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师父归正位
“你说什么?”奉壹真君从窗棂上跳下来,酒都被惊醒了大半。
“我说,我进了玄天阵。”
柏龄考虑了好几天,还是决定将玄天阵的事情告知师门,别人她不敢相信,但她家师父、师姐都是可以信任的人呀,上一世能单枪匹马为师门去报仇,这一世也一定不会背叛师门的。
虽然柏龄只说了这一句话,但奉壹真君想到的东西显然比这要多得多,他在厅堂中来来回回转了好几圈,柏龄都快要被他转得晕过去的时候,他忽然一拍大腿,扯着柏龄走了出去。
“师父,我们要去哪儿?”柏龄被奉壹真君丢上了他的飞行法器:葫芦,立刻死死的抓紧了葫芦上唯一能抓的部位:缠葫芦的细绳。
“去找朝阳师兄。”奉壹真君废话都不多说一句,驱使着葫芦极速飞向无我峰。
“啊!!!!”
在柏龄觉得自己快要被吓得魂飞魄散的时候,葫芦终于停了下来。葫芦法器按下云头,把脚步虚浮的柏龄放在地上,奉壹真君都没给柏龄喘口气的时间,风风火火地朝正殿走去。
“师父,您好歹等一等我……”柏龄顶着一头乱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跟了上去,幸亏路上遇到了陈轻焰,她才没有狼狈地出现在正殿之中。
正殿上,奉壹真君已经把具体情况向朝阳真君禀报了一遍,柏龄进来时立刻感觉到两股极有压力的视线射过来,她本就腿软,要不是陈轻焰还扶着她,她能直接坐地上去。
“柏龄。”朝阳真君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过来。”
柏龄定了定神,走了过去。
“轻焰,去把住外门,一只蚊子也不要飞进来。”
陈轻焰一愣,视线在正殿上几人身上移动了一遍,这才垂头出去:“是,师父。”
朝阳真君递给奉壹真君一个眼神,后者抬手就把整个正殿用绝音符贴了个遍,这是要问正事了吧。
“你如何进入的玄天阵?”
柏龄想了想,答:“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怎么进去的,不如我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一遍,您听一听再问如何?”
朝阳真君颔首,他也想知道这到底是怎样的机缘。
柏龄理了理思绪,缓缓把她筑基的经历讲了一遍,最后重点复述了一遍无我留下的话,单独叮嘱她的则隐去不提。
朝阳真君眼眶微红,双手因激动而显得有些颤抖,许久才平复下来。
“这件事干系重大,等长老们商议妥当了再行定夺,今日你对我们过的话,一个字也不要透露出去。”朝阳真君叮嘱着柏龄:“否则恐你性命难保啊。”
柏龄再次点头如捣蒜,她当然知道其中利害,连同尘都没敢告诉呢。
朝阳真君转头交代奉壹真君:“你也别太懒散了,把孩子接到神火峰上,你亲自指点。你看看她现在的修为,这底子薄得……唉。”
柏龄低下头,一副羞愧难当的样子,这是第几个说她修为不济底子薄的了?她就这么差?那她想要完成身上背的任务岂不是遥遥无期?
奉壹真君也显得有些懊悔,拱手道:“师弟晓得了。”
奉壹真君带着柏龄回了神火峰,一路上一言不发,飞行葫芦倒是驾驶得十分平稳,好歹没让柏龄一路惨叫着回来。
柏龄正要回去打坐,忽然听到奉壹真君说:“龄儿,今后每天到为师这里报到,你的修炼为师亲自指点。”
柏龄万分惊喜,她家师父终于决定要好好教导她了?她终于真正有个正经师父了?
“好!”
……
时光如白驹过隙,柏龄摇摇晃晃地坐在树梢上打坐时有些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答应得太愉快,以至于奉壹真君心存愧意,教导起她来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还是同尘师姐的教法更温和些,起码她不必每日坐在树梢上打坐两个时辰……
“哟,今天的任务还没做完呢?”陈轻焰手上抓着一把青梅,悠哉地在树下晃荡。
柏龄瞥了她一眼,不言不语。
因为朝阳真君的授意,陈轻焰时不时就会跑过来与柏龄一同修炼武技,两人的友情在这段时间里有了质的飞跃。
“你今天打坐完还有没有其他事情?”陈轻焰坐在树下的躺椅上摇晃,嘴里嚼着可口的青梅,感觉惬意极了。
“你有什么打算呢?”柏龄闭着眼睛,随口回应着她。
陈轻焰想了想,道:“守一掌教今日举行收徒礼,我想和你一同去观礼呢。”
柏龄眉头轻蹙,“守一掌教收徒……是冷照雪吗?”
“对啊,要不是天地宗与灵素门同宗同源,守一掌教还不敢收她呢。”陈轻焰催促她:“你去不去?”
柏龄心中有些疑惑,她们出禁闭已经三月有余,守一掌教居然现在才举行收徒礼吗?那这三个月里是给冷照雪一段时间适应天地宗?
柏龄还没有回应陈轻焰,姚雨七先寻过来了:“柏龄柏龄!咦,轻焰也在啊。今天小雪拜师,我们一起去观礼吧。”
一个两个都来邀她,她与冷照雪好歹也有几年“一同关禁闭”的交情,自然是要去的了。
姚雨七高兴极了,拉着两人就要走,同尘忽然叫住了柏龄:“你们先行,待会儿我与柏龄一道过去。”
柏龄眼巴巴目送着姚雨七和陈轻焰离开,只好可怜兮兮地望着同尘:“师姐,有什么事不能回来再说吗?”
同尘白了她一眼,“留下你自然是有事的。”同尘甩出自己的竹叶舟,飘上空中后才有些迟疑地问:“最近……文阳真人有没有来找过你?”
柏龄眨眨眼,有些懵圈:“他来找我干什么?”
同尘对柏龄的答案有些意外:“最近五日午时后,我都看到他出现在师父的院外,我问过师父,他并不是来寻师父治伤的,我以为,他是来找你的。”
午时,正是柏龄到奉壹真君处报到开始教导的时间。
“可是他没有理由来找我啊?”柏龄实在想不出她和文阳真人之间能有什么交情,难道他觉得他俩真是“牧童与牛”?
两人一时相对无言,满脸的莫名其妙。
这文阳真人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