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习武
苏梨想送他礼物，可是却不知道送什么。
这些年不是酒就是吃的，没有任何意义。
上次想着送发簪也被自己给否定了。
漫无目的的逛在街上，只有芊芊跟在后边。
“快看啊，尚书府小姐，苏梨。”
“就是那个三年前被太子退婚，至今还未婚配的那个？”
“你小声点，让她听见。”
“知道了知道了，不过本来就是事实还不让人说了不成，太子现在和太子妃恩爱，她更没机会了，也不知道再等什么，竟然还不定亲。”
“好了好了，你想被抓起来不成！你再说我可不陪你逛了！”
芊芊跟在旁边忧心忡忡的看着苏梨。
“小姐……”
苏梨却仿佛没听见他们说话一样。
“嗯？怎么了？”
芊芊摇头，差点都快哭了。
每次都是这样，但凡苏梨出门，外边的闲话后就没少过。
苏梨何尝不知道，只不过不在意罢了。
外边传闻她当年死皮赖脸的求婚，结果龙清宁愿做贫民也不愿娶她的事情不知道被谁传出来。
各种版本传的她自己都觉得神奇。
后来不知道是谁大肆抓捕散发谣言的人处以极刑，这才消停了许多。
至少没有人敢在明面上提出来。
“行了，你上次帮我打听的那家从余京来的商户在哪了？”
听说这家糖铺在余京可是火到排队都够呛买到的存在。
…………
这些年，苏梨除了带吃的去北苑，最常做的一件事就是在北苑练武。
小时候苏恒会武，当成玩乐才教了点给苏梨。
却未曾想苏梨就此就痴迷了。
后来苏恒离家，尚书无奈就请了江湖上比较有名的侠士来教。
再后来齐将军得知苏梨喜欢练武，更是欢喜的不行。
经常性的带齐娇娇过来或者把苏梨接到将军府亲自指导。
于是苏梨和齐娇娇三天两头的打架。
两人武功更是不相上下。
十三岁的时候苏梨失算，还能被人绑架，是因为大意。
最后被龙清相救才会有了后来的那段孽缘。
苏梨天分极高，三年前还能想着一些风花雪月的时候。
后来发生一系列的事情，索性也就失去了谈婚论嫁的心思。
满脑子不是想着今天买什么能带去北苑就是在北苑练武。
尚书当初请的侠士和齐将军现在都不一定能成为苏梨的对手。
说起来可能夸张，但事实如此。
当然，苏梨的武力值现在没人知道。
尚书夫妇也只以为苏梨在业余的玩闹而已。
孩子的兴趣是这个，他们也不会去扼制。
苏梨武功进步飞快的原因还有一条。
黎繁寂。
第一次苏梨带着佩剑来北苑自己练武的时候，黎繁寂竟然也会。
着实让她惊呆，除了法术外他的武功也是上等。
她的一身功夫若是说有三分之一来自侠士和齐将军，那么剩下三分之二必然是黎繁寂。
或许还要更多。
他的许多招式和技巧都是她闻所未闻的。
她想起了之前齐将军说的千年前的古武技，神秘又着迷。
如同他这个人一样。
剑芒出鞘，扫落疾风，招式处处带着杀机。
女孩干练的收剑，用袖子随意的擦了擦脸上的汗。
兴高采烈的过去：“怎么样，我是不是有进步了？”
黎繁寂蹙眉，靠在树上，右手拎着的是酒坛。
他教她的大多都是保命技巧，可是却没想到她能自己变换。
甚至把原本不太凌冽的招式都能变成杀招。
她为何戾气会如此之重？
可仔细看去，苏梨依然是那个养在深闺的小女孩。
笑容满面，天真欢喜。
“嗯。”
“每次你不是嗯就是好，多一个字都不带说的。”苏梨独自嘟囔。
“看这个。”黎繁寂出声，酒坛轻轻落地。
苏梨眼睛亮起来，这是又有新的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喜欢习武。
就是那种只要拿到剑的那一刻，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诉说着兴奋。
黎繁寂手中随意幻化出来树枝，转眼间便消失疾步冲了出去。
银花飞舞，疾若闪电，身姿游龙。
苏梨认真的在盯着看，可是却觉得今天的招式过于优柔寡断。
看起来速度是很快，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软绵绵的。
最后一个招式收起，黎繁寂稳住身形，手中的树枝消失，闲适的走过来。
“看懂的吗？”
苏梨缓缓摇头：“看不懂，明明你每个动作我都会出现在脑子里，就是记不住连贯的呢。”
奇怪。
幽深漆黑的眼睛，平淡无水的看着苏梨。
良久，他上前，从身后伸手握住女孩握剑的右手手腕，左手亦然。
苏梨怔楞，呼吸都不敢深刻。
他……是第一次手把手的教她。
心脏不受控制的跳动，快要突破嗓子冲出来。
梨花木的香味真的很让人上头，甚至失去理智。
“专心。”
苏梨收敛心神，眼睛却已经找不到了可以看着的地方。
就连招式都是麻木的随着他武动。
喜鹊又悄悄飞上枝头，静悄悄的望着下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雪白的梨花树下，喜鹊，带着女孩舞剑的男人。
一切宁静，和谐。
岁月静好需也不过如此。
苏梨累了，傍晚才回房间。
黎繁寂望着她离开的方向，眼中复杂一片。
喜鹊落下在他的肩膀上。
“你迟早会被她毁了的。”
黎繁寂嗤笑，三千年了，又能怎样的毁？
“你是不是知道三千年前我为什么会被封印在这里？”
声音极轻，却又隐约危险，凉薄。
突然发问，让喜鹊措手不及。
“我怎么可能知道，不说了，我去别处转转。”
飞走的时候，喜鹊在想，他莫不是想起来了些什么。
不会的，他若是想起来，就不会是现在如此平静的状态了。
飞向天空，星星零零散散的挂在上边，空洞的吓人。
黎夙啊黎夙，你可真是忍心放他一人三千年的寂寞。
一阵冷风吹过，漆黑的发丝飞扬在空中，男人眼中闪过一抹妖治的光芒。
一片白色的花瓣缓缓落下。
他伸手落入掌心，低头垂视。
下一秒，花瓣便瞬间灰飞烟灭，消散在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