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不速之客
第二天,当虫儿乱跳,鸡儿乱叫,同学们背着小书包上学的时候,所有人都浑然不知,观内已经少了个人。
白灵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她总感觉昨晚没休息好,就好像少了点儿什么似的。
摸了摸身边,当发现只有空气时,白灵一个战术翻身,迅速扫了一圈小屋。
门还是那个门,嘎吱嘎吱。
盆还是那个盆,乒乓乒乓。
床还是那个床,呼呼呼呼。
被子也还是那个被子,zzzz。
只是人,却不再有那个人。
扶了扶额,白灵嘴角勾起了一丝隐晦的微笑,她稍稍点了点粉唇,接着一道阴影闪过,屋内再无一人。
……
走在山头上,感受着风儿吹过,鸟儿飞过,小兽奔过,人们路过带来的清纯自然气息,如春风深深嗅了口新鲜空气。
这个世界的空气质量还是很好的,一口下去浑身舒坦。
他如春风就这么背着个小行囊,凌晨四点下山,带足了盘缠,一路北行。
五君观的北面是莱阳郡北境,再往北直走是天都,西走是平野。
天都是万年古都,平野却还要比它渊源一点。
两者均为名都,只不过天都善政,平野善武,而按照闽国传统,以武止戈,以武善和。故也有人称“平野”为“平武”,“平”寓意和平,“武”代表武力。
由于国家走向,在闽国,武力、战斗是每个闽国人都向往的。
他们不论男女,不论老少,只要谁家能出个军中六品,必得圣上赏赐封地、家佣、还有无数的钱财。
世界的整体形势造就了大的走向,而大的走向又塑造了每个人的性格。
总之,在这个世界,任何人或者怪物或多或少有些渴望战斗,这甚至已经成为了一种凶性,亦或者说是天性了。
山间小路,野草萋萋,前方是一片菊花地。
突然,盛开的菊花间蹦出了三个“仙子”,其中“大仙子”道:“小子!此路是我开,此菊是我栽。要想过此路,把裤子脱了!”
如春风正打算掏钱,结果听到最后一句,他愣了愣,难以置信道:“什么?”
三个彪形大汉将手中的生铁弯刀挥舞地“呼呼”作响,领头一位黑眼毛胸“和善地”笑了笑道:“让把裤子脱了!少给老子BB赖赖!”
如春风见此脸色突变,接着他撒丫子就跑,因为这事儿看来已经不是散财就能消除的灾了。
“追!”
黑老大一声怒吼,望着这小短腿竟直接把后背留给了自己三人,他黑眼猛地一亮,直接就从背后掏出了把长玄弓。
搭弓,拉弦,瞄准,大喊。
“小子!你再跑我可就射你了啊!”
声音过耳,如春风猛然间回头一看,里面怂哒了。
那弓看起来就劲力就足啊,自己决不能为了一时耻辱把命丢了!
痛定思痛,如春风咬着牙回过了身子,他望着三个愈发靠近的黑脸大汉,攥紧了拳头。
“早这样不就好了嘛?小哥哥~”
第二位大汉眉目如丝,说话间还点了点长满了络腮胡的腮帮子,面目黑红黑红的,直把如春风看吐了。
“呕...”
……
许久过后,谁也不知道这里究竟发生过什么,只是当路人再次经过,三个小土包,上面还的三朵粉色的小菊象征着一些人曾经来过。
……
揉了揉屁股,如春风直到现在还感觉不舒服。
小二就这么静静看着这位公子爷,已经看十分钟了,对方却还没点完吃的。
“爷?您相中这个了?”
小心地指了指菜谱中一道听起来很好听的菜,小二小心地问道。
干他们这行的最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看这公子爷的面容与装饰,少说也是个富家少爷。
而面对这种富二代,自己一定要恭敬恭敬再恭敬,否则一个得罪,可能就连累地全家不得安宁。
如春风点了点头,小心抬起了点儿屁股。
这次幸好那位出手了,不然恐怕自己今日还真是要阴沟翻车。
然而一回想后来又路过一个山头,掉下一个陷阱,被里面的尖刺扎了屁股,如春风就暗自气愤。
究竟是哪个混账这么没素质!大路上不要乱丢东西好吗?
揉了揉屁股,如春风突然意识到一个严肃的问题。
不会让别人瞧出什么?然后乱才思吧?
他扭头一望,得,这十几桌里还真有七八人望向自己,而且他们还...还走过来了?!
“你是五君观弟子?”
来者相貌堂堂,只不过眉目间那份清冷是如春风没见过的。
他不喜欢,却另类地有些熟悉,于是平淡道:“在下是,敢问阁下?”
“无心门。”对方声音一下子冷了下来,冷淡道。
如春风此时心里突然“咯噔”一声,他不知道这个曾不可一世,现在却已没落,甚至被称之为邪门的宗门怎么会找向自己。
于是他小心翼翼道:“在下与无心门从无过节,敢问您这次来是为了?”
“为了找你说点儿事情,所以请问阁下方便一叙吗?”
对方的脸冷若寒霜,如春风静静擦了擦额角两滴汗,点了点头,毫无尊严地跟在了对方身后。
一个包间,里面九个座位,此时却只坐了八个人。
如春风紧张地坐在主客位,心中焦虑如麻。
四周围住自己的七名汉子一看就不是善茬,不知为何,如春风总感觉对方一直在盯着自己的屁股。
偷偷瞥了一眼背后的木窗,又暗中偷偷使用裹胸要联系师父。
结果师傅应该还在闭关,无论如春风怎么呼唤都毫无回复。
七个白衣少年戴着“川”字抹额,静静望着如春风,刚刚有识货的已经认出如春风了如春风的一些身份。
冰清神君弟子,地位很高,但具体是什么他就不知道了。
只不过他此时还很好奇,怎么平日里难得一见的五君观弟子今日让自己一行人吃个小馆就碰上了?而且对方还这么好脾气?愿意与自己等人说这么多甚至应了这个席子?
挠了挠头,他并不知道如春风是个草包。
于是不思其解间,白衣弟子抿了口茶,静静等着来人。
“咚咚。”
当所有的菜都上齐了,一个男人跨着大步走进了门。
男人身形魁梧,耷拉着脸,仿佛别人都欠他钱似的。
这个男人的表情让他看起来很没精神,然而衣貌却格外整着,如春风望到这漂亮套装的第一眼就暗呼“爱了”。
只是当他再一回顾,与男人对上了眼,他却立马又低下了头。
不知怎么,如春风现在还真有一种欠钱的负罪感了。
这感觉让如春风浮想联翩...
莫不是宗门欠了什么东西,如今却要自己用身体的来偿还?
想了又想各种扯淡而又糟糕的可能性,如春风低着头不抬起来了。
“掌门。”
所有白衣弟子在男人还没进屋时便纷纷起身准备。
此时随着男人进门,他们齐齐行礼,阵仗浩瀚,却礼仪完美。
男人压了压手,率先而坐,接着无声间,所有白衣弟子一并落座,只是如春风依旧在主客位抖如鹌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