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楚渊走到伶歌身边，蹲下来一只手搭在伶歌的肩膀上：“伶歌妹妹节哀，我一收到消息，就赶过来了，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你放心，伯父伯母的仇，我毕方鸟一族顷全族之力也会找到容溪让他血债血偿的！”

“不用楚渊哥哥，不必如此，你我尚未成婚，就不必为了我去得罪上神了，我已经想好了怎么办了，只是以后，羽人国的有些事情，还要多多劳烦毕方鸟一族照拂。”伶歌不动声色的把楚渊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甩开。

……

羽人国羽王王后突发恶疾，双双身故，举国缟素，为羽王王后致哀，羽人国公主伶歌推举自己幼弟即位，毕方鸟族太子楚渊监国。

办完羽王王后的丧事，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羽人国公主伶歌再次从羽人国出逃了，如果说上一次出逃还是满怀希冀，想象自己的如意郎据，那么这一次伶歌只剩下痛苦了，她带着自己的赤羽要去找容溪了结自己的仇怨，她没有把羽王王后是被谁杀了这个消息告诉羽人国的黎民，知道的人也被她封口了，这样的仇怨没有延续下去的必要了，她此行，是要去杀容溪的，即使知道杀不了，也要去。

容溪再见伶歌，便是这个面无表情只有杀意的伶歌。

“你是来杀我的？”

“是。”

“那你便来吧。”说完容溪站在原地，静静的等着伶歌来杀自己。

伶歌一步一步的向容溪走近，走到离容溪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来，歪着头认真的看着容溪，从头到脚，从脚到头，然后缓缓的拿出了赤羽化作的匕首，抬起来。

容溪闭上眼等待着，匕首的刺入，可是想象中的刀刃刺进皮肤的感觉并没有来，容溪睁开眼睛，看到伶歌竟将那匕首刺进了她自己的心口！伶歌嘴角流着血，缓缓的笑了，容溪一把抱住伶歌，脑中一片空白，他没想过，竟会是这样！

“容溪，咱们的仇怨就此了结了，从此以后，我羽人一族与你应龙再无瓜葛，是我羽人一族先对不起你，可你杀了我父母，按理来说，我应该杀了你报仇，可我，杀，杀不了你，只能到地府再去向我父王母后谢罪。”

“你别再说了……”容溪觉得自己的心口像是被人狠狠的剜开了一样，他源源不断的将自己的灵力注入伶歌的体内，可是还是留不住伶歌逐渐消散的魂魄。

“你，你别这样，这样我会误会……”伶歌推拒着容溪。

“闭嘴！我不准，我不准你离开我！”

听到这句话，伶歌突然笑了，她不再抗拒容溪的怀抱，她伸手抚过容溪刀锋一般的下巴：“原是如此，如此甚好……甚好……”容溪感觉到自己怀中温度的消散，他怎么抓都抓不住。

……

原来死是这种感觉，很温暖，很香，像某人的怀抱。伶歌一惊，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熟悉的小屋里，身上盖着那人的被子，难怪香香的。窗口逆光处站着个高大的身影，伶歌眯眼辨认了一下，心中那股莫名的喜悦就瞬间落空了，那不是他，他不穿玄色，也没有那么强悍。

墨辰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身走过来：“你醒了。”

伶歌点点头：“我怎么没死，他呢？”

墨辰从怀中掏出一个盒子递给伶歌：“他散尽修为救了你，如今想是去人界轮回了吧，这是他的龙珠，你们羽人国不是要靠这个平青水之患吗？拿回去吧！”

伶歌接过那盒子紧紧的握着。

墨辰有指了指桌上的一个酒坛子：“那是忘川之水酿的酒，这也是他让我给你的，喝了这个，你便能忘了他，重新开始，好了，我的话带到了，走了，希望我们再也不见了。”

墨辰走到门口，便被伶歌叫住：“等等！他真的去人界轮回了吗？”

“我何必骗你。”

墨辰走到门口，抬头看天，眼睛有点酸，他确实骗人了，没了修为又没了龙珠，哪里还有魂魄去轮回，早不知道化成哪里的灰了，只是那傻龙到最后了还让自己帮这个忙，自己怎么能不帮呢？

……

又是一年潮汛，青水肆虐，羽人国凭借公主带回来的宝物平定水患，公主却一夜之间不见了踪迹。

人界最繁华的都城新开了一家霓裳坊，店里的衣服华美异常但极为难得，不出一月便名扬四海，王公贵族富商巨贾无不以拥有一件霓裳坊的衣服为傲。

又是一年除夕，霓裳坊的老板娘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烟花，嘴角微微勾起，

最闪亮的地方，能吸引最多的人，我一定能找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