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古怪的林掌柜
周围从混沌的厚重黑夜里慢慢露出了黄色光亮，妩媚的吟唱声不绝于耳，其中还夹杂着姑娘们招揽客人的发出的娇笑。
戴牧走下马车，朝着金凤楼所在的方向缓缓走去。
那些姑娘们站在大道上拉客的场子，基本上只能算是风雅集中的入门级场所，自然是入不了戴少爷的眼的。
他双手背在身后，脚步轻盈的朝着金凤楼走着，范思思答应借钱了之后，他的心情就像是一碗清水之中倒入了一大勺蜂蜜般甜丝丝的。
范大小姐，言出必行，既然答应借给自己五百两银子，那便是一两都不会少的。
至于还差的那两三百两银子，朝平时关系比较好的那些狐朋狗友们凑一凑，总归是凑的出来的。
反正偌大的山海轩就开在那里，也没有人会怕戴少爷不还钱的。
进入金凤楼之后，戴牧又看到了一个老熟人，此时林掌柜正将一名胡姬搂在怀里，大饱手足之欲。
“林掌柜，又看到你了啊，你最近来的可比我还要勤了。”戴牧拿手指了指林掌柜，亲切的打了个招呼，在他那一桌坐了下来。
抬头看了眼戴牧，林掌柜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放开手中的胡姬，轻咳一声道：“呵呵，你也来了啊。”
“什么叫我也来了啊，我当然要来看我的水绫了！”戴牧露出一丝暧昧的笑意，拿起桌上的点心咬了一口。
听到水绫两个字后，林掌柜的神色便更加不自然了，只是讪笑道：“也是，也是。”
戴牧不客气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放到嘴边喝了一口，瞅了瞅神色古怪的林掌柜，问道：“林掌柜，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呵呵，戴少爷真爱开玩笑，我不是一直这样吗，何来什么怪怪的？”林掌柜强作镇定，冲着戴牧笑了笑。
“不对，不对，林掌柜你今天很不对劲，平日里看到我都热情得很啊！”戴牧一脸疑惑的说道。
难道是因为最近我家山海轩生意不好？
林掌柜也不像这样的人啊！何况山海轩的生意只是没有前段时间那么火爆罢了，每个月依然还是赚着大把银子的。
难道是知道我想给水绫赎身的钱没有凑够，怕我跟他借钱？
这倒是有可能，这个老家伙，可真抠门啊！
“戴少爷，我看你想多了。”林掌柜笑了笑，说道：“不如我们今晚换个场子吧？这金凤楼也是腻了，我请你去旁边的清雅轩如何？”
“好好的去什么清雅轩呀！那地方的姑娘简直能淡出鸟来！何况我的水绫还等着我呢！”戴牧摆了摆手，坚决表示不去。
林掌柜面色古怪的看了戴牧一眼，心想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好啊，一会……唉！
只是他见戴牧坚决不去，自然也不好强迫，其实他早就得到了消息，除了戴牧之外，田掌柜的儿子田琦也看上了水绫，估计一会就会过来。
之所以想拉着戴牧去别的场子转转，也是怕戴牧和田琦两个年轻人年轻气盛，一个忍不住动起手来。
“林掌柜，你好好玩，我先去找我的水绫了。”戴牧不知道林掌柜的良苦用心，将手中半块糕点放入口中之后，拍了拍手便朝着金凤楼的二楼走去。
看着戴牧离开的背影，林掌柜心中叹息一声，唉，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自己想拦也拦不住啊！
戴牧坐在自己订下的厢房之中，静静等待着水绫到来，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门外的走廊便响起了脚步声，紧接着便是一股香风扑鼻而来。
“戴少爷，让你久候了。”
一名高挑白皙，气质雅秀的女子从屋外推门而入，如水的双眸之中隐隐带着丝楚楚可怜的意味，朝着戴牧媚笑一声坐了下来。
“水绫，我可想死你了。”戴牧迫不及待的一把拽过水绫，水绫娇呼一声便跌入了戴牧怀里，正好坐在了戴牧的腿上。
戴牧搂着她柔若无骨的身子，嗅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阵阵销魂的幽香，忍不住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
“别急嘛。”水绫象征性的推了推戴牧，眨着一双媚眼问道：“戴少爷，你可是说要为水绫赎身的。”
戴牧气恼的挠了挠头，说道：“我这不是在筹钱嘛，你也知道红姨一开口就是一千两银子，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
水绫撅了噘嘴，脸色流露出一丝不快，她粉藕般的双臂紧紧环绕着戴牧，搂着戴牧的脖子哀怨道：“红姨可是说了，你要是再不来赎我，就让我去陪田琦田少爷了。”
“她敢！”戴牧气得一拍桌子，怒道：“你放心，十日之内，我一定凑够了银两来赎你，她要是敢让你去陪那田琦，我就将这金凤楼砸了！”
戴牧说的自然是气话，能够在风雅集中开金凤楼这般规模的销金窟，又岂是普通人能够做到的？
金凤楼背后的势力，要远远超过戴家。
不过戴牧心中虽然也清楚这一点，只是眼下美人在怀，他总是要表现一番男子气概来，这才说出了这般的大话。
好在红姨也只是金凤楼明面上的主事人罢了，以戴牧这样的身份，红姨是不敢轻易得罪的。
也正是因为看在戴牧的面子上，这段时日红姨都没有让水绫去陪一些恩客，不过这时间一久，她便是有些等不及了。
金凤楼的姑娘，哪有什么卖艺不卖身的呢？
靠水绫卖艺赚的那点银两，可还不够红姨塞牙缝的呢！
“你怎么火气这么大呢，我想红姨她也只是说说罢了，其实呀，她是想让你早点来赎我呢。”水绫见戴牧动了真怒，立即伸出玉葱似的纤指轻轻抚着戴牧的胸膛。
自从山海轩的九州全鸡宴撤了之后，平日里特意过来拉拢他的那些公子小姐们，对他的态度也是淡了不少。
戴牧这段时日也是受了不少的气，胸口正是积满了怨愤，咬牙道：“还好她只是说说，否则我定要她好看！”
水绫玉葱似的纤指抚着戴牧的胸膛，在他耳边柔声道：“气大伤身呀，不如让水绫陪你谈天喝酒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