不要让人闯了进来。

等到侍女出去,老板娘才说。

“当家的,咱们店里来了一群青年。”

“一群青年?”

大汉有些疑惑,又有些严肃!

“是公子还是游侠?或者是散帮?”

“总不能是那个大门派弟子出来踏青吧!”

说着说着,大汉反倒是有了些笑意。

他心中也知道,如果是公子哥出来玩,自己娘子不会这么严肃。想来不是外来游侠儿,就是外来的过山虎了。但他怕什么。他一身外功练到了由外到内的地步。一般的游侠儿,在他手下走不出两个回合。

就算是先天高手,他也杀了不是一个两个。

五虎断门刀法,虽然简单,但也是前秦军队杀法之一。威力简单直接。一个照面即分生死。

看着自己相公脸上的笑容,老板娘面上依然挂着一丝丝凝重。

“我看他们,好像是军队里出来的。”

“什么?”

大汉有些惊讶!

二楼,通铺。

刘渊和方悦看着大汉走进了大厅。

“嘿,好一条汉子。”

“这样的汉子,就算是在西军,也足以当上校尉了。”

刘渊感叹了一句,又沉默下来,拉着方悦坐在了椅子上。

良久,才接着说道。

“我突破先天之后,五感相较以前有了很大的提升。刚刚进门,我就闻到了一股隐隐的海腥味。”

“特别是伙计上菜的时候,那股子味道更加浓郁了。早知道这里身处内地。他们是伙计又不是渔民,怎么会有海腥味?”

“所以我料定,这家店铺定有玄机。”

“渊哥英明。”

方悦拱了拱手。

“渊哥直接吩咐吧,我们怎么干?”

方悦比刘渊大了两岁,虽然年长,但是社会经验和见识却远远不如刘渊。刘先生在另一个世界博览群书,走南闯北,接触的三教九流数不胜数。刚一打眼,他就确定了十里坡酒家这伙人,不是拦路的劫匪,就是海盐贩子。而且大概率是二者兼而有之。

吃饭时,别看刘渊只是和老板娘说了寥寥几句。但在这时,却印证了他的想法。

“今夜王朝马汉他们六个前半夜轮流休息,养足精神。看好马匹。咱们也是。和衣休息。”

“喏!”

众人齐声应喏。

子时以后,我亲自去探一探这个酒家的地下酒窖。看他们在卖什么名堂!

“还是我去吧,渊哥。正所谓,君子不立危檐之下。天下可以没有我方悦,但是大汉,却绝对不能没有渊哥您。”

“是啊,随行众人也都纷纷附和。毕竟这么一行人。谁死了都好,但是刘渊要是伤到一根毫毛,就算是他们单人匹马剿灭匈奴,想来也不会落个善终。又怎么会让刘渊涉险呢?

那样也好。

“小六子。”

刘渊低声吩咐。

“过了子时,你带着雁翎刀和手弩,沿着楼梯去,打开地下室,去看看里面是不是有着大批的海盐!探明之后即刻来报”

“喏!”

人群中走出来一个瘦瘦弱弱猴子一样的青年。

“渊哥,如果有怎么办?”

方悦他们终究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少年。江湖经验不是很足。

“如果有,自然是缉拿归案。束手就擒就留他们一条活路,押送衙门,他们自然会给我们一个交代。”

“如果反抗呢?”

方悦顺嘴说了出来,然后狠狠地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废话,当然是格杀勿论。”

“悦哥,安排好守夜人员。子时之后,刀出窍,弩上弦。等到小六子回来,我到要看看这伙人是什么成色!”

自然有人顺着窗户溜下了二楼去马厩。没溅起一丝尘土。

大厅中灯火通明。伙计和回来的汉子觥筹交错。

酒家后院的一栋房子里,一男一女的身影被烛火映在了窗子上。

不知道在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