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刘思远，我们私奔吧。”

我的姐姐在早晨起来和我说了这么一句话，像是泡在冰冷的水里，我的脑子清醒的不行。

知道，也是同意了，退回去的路就基本没有，私奔，和自己的堂姐，这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即使爱的深刻，深到骨头都裂开，里面的骨髓里刻上我们的爱情碎片，也是万万不可的，可是我看着苏卿的脸，那春风一样让人安心的微笑，我立刻就明白了，自己对这个女人，那可是一点抵抗力都没有的。

我点了点头。

“现在就走吧！”

“为什么这么急？”

“因为人生下来就是等待死亡的。”

“什么？”

“光阴似箭！”

她拉起我的手，向外走去，我知道，火车站就是目的地。

我想了好多好多，在路上。

我没有养她的能力，我没有足够的存款，我唯一的钱是自己积攒的压岁钱。她像是看出了我在想什么，问：

“在想钱？”

我点了点头，拉着苏卿温暖的手，把穿着黄色外套的她拉进自己的怀里，抱着她，攥着手。

“没有关系了，你知道我的，还是能让你活着的。”

苏卿握住我的手，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坐在车里，对我说着安慰我的话：

“没关系哦！真的，即使是成为全世界对立的人，也什么关系都没有。”

那一刻我才明白，伦理这个根深蒂固在我脑海里的东西，是多么可怕。

我害怕违背伦理，害怕违背道德，害怕违背法律，我连父母都怕！我是多么的无能，多么窝囊，现在竟然要靠一个女人来说养活我！

我下一刻意思到，沐云怎么办？

不是在昨天才说过，要和她表白的吗？不是在昨晚才决定，结束这种关系的吗？

如果一个人在想什么明天就做什么，后天做什么，那么这一定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什么都不会做的骗子，除了说谎。或许他没有欺骗别人，可是自己，自己的脑子，他彻彻底底的欺骗了。

回过头去看看自己这些天，除了湿润的地面什么也没有留下，天气不好不坏，要下雪了吧。

“姐。”

“怎么？”

苏卿懒洋洋的回了我一句，手搂住了我，像是害怕我逃跑一样。

“我有点...害怕。”

“害怕？”苏卿噗的一下笑了出来，我反而是不好意思了，问：

“笑什么啊！”

“想不到刘将军的孩子会害怕！哎呀呀，可真是了不起啊！”

苏卿把嘴凑到了我的唇部，轻轻的吻了下去。

“姐...”

“没事，这是第一次亲吻？我们第一次。”

我点了点头，抱紧了她，喊着她的名字。

“苏卿”“苏卿”“苏卿”

“为什么喊我名字？”

“紧张。”

“有什么好紧张的，不就是那些事情吗！”

她气呼呼的亲着我的鼻子，手掐了我的胳膊，没有多用力。

“是啊，就那些事情。”

我看了看窗户外面转瞬即逝的景物，想：

【到底什么是喜欢，是一见钟情的人间相遇，还是日久生情的青梅竹马，又或者是生生息息源源不断的青春。这些不过是喜欢爱情，相信爱情之人的自吹，对于大多数人，喜欢的人仅仅是遇见，而不是长相厮守。毕竟，人生来就是等死的。】

“姐，我们去哪？”

“哪都可以，只要是一个偏僻的，没有一个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就好，最好啊，是个世外桃源，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那种，我们在里面，造人。”

“真会想。”

“没这么想？”

“想什么？”

“造人。”

“可千万别折煞我了，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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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火车上，我听着车轮和铁轨摩擦的声音，已经窗外无尽的田野，风拂过了树，拂过麦田，度过黑色的土地，最后来到我胸前，吹着苏卿的长发飘舞。

我闭着眼睛，感受着美好，心情安静了下来，没有什么打扰的了我。

列车员的叫卖还是乘客的呼声，都成为了背景，我只想感受她。

“醒着？”

苏卿问我。

“嗯”

我点了点头，拉着她的手。

“我问你，在想她？”

“是的，刚才想了想。”

“她怎么样？”

“很好，这么些年，只有她。”

“我想见一见她，看看是多么优秀的人。”

“我挺怕的。”

接下来我们就陷入了沉默，像是站在空无一人的原野，什么也没有，我只能站在这发呆，看着远去的列车发出呜呜的声音。

远去的飞鸟有可能真的不回来了，我知道，他们都一样，一去不返，死在猎人的抢下，迷恋南方的温暖。

“姐姐...”

“怎么了。”

“我想了想，要是你们两个见面了，会惊起的说：好像啊！”

“为什么？”

“我最初喜欢她，就是因为她像你。”

“喜欢我？”

“喜欢。”

“喜欢到什么程度？”

“喜欢到全世界的花都开出了彩红样的蕊。”

“真这么喜欢？”

“真这么喜欢。”

“真？”

“真！”

“谢谢，虽然我不会去表达出来，可就是想对你是谢谢。”

“太客气了。”

“谢谢，谢谢你，思远。”

我看着她的脸，带着阳光的笑容辅衬着爱情的花，我想：

要一直都是这样就好了，永远没有烦恼和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