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开封府
从宫外头回来之后，赵云霁的心情似乎比前几天好了许多。难道是因为那个春雨楼的胖老板花满楼？柳飞絮想着，惊吓地狂摇头。他敲了敲赵云霁的房门，告诉她，最近柳后胎动的厉害，怕是马上要落产了。
“太好了！终于要生了！”赵云霁抒了口气，开始掂量起自己的医术来，“你说说！我这说男说女的，究竟准不准？”
柳飞絮笑着，他看着紧张兮兮的赵云霁，只觉得她有些可爱。“是男的！”
“确定？”
“你难道还不相信师兄的医术。”柳飞絮忍不住弹了弹她的额头，笑道。
“王爷！王爷！”这景宸宫里头的小太监总是那么乍乍乎乎的，要不是赵云霁平日里惯的，可得好好守规矩了！“生了~生了~要生了~”
“生了！要生了！”听见要生了，赵云霁撒腿就跑，奔到钟粹宫，只听到婴儿啼哭的声音，她都惊呆了！“这二胎是生得也忒快了点吧！”
“生了？”柳飞絮也诧异。
赵云霁点点头，她平复了气息，然后便走进了钟粹宫。今日的钟粹宫甚是热闹，各宫妃子都来了，还有那脸上不带点喜色的罗惜月。赵云霁冲她笑笑，然后走进内殿。
内殿里，北帝正坐在柳后身边，看着她一脸憔悴的模样，流露着心疼的眼神，可那片刻的温柔便在黄诗茵出现的那瞬间被打破了。当真应了那句初恋情人最难忘！可黄诗茵始终是个替身，宠不了多时的。赵云霁轻摇着头，实趣地站开了些。
“恭喜皇上！恭喜皇后！喜得皇子！”
果然是皇子！柳后看着站在不远处的赵云霁露出了宽慰的笑容，也许是愧疚的心稍稍释然了。可一想到日后赵云霁的处境，她倒宁愿不生这个儿子！柳后看着此时此刻给予她温柔的北帝，她虚弱地抬起胳膊，轻放在北帝的手上，娇弱地说，“皇上！给孩子取个名吧！”
“便叫云谦吧！谦逊之谦！”北帝早就想好名字了，他将柳后冰凉的手放入被子里，柔声地嘱咐着，“天冷，你且好生歇息吧！真是辛苦你了！日后，这六宫之事有贵妃和德妃她们理着，等你养好了身子，再操持。”说着，北帝捋开柳后沾满汗水的发丝，温柔而笑。
“臣妾不辛苦。”柳后看着北帝，幸福的眼泪慢慢流淌而下。若皇上当初予我滴点温情，我断然不会让父亲害了霁儿一生！
赵云霁看着柳后的幸福洋溢，却不想之后还有种种艰辛等待着她。当年，她一个人带着她搬去行宫将她含辛茹苦地拉扯大，现在，她要更加小心地将她的弟弟保护好！毕竟他是柳氏一族唯一的寄托。储君之位！哼！爷才不稀罕！
“逸王爷！国舅爷在宫外候着。”小公公禀报着。
“我知道了。”
赵云霁不再去看他们，离开了钟粹宫，殿外，柳国舅正满心欢喜地等着赵云霁出来，瞧他喜上眉梢之样，定是收到了风声。
“是个皇子！皇上已经赐名了！”
柳国舅点头叫好，愉悦地心情挂在脸上，“这以后啊！你得好好帮衬着你弟弟了！”
“那是自然！”赵云霁堆着笑颜，敷衍了几声，本想调头就走，那柳国舅又喊住了她。
“这是慈姑！由她留在宫中照料你母亲我比较放心些！”柳国舅挥了挥手，身后的中年妇女上前来朝赵云霁行着礼，“这是府上的老奴了，大可放心。”
赵云霁笑笑不语，慈姑？慈菇？什么破名字！这回可好了！这柳国舅在宫里头插眼线了？看来以后办事还得收敛着些。赵云霁甩了甩衣袖，翻了大白眼，招呼也懒得打了，飒飒地离开。
毓秀宫，因为柳后生子的事情，罗惜月在宫中来回踱步，心里又是气又是无可奈何。那个赵云霁实在是太过缜密了！根本就毫无下手的机会。“父亲！”见罗相来，罗惜月狞着的脸总算缓和了些。“父亲！你可得想个办法！”
“柳氏添丁，也不见得会立四皇子为储君！更别说那个刚出生的小娃娃了！”罗相冷哼一声，想了想大皇子赵云黔，讲真！比起赵云霁来确实逊色了！“我们得好好想个办法！”
“父亲？”罗惜月挑起嘴角，“父亲是有主意了？”
“四皇子是不好对付！可若是襁褓中的婴儿…”罗相捋了捋他的八字胡，大笑着，“贵妃娘娘！挖空心思送进宫的女子，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那么父亲你可得把四皇子支远些了！”罗惜月掩嘴而笑。
“这还不容易嘛！”罗相畅笑，“你且守着！老夫倒是有个一举两得的办法！”
几日后，朝廷上，罗相以锻炼皇子为由，请命将赵云霁丢去开封府尹身边待段日子。这每个皇子年满十四之后都得去开封府学习段时间，开封府是京城至为重要的机关，专职为皇家效命。
开封府？包青天待过的开封府嘛？不过…这架空时代好像不大一样。赵云霁剜了一眼罗相大步离去，得亏北帝也没应允，不然这特殊时期，她还操心着她娘呢！然而她高兴地太早了，下午便被北帝招了书房去，说是要让她去开封府学习历练。消息来得太突然！也只能去了。
“儿臣觉得，既是去学习，也不能以皇子的名义前去。不然那开封府的大人见了我客客气气的，我也学不到什么。”赵云霁笑道，心里却将那罗相咒骂了百遍。
黄尚僖看了眼北帝，笑道，“四皇子这你就不得而知了！这开封府尹沈大人一向铁面无私，可是个肃然的人物！”
“哈哈哈！”北帝也笑，“霁儿啊！你到了开封府，好好见识见识一下那铁面无私沈教头的手段！不过，你不想以皇族身份前去也可！”
“谢父王！”赵云霁心里一搁愣，铁面无私沈教头？我去！是要折磨死我吗？
“你先回去准备准备，回头让尚僖公公送你去！”北帝挥了挥手。
“儿臣告退！”
钟粹宫，赵云霁看着还是虚弱的柳后，叹了口气，她吩咐着柳飞絮好生照顾钟粹宫的一切，顺便提防着那个慈姑。“柳氏一族和罗氏一族，皆不是什么好东西，在我离宫这段时间，宫内发生什么，都要向我报信！”
“行了！你师兄办事，放心！”柳飞絮拍了拍赵云霁的肩膀，让她放心。“不过倒是你！没有我在身边，你得好生注意着。”
“得！得！得！”赵云霁看了一眼钟粹宫，回去换了套侍卫的衣裳，掖着块令牌便随黄尚僖出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