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镇远侯韩致
等姬长戈几人到了山顶，出乎意料的是白马寺没有想象中的雄伟壮大，只有数间庙宇，若不是看到这里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姬长戈都要以为这里是那座破败的寺庙，而不是帝都有名的佛门圣地。
看到这样的情况，姬长戈难免有些好奇，有些想见见了空这位主持。
姬长戈压下心中的好奇，走进大殿，之间一尊佛像矗立在哪里，面带微笑，看起来和其他地方的寺庙的佛像没有什么不同。姬长戈上了一炷香，又向旁边的小和尚交了一些香火钱就问道：“了空大师在吗？”
小和尚看了姬长戈一眼，说道：“刚才来了客人，师傅在接待，施主不着急的话可以等等。”
“好的，那就麻烦小师傅袋为通传一声。”姬长戈说道。小和尚就转身往寺院后面去了。
姬长戈打法洛青诗等人离开，自己一个人在寺中等着。等了半天，不见人来，就出门到寺院周围看风景去了。
姬长戈漫无目的在寺院附近转悠，突然看见不远处有一个和尚和中年人在下棋，姬长戈便走了过去，做在两人身边观战。姬长戈对下棋一窍不通，但是看到老和尚直至没有什么变化，而中年人落子的速度越来越慢，思考的时间越来越长，就知道是和尚赢了。
果然过了一会，中年人弃子认输，说道：“我输了，大师的棋艺又精进了。”中年人说道。
“老衲依旧是老衲，棋艺没有半点长进，是施主心里装了俗事，不能用心罢了。”老和尚说道。
两个人都看到姬长戈，但是都没有在意他的存在，旁若无人的交谈着。姬长戈也不恼，就在旁边听着。
“我本是俗人，身在红尘，那里放得下那些俗事。”中年人说道。
“心中放下，自然会放下。施主要相信自己能放下。”和尚说道。
“即便是我放下了，别人也未必放下，了空大师，谈何容易啊！”中年人说道：“本侯飞扬跋扈了半辈子，怎么会甘心郁郁而终。韩致问心无愧。”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阿弥陀佛。”和尚叹息一声，念出一句佛号。
这下轮到姬长戈震惊了，这两人居然是了空大师和镇远侯韩致。一个佛门大师，一个秦国人屠。居然坐在一起下棋，还谈笑风生。
“本侯不惧死，只是这一世英名恐怕要作笑话了。”镇远侯韩致说道。
“韩施主终极是放不下啊！”了空大师说道：“这位小施主有什么事要说嘛？”了空大师突然问姬长戈道。
“无妨，等大师为镇远侯解惑了不迟。”姬长戈随即说道。
“痴儿，年年来此，岁岁是过不去心里的坎啊！”了空大师道：“小施主有话直说吧！”
“我心中有佛，佛下有魔，大师如何解？”姬长戈说道。
“心中有佛，处处是西天，处处是极乐世界。心中有佛，我不见如来，如来自来见我。”了空大师说道。
“晚辈愚钝，不解其意。”姬长戈说道。
“魔有心生，放下执念，魔心自会散去。”了空大师说道。听到这里，姬长戈就不在说话了。
“哎，又一个痴儿啊！”了空大师说道。
“镇远侯韩致！”
“北武侯姬长戈！”
姬长戈见了空大师不在说话，和一旁的镇远侯打了生招呼，韩致也做了回应。
“想不到会在这里碰到北武侯，听说你昨晚去了听雪阁，见了徐芝晴。”韩致盯着姬长戈，不动声色的说道。
“嗯，相谈甚欢！”姬长戈回答说。既然韩致问了，姬长戈也没有隐瞒，如实说了。
“你答应了？”韩致问道。
“答应了也没有答应。”姬长戈说道。
“怎么说？”韩致好奇的问道。
“我答应她出手对付你，但是不会在望山湖。镇远侯望山湖一战之后，我请镇远侯赴死！”姬长戈平静的说道，仿佛和他说话的不是韩致一样。
“说实话，本侯和你是同一类人，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姬长戈说道：“若是能早些遇到镇远侯，说不定我们就是朋友了。毕竟现在这秦国，合我们北境胃口的不多了，镇远侯你算一个。”
“的确，和二十年前的秦国不一样了，二十年前的秦人同仇敌忾，以武止戈，是何等风光，那和现在一样，委屈求全。”韩致说道：“十年前北境之乱，把整个秦国的精气神都打没了，幸好有王戬在！”
“不过我很好奇，宋郡给了你什么，你会答出手对付本侯？”韩致问道。
“半个宋郡！”姬长戈掷地有声的说道。到了这时，姬长戈基本已经清楚韩致心中所想，也不担心韩致会把这件事泄露出来。他看的出来，韩致已经心生死意，之所以还苟活于世，恐怕也只是不甘心当初朝廷如此对他，不甘心一世英名，落个里外不是人的下场。
“哈哈哈哈哈哈哈”韩致大声笑道：“如此也好，了却本侯的心事，也让我看看你们北境的斤两。”
“不会让镇远侯失望的！”姬长戈说道。
“此处乃是佛门之地，不好饮酒，小子，同我下山，喝它个一醉方休。”韩致说道。
“正有此意！”姬长戈说道。接着两人就直接下山去了。一边的了空大师见了，低声说道：“痴儿，何苦来哉，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就起身往禅房去了。
姬长戈同韩致下上就直接到酒肆中去了，在韩致的发生吆喝下，小二很快端上来几坛烈酒，二人也不说话，一边喝酒，一边高歌，仿佛是多年未见的朋友一般。
“真羡慕王戬那个老家伙，明明和我一样，是个屠夫，却活的像个圣人，而我像个过街老鼠。”韩致对不知道是对姬长戈说的还是自己对自己说的。
两人时而疯狂，时而平静，像两个疯子一样，在酒肆中狂歌痛饮。半醒半醉之间，姬长戈看到洛青诗的身影就沉沉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