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谣言
赵云霁回京没多久，关于她的流言蜚语传遍整个京城，她并不在乎，沈璞也不在意。
因为沈璞的功绩，赵云黔又将他调回了开封府，说是有意想他将来接手开封府的意思，便让他回去在沈凛身边再待上一两年，之后便正式封官。至于那太尉的头衔，便一并和六扇门统带除了去。
这几天，赵云黔面见使臣和抚慰战将等等官场国事。他知赵云霁不喜欢这些个场面，他便更加里里外外的忙碌了，也就没个闲空与赵云霁见面交谈了。
而赵云霁则在六扇门里喝着闲茶，躺在摇椅上晃晃悠悠的，暖洋洋的太阳底下，别提有多清静惬意。她拿山河扇盖着脸，摇着摇着，只觉得好像有人在盯着自己，感到浑身极不自在。拿下山河扇，孙子溢那小白脸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哎呦我的妈呀！”赵云霁吓得从藤椅上跳了起来，“你有毛病啊！是不是不想要奉碌了！”
“不…不是！王爷您息怒！息怒！”孙子溢呵呵地笑着，“这不是担心你嘛！”
“担心我？”赵云霁感到好笑，这财迷担心我什么？
见赵云霁不说话，用眼神扫着他，于是又换了个温温的笑容，说着，“听说王爷是女儿身…王爷，你可知，这京城里，都在传你是女儿身！这传来传去，便变味儿了！”
“变味儿了？变什么味儿了！”赵云霁白了他一眼，“有这点功夫，去找点事做！是六扇门没活了吗？”
“不是！”孙子溢扭扭捏捏地走近赵云霁，“我只是看着王爷你…长得白净，又与我一般高，这细瞧，可能还比我矮那么一些些。平日里也没注意，您这俏生生的，确实有那么点意思…”
“什么意思！”赵云霁瞅了一眼孙子溢，这身高，好歹她也有个168，女人显长，也算得上是个“七尺男儿”了！是因为沈璞啊楚阳啊雀偟啊他们都太会长了吗？个个高她一头。这孙子溢虽说是170出头，看上去不和她差不多嘛！“爷男生女相！爷个儿不高！怎么了！哼！你也是个矮子！小白脸！”
“王爷！您别气~”孙子溢挠了挠头，见赵云霁气燎燎地走去，嘴里咕咚着，“有时候这脾气，也有那么点意思。还有做的事…一点儿也不君子。”
“王爷怎么了？”楚阳路过，听得一二句赵云霁骂人话，便笑着孙子溢，“你确实是小白脸，矮个儿。”
“滚滚滚！”孙子溢鄙夷地瞪了他几眼。
“不过…王爷当真是女人吗？”楚阳问，“这段日子，我一直觉得花容和王爷的关系好像过份亲近了。虽然花容是江湖女子，不拘小节，可是…”
“查查不就知道了！”孙子溢挑了挑眉，一肚子坏主意涌上了头。
“最近京城流言蜚语传得有鼻子有眼的，我怕形式对你不利！毕竟你是太师，手握兵权，若是皇帝他…”雀偟碰了碰赵云霁的胳膊，“你怎么看？”
“我怎么怎么看！哎…”赵云霁很惆怅。
“小沈璞呢？”雀偟问。
“我们有两年之约！”赵云霁甜甜一笑，“他惯着我。”
“啧啧啧…”花胖子竟无言以对，“哎算了！既然你还舍不得退隐江湖，那可得好好想想怎么破了那些风言风语！”
“对！”雀偟点点头，“首先！你得有个孩子！”
“孩子？”赵云霁尴尬地呵笑了几声，你真当我是男人啊！
“王爷！”
三人正讨论的热闹的时候，孙子溢和楚阳出现了，一声响亮的王爷落下，赵云霁回过头去，一缸子温水从头浇下，淋湿了她的衣服。
“你疯了是不是！”花胖子一把拎过举缸倒水的楚阳的耳朵，劈头就是顿臭骂。
赵云霁拨开被冲散的头发，下意识地挡在胸前。她睁开酸涩的眼睛，看着一脸呆愣的孙子溢，恼火地冷下了脸，“没规没矩的，自行去领罚吧！”说罢，赵云霁转身回了房间。
“你小子！”雀偟晃动着手指，不知该如何骂他。
“四哥哥！四哥哥！”花灵儿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个剪纸，这孩子年纪也不小了，还是那么得童心。他望着赵云霁生气地离去，又看向杵在那孙子溢，一脸嫌弃地朝他身上甩了几记，“你欺负我四哥哥！”
“他是王爷！我哪敢啊！”孙子溢抖开花灵的手，他可不敢轻易欺负了这位小祖宗。“去去去！别动手动脚的！”
晚上，孙子溢摩挲着手掌来到了赵云霁的房门前，他想敲门对赵云霁道个歉，可又踌躇着各种。王爷是女儿身！王爷她是女儿身！孙子溢想着白日里的眼误，疯狂地摇了摇头，不不不！王爷就是王爷！王爷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
“谁呀！大半夜的，在我房门口碎语！”赵云霁披头散发地打开了房门，那散落的长发，睡眼惺忪时，竟有着些许媚态。她半开着眼，见孙子溢尴尬地站在门口，她还没开口说话呢，人就撒腿跑了。“有病！”
第二天清晨，赵云霁的房间被一声巨响给轰了开，是花胖子！她一把把人从床上提起，丢了几件衣服盖在了赵云霁的头上，急急催促着。“赵云霁！快穿衣服！不得了！不得了了！”
“什么呀！”赵云霁扒拉开衣裳，甩在一边，“天可才亮呢！你有病吧！”
“罗惜月死了！”花胖子将眼睛又开始搭拉的赵云霁晃醒，“你听见没！罗惜月死了！”
“啥？罗惜月死了！”赵云霁惊醒，她马上穿上衣服，问着花胖子怎么回事。
“不清楚。”花胖子耸了耸肩，“宫里头来人了！你快点儿吧！”
匆忙走到六扇门门口，是赵菁，她已在外等候多时。赵云霁回来便未去过太师府，也未与她见过面，可能是她长得和李沉鱼一模一样，触景伤情？本想陪她进宫的花胖子，见了赵菁，极不自在地又返了六扇门。
“我喊人来陪你去。”
“不必了！”赵菁叫住花胖子，“花容姑娘，我陪王爷一起进宫。”
赵云霁看了她一眼，“本王一人去便可。”
皇宫之中，本来喜庆的好事，转眼便成了白事。赵云霁看着眼眶湿红的赵云黔，轻拍着的后背安慰着，被贬出京城的靖王赵云甫也在场。赵云霁看了一眼赵云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里却汪汪的，欲哭却无泪。
“皇兄，太后是如何去的？”赵云霁问。
赵云黔瞥了一眼赵云甫，“南契国送来几条新奇的鱼，贤太妃命人作了菜邀母后一同享用，岂料，那鱼竟有毒！”
“那…贤太妃呢？”赵云霁说着，又看了一眼赵云甫，他眼眶里打转着的眼泪夺眶而出。难道是死了？
“皇上！靖王！贤太妃~去了！”太医传来了噩耗，贤太妃也去了！
什么鱼这么毒？赵云霁想着要不要安慰一下她不太熟稔的三哥，但又想着，他竟和应文华那厮联合黑她！于是，她就站在两人中间，也不言语。
“这也怪不得谁！那鱼本就有毒！命薄罢了！便让她们随先皇去了吧！”一个久违的老气声音传来，众人纷纷朝她叩拜。“云霁！哀家在山上念佛数年，却未曾见你来拜访过，是如烟没教得你礼数吗！在杵在那儿做什么！”
那个细眉似箭，吊着副凶眼的板脸老婆子站在门口，她昂着头盯着慢慢转过身来的赵云霁，却没有半点温慈。
“孙儿拜见皇祖母！”她回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