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知道,自己会离开他,只是时间,没有人可以轻易的说出永久两个字。那沉重的会累死我。
来自乡村的夜晚,闪烁着城市没有的星空,风是那么美丽,具化出了姑娘的清爽模样,短发的绿眸姑娘,离开海洋,来了我这。
苏卿安慰的哼声在我的身后响起,她竟睡的如此香甜,我低下头去看了看她,双目闭紧,细长的睫毛随着呼吸移动。黑色的长发垂在枕头上面,流成黑色的海洋。
我不忍打扰,穿好衣服,轻轻关上门,看了看黑色的外面,虽然是女生模样的风,不过有些脾气哩。
套上厚外套,看了看时间,刚好的深夜。
月亮高挂着,只不过云朵,随着风动,遮住月,世界就黑暗起来。
乡村里的狗还没有睡觉,远处传来吠声,我想着该做什么,一边向着亮着灯的超市走去,路上什么也没有,像是我的心情,这一刻平静的像是海,风也吹不动。
“烟。”
我就这样简单的说了一句,在挑灯夜烛的人就递过来一根,问我有火吗,我摇了摇头,他给了我火,我就在寒冷的夜里和他一起吸烟,
他躺在一床被子里面,从小窗户里透出了半个头,一只手点着烟,一边看着我。头发不长,很乱,带着许多白头发,床上有花生瓜子,他和我每攀谈几句就要咳嗽几声,接着往被窝里缩一下。
我没有说什么,仅仅是嗯,啊,是啊的附和,他的话也不多,中听且有意思。
我们两个聊到第二天鸡鸣,天空蒙蒙亮,下起小雪的时候。
“下雪了。”
“快回去吧,烟少吸。”
我基本是不抽烟的,只不过这个夜晚太过寒冷。
我向她挥手,就向家走去,听到他像是自己和自己说话“
“没有烦恼,永远活着,什么都不用管,自己就是自己,谁也不能改变,即使你不叫这个名字,叫什么都好,不过是代号,自己就是自己,谁也替代不了。”
雪落到我的肩膀,任由呆着,化去也不过是水,世界的一切一模一样。
早晨的犬还是在吠,一个晚上都是一样。每天都差不多的生活才是我们的节奏,不要追求什么新意,平平淡淡才是真。
每天都不一样,我们永远不会和一个人永远是一样的话,在阳光下面,我们就是这样,我可能已经重复过差不多的十万的日子,可是自己还是没有感到厌倦。
我去了一个医院,里面什么都没有,小医院,四层楼。
我在门口站了一会,乡村的交互出形成城镇,然后扩大,城市,发展,都市。
回家吧!
她也醒了,笑着问我:
“做什么去了?”
“遛遛。”
“有意思?”
“当然,呼吸着早上的空气,感受着雪落到身上,早晨的狗吠和鸡鸣,还有鸟的翆鸣。美极了。”
“真好!”
“我饿了。”
“知啦!”
苏卿捏了捏我的脸,轻轻的吻了我的额头,说:
“不要离开我。”
她的脸上带着忧伤,没有了第一眼的喜悦,轻轻的语气,微微的颤抖,明亮的眼睛里都是泪花。
“一定。”
“一定!”
她低下头去吻我的唇,我也搂住了她,呼吸和心跳都听到一清二楚。
“饿?”
“嗯,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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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庄的背面是一片旷野。辽远的什么也没有,空空荡荡,就像是对着一张巨大的纸,纸下面有几道叠在一起的黄色线条,上面是一道蓝色的笔直的带子,中间则是大块大块的什么也没有。我和她坐在田埂上,杂草早已干枯,枯黄色的没有生机。
雪在地上留下水印,虚无到寂寞的世界里只有我和苏卿,我就和苏卿静静坐在地上,看着无人的田野发呆。
她和我说了什么?
对了,说起一片槐树。好大一片槐树,光秃的枝桠上面停歇着不愿意去南方过冬的鸟,在上面梳理自己的羽毛,或是在早晨和傍晚无聊的叫两声,啁啾啁啾的声音会扰人的梦。杂乱无章的树是自己在那里生长的,是一个山丘,长满了槐树,有些拥挤。树干上有很多的突起,底部上会有空洞,是蚂蚁的巢穴。树干大多笔直,但也不乏有歪曲的。树型高大,向着太阳生长,枝干粗壮,有很多树活了很久。
“思远,你知道吗,据说在晚上,鬼会靠在槐树上休息哦~”
她坐在我旁边,撑起下巴,望着天空和田野。她的声音不是好听,带着颤动的感觉。
“所以呀,晚上不要出去乱跑,好好陪着我就好啦!”
“真的吗?”
“真的啊!当然是真的啦!”她环抱起双臂,白净的脸庞对着我说:“好多人都见过的哦!”
“那你见过吗?”
“没有,不过在晚上看到黑乎乎的树影,鸡皮疙瘩都起来啦!所以呀,一定是真的!”
“晚上黑漆漆的树影确实是很吓人的呐。”
“嗯嗯,每次看到都会感觉有什么在树后面悄咪咪的盯着我,特别是转身的时候,感觉会有什么东西扑过来一样!”
“我也有过这样的感觉,感觉下一秒就要窒息了一样,还是害怕黑暗啊!”
她嘟起嘴巴,有些不满的说:“什么害怕黑暗吗!明明是害怕靠着槐树上面休息的鬼!”
“嗯,害怕鬼”我只好同意她的想法,认为在漆黑的夜里,鬼会靠在槐树上休息。
“当然啦!你看看槐字是怎么写的,是不是一个鬼靠在木上面!”
她说着,拉过我的手,在我的手上写下一个槐字。
“你看,是不是这个意思!”
“对,确实是这个意思。”
“所以呀,以后晚上可不能靠近槐树哦~~”
“嗯,若是被鬼抓走了,怕是要受很大的苦的。”
她站了起来,对着我说:“可不是吗~,要是被抓走了,鬼可是要猛的咬住你的脖子,看着你的血流到鬼的嘴里,再把半死不活的你放到地上,叫自己的同伴来一起把你吃掉!”
“这种死法未免太惨了吧!”,我说。
“就是这样说啊,鬼会一点一点吃掉你,你会感到鬼的牙齿刺进你的脖子,血流出去,然后鬼会用舌头堵住你的伤口,还有他们吃你肉的痛苦嘞!皮肉被撕咬的感觉可是不好受的啊!”
她转身离开,脚上的白色鞋子和干枯的土地并不和谐。
我也感觉追上去,跟在她身后两步远的位置。
没有什么理由,我们就这样回去。
这竟然是我们最后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