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偷心贼
第二天,赵云霁又赖床了,这次是被沈璞从被窝里拖起来的。她打了好几个喷嚏,估计是昨夜风里头吹久了,于是让下人去弄了碗姜汤,然后边捧着姜汤边和他们说着她昨晚跟踪的结果。
他竟然能跟踪神出鬼没的采花贼!楚阳看赵云霁的眼神儿有点变了。孙子溢虽心里有点数,却也还是很惊讶的!这细皮嫩肉的王爷!
“就看今天晚上了!他到底来不来!”赵云霁自信一笑,不说百分之百,她有百分之九十的肯定!那采花贼一定会来!食色性也!只要他是个心理变态,一旦锁定了猎物,肯定会想方设法地去捕猎!“吴知县啊!待会儿晚上,还是该干嘛干嘛去!人多了反而容易坏事!”赵云霁指手画脚着,“孙子溢,扮好你的姑娘!楚阳与我和小沈大人会藏好留神,一旦有动静便冲出去抓人!”
“这…大人…”吴知县有些为难,这赵云霁的部署根本毫无他用处。“是否有下官能做的?”
“堂审收监!”赵云霁看了一眼吴知县,送他四个字。这老家伙,没点武艺添什么乱!我可想早早收拾了采花贼去戎州!不过…我也是,怎就卷入了这朝廷之中了呢?赵云霁叹了口气,附手走去。这架空时代啊!待久了,真的把自己代入这角色了!可不能啊!万一以后要是可以穿回去了呢?
古代的一天又要过去了,赵云霁和楚阳换上了夜行衣,躲在了院里的大口大缸里。这古代没有现代的灯火通明,乌漆麻黑的,也没有什么电子产品,所以古代人的视力都是1.0!眼神儿一个个都尖得很。
赵云霁缩在大缸里听得外面的声息,沈璞则在自己房间里。孙子溢慌慌张张地坐在床上等着采花贼来采花,可能是很久没出这种任务了,难免有些激动,于是紧张了。
已过了一个时辰,昨晚,采花贼就是这个时候来的,勉强蹲进缸里的楚阳已经不行了,要不是进缸前赵云霁千叮咛万嘱咐,说别坏了事!不然他早就出来透气了。这缸里还有股馊味儿,熏得他难受。
又过了半个时辰,正当楚阳按耐不住之时,采花贼来了,他推开了半开的窗户,蹿进了房里头。听见动静,赵云霁马上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
“小贼!束手就擒吧!”
孙子溢大声一喊,楚阳马上赶去了案发现场,而赵云霁则上了屋顶。她知道采花贼动作敏捷,在屋里头不一定抓得住他,房顶上,她看见了沈璞。原来这小沈大人已经想好了下一步!“小沈大人!”
“我轻功没你厉害!”沈璞也看了了一眼,淡淡说道,“毕竟是江湖人士,武功底子定不会弱到哪里去!我先对付他,你在旁留神!”
这是命令嘛!听得沈璞如此说,赵云霁只好在旁先看热闹。果然不出所料,那采花贼上屋顶了,沈璞拔剑挡去了那贼的去路!赵云霁制止孙子溢和楚阳的行动,她在旁看着沈璞与采花贼打斗的武功路数,没想到,这沈璞武功还是很厉害的!应该在她之上!果然这几岁不是白长的!不过那采花贼也不弱,最主要轻功好,行动敏捷,因此难以挑到他的漏洞。
赵云霁眯了眯眼,论轻功速度,她还差些火候!她刚想出手,见那采花贼竟生生挨了沈璞一剑,然后逃走了!我去!这波骚操作!“我且追着!你们快些跟上!”赵云霁说着,便紧紧地追着那采花贼。
空无一人的大街上,那采花贼受了伤速度也慢了些,赵云霁轻而易举地拦去了他的去路。她扇指采花贼,借着街边房梁上挂着的灯火,赵云霁看着那张确实好看的脸,摇了摇头,“长这么好看!竟干些缺德事儿!束手就擒吧!你是逃不了!重不过死罪!你也死不了!”
“哼!张狂小子!”采花贼帅气而笑,“我不过受了伤!要不然,你能追得上我?”话落,采花贼凶爪伸向了赵云霁。
“大人!”孙子溢和楚阳想冲上去,却被沈璞喊住了。
“你们大人能应付!”沈璞饶有兴致地看着赵云霁和那采花贼打斗,他从未见过她露出过本事,这次是很好的机会。
她赵云霁可不是什么善茬!
赵云霁看着采花贼袭来,心里估摸着底数,也许她打不过这采花贼,但这贼受了伤,她比他敏捷便是占了上风。赵云霁打开山河扇,扇子绕着他的手臂旋转着,另一只手则趁势给了他一掌。
采花贼后退了几步,只见扇子跃过了他的上方,赵云霁在空中做了个凌空翻来到了他的后头,还拔了他藏在腰间的软剑。剑架在脖子上,他再也不敢乱动了。
孙子溢和楚阳见了,忙上前架住了采花贼。
“你这小子!年纪轻轻,武功倒不错!”采花贼轻轻一笑,“这次落于你手,我认了!不过,你是关不了我多久的!”
“能关多久便是多久!”赵云霁将软剑丢给了孙子溢,瞥了一眼采花贼,“你轻功不错!长成这样,落得一采花贼罪名,真是可惜了!”
“哼!”采花贼不再搭理赵云霁,他偏过头看清了孙子溢的面貌,忍不住破口大骂了起来。什么一世英名栽在了你这男人身上啊!丢脸丢大了啊!什么如何在江湖上立足啊什么的都说上了!
“都这样了,还一世英名!”孙子溢赏了他一记后脑勺,“我还一世英名呢!”
采花贼是抓着了,为了防止贼跑了,他被绑成了个粽子。县令很是感激地奉上了五十两金,说是派几个功夫好些的帮着他们一同将采花贼押回京城。
“此事先缓缓。”赵云霁道,“先将此贼在你县衙牢中关上一段时间。本大人想借着公差去游历游历,楚阳!你留下,看着犯人。”
“这…”听得赵云霁让他留下,他有些不大情愿,但昨晚赵云霁和采花贼一番打斗却又让他不得不服气。
“你不够耐心,怕会坏事!便在巩州等着吧!”赵云霁笑笑,拍了拍楚阳的肩膀。
“是!大人!”楚阳只好同意。
夜晚,这是留在巩州的最后一晚。赵云霁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才放沈璞进屋,泡完澡的赵云霁,浑身温温暖暖的,透着股淡淡的香气。倒不是女儿香,更像是一种草药香,清清淡淡的,闻着很舒服。
“你身上怎么有股香味?”沈璞忍不住问。
“噢~”赵云霁隔着衣服闻着自己身上的味道,这药味!定是小时候师娘常喂她些乱七八糟的药,然后就沾上了!她尴尬一笑,见沈璞盯着她,一时不知道拿什么借口搪塞,便张口胡诌着。“在行宫的时候,我家爷体弱多病,于是我便整日跟着太医,可能在草药堆里扎久了吧!便有味儿了!”赵云霁又笑笑,“平日里味道不浓,洗完澡或是身体热乎了,便能闻到。”
“原来如此。”沈璞解开衣带脱着衣裳,他看了一眼爬上床钻进被窝的赵云霁。他今年也是十四!
被窝里,赵云霁沾上了枕,没多久便睡着了,但无心事,觉得安全了,便能熟睡了。
沈璞闻着那淡淡的清香,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这枕边人,竟能睡得如此之沉。在开封府的时候,他总是浅浅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