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召回
二人被包围了，于是尚花语便将白皓护在身旁与晋兵们对峙着，突然就在这时，白皓身后的一名士卒举起长枪就刺中了白皓的后背，白皓顿时就向前倾去。尚花语见白皓负伤倒地，于是连忙上前将他扶住。
“将军，你没事吧，啊？”
可白皓却已经昏了过去，尚花语见状，绝望之情顿时油然而生。
随后肖云和胡烈便悠闲自在的走了过来，尚花语无奈便对二人道：“二位大人，白将军他快不行了，你们快救救他吧，我二人愿意认罪。”
“尚将军，看在你和白皓为国征战多年的份上，我可以给你这个面子，只是不知太守大人……”肖云故作为难道。
胡烈闻言上前一脚就踹倒了尚花语，并且指着她大骂道：“你这贱人，先前居然那般侮辱我，我告诉你，就算肖将军答应肯放过你们，我也不会放过你们，圣上更不会放过你们。贱人，你今天是死定了，白皓也是！你们这些逆贼都得死！”
反观尚花语，她自从被胡烈踹倒后，就一直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她看着天空中灿烂的阳光，神情也得到了缓和，只是可惜……
随后尚花语闭上了双眼，眼泪也在此刻流淌了下来，就当众人要上前捉拿她之时，突然，她猛地就坐了起来，这让上前的晋兵们以为她这是要反抗，吓得连忙往后退了几步，而胡烈更是跑出了数十步。
这时尚花语撕下了自己身上的一块衣料，并且用这布料将白皓的伤口紧紧的包裹了起来，两三下处理完白皓的伤口后，她便站起身朝天仰起了自己的头。现在的她可以说是衣衫不整，甚至都可以看见隐藏在衣服下那雪白的肌肤。
肖云心想尚花语这是在搞什么鬼，可他管不了那么多，于是便再次对晋兵们大喊道：“上，直接给我杀了她！”
众士卒闻言便又冲了上去，与此同时，只见尚花语平静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她的表情就突然变得无比狰狞了起来，只见她无比疯狂的怒吼道：“啊啊啊！”
下一刻，尚花语便提起殇逝与晋兵们战在了一起。
尚花语再无任何顾忌，对待肖云的部下是见一个杀一个，可奈何晋兵的数量太多了，她根本抵挡不住，没多久身上就多出了几个伤口。
许久后，尚花语便浑身是血的单膝跪在了地上，她左手拄着殇逝撑在地上，右手则握着一杆长枪，大口喘着气与晋兵们对峙着。
这时白皓醒了过来，尚花语听到动静便回头看去，见他居然醒了，于是便连忙问道：“将军，你没事吧？”
可白皓却没有理睬尚花语，而是在艰难的站起身后，直接往肖云那里走去，尚花语见状便伸手阻止道：“将军，你不能过去。”
尚花语的手抓住白皓的衣裳便不松手，可白皓却将她的手拿开了，尚花语很想阻止白皓，可她的伤势太重，根本站不起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白皓过去。
就这样，白皓用尚花语的剑作为支撑，一瘸一拐的往前走着，而先前围攻尚花语的晋兵们也没有再动手，全都静静的看着白皓。
当白皓来到肖云面前时，肖云鄙夷的看着重伤的他，忍不住笑着道：“白皓，你这是……我知道了，有什么遗言就快说吧，我听着呢，哈哈哈。”
白皓低着头，语气虚弱但却十分坚定的说道：“我要带尚将军走。”
说完白皓的伤口便开始溢出了大量的血，从他的衣角慢慢流淌下来，而他的身体也在微微颤抖着。
“好好好，白皓，你走吧，我绝不派一兵一卒拦你，若是今天你真的能带着尚花语从这里走出去，我就放过你们，哈哈哈，快去吧。”肖云见白皓这副样子，于是嘲笑道。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说完白皓便回头往尚花语那里走去。
肖云则对一旁胡烈道：“大人，你说白皓现在这个样子能坚持走多远呢？”
“要我说，绝不会超一百步，哈哈哈。”胡烈残忍的大笑道。
“下官也是这么想的，哈哈哈。”
随后白皓走到尚花语的面前，伸出手对她说道：“尚将军，把手给我，我们一起走。”
尚花语已经是泪流满面，但她还是抹了一把眼泪后便把手伸给了白皓，而白皓慢慢拉起她后，便互相搀扶着往一旁的护城河走去。
当白皓带着尚花语来到护城河这里时，尚花语便转头看着白皓，她并不理解白皓现在到底要做什么。
不远处正盯着他们俩的肖云和胡烈也不明白白皓带着尚花语去护城河做什么，胡烈见到此景，便对一旁皱着眉头的肖云道：“肖将军，白皓该不会是想带着尚花语投河自杀吧？”
“哼，自杀就自杀呗，反正等他们淹死了再派人捞上来也不是都一样吗，上面说了，最好是让他们死。”肖云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若是他们跳下河跑了怎么办？”胡烈脸上突然显露出一丝不安的说道。
“大人这是在说笑呢吧，这怎么可能呢，你也看到了，他们现在连走路都困难，怎么还会有力气游泳呢。”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肖将军有所不知，眼下正值春天，河水早已解冻泛滥，湍急的很，肖将军不信就去看看。”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现在是想跳下河顺着水流逃跑？”肖云连忙问道。
“很有可能啊。”
肖云暗道不好，于是连忙对着前面最靠近白皓二人的部分晋兵喊道：“快，不要让白皓他们俩接近护城河，不要让他们跳下去。”
可一切都晚了，此时的白皓和尚花语已站在了吊桥上，当白皓见到一众晋兵一个个拿着长枪跑来的时候，就见他苦涩的笑了笑后便猛地将身旁的尚花语推了下去。而尚花语本来还想开口对白皓说些什么，没想到还没开口就被他给一把推下了河。
尚花语掉到了河流里后，顿时就被湍急的水流冲走了，可她还是挣扎着从水里冒了出来，对着白皓大喊道：“将军，你在做什么……”
可话还没说完，她就被河水冲向了远方。
而白皓看着远处的尚花语，随后微微一笑自语道：“尚将军，连着我的这一份，好好活下去。”
这时吊桥上已挤满了晋兵，他们团团将白皓围了起来，白皓随后收起了笑容，并且一脸安详的看着他们。这时裹在伤口上的布料松散了开来，被风一吹，随风飘向了远处。
众人都被这被鲜血浸透的淡黄色布料所吸引住了，而白皓却看了看手中尚花语的剑，随后眼睛一闭，将剑横向了自己的脖颈……
白皓此时缓缓睁开了双眼，依旧是那个熟悉的花园，随后他慢慢的站起身来，不过也就在这时，他看见了如梦竹。
“白皓，你终究还是来了。”如梦竹这时微笑着看向白皓。
“梦竹，我……让你失望了，我没能替你报仇。”白皓微微沮丧的低头说道。
“已经没关系了。”如梦竹还是温柔的微笑道。
“那……那我们还能在一起吗，你不会要离我而去吧？”白皓突然抬起头，一脸焦急的问道。
“怎么会呢，你看，我们现在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
如梦竹说完便漫步走到白皓的面前，轻轻的搂住了他。
白皓微微一愣，随后也不适应的搂住了她，并且笑着自语道：“是啊。”
原本浓妆艳抹的如梦竹也就在此时变了，她原本那深紫色的浓妆和紫色衣裙的颜色都开始慢慢褪去，衣裙转而变成了纯白色，脸上的妖艳妆容也不见了，一切都回到了最初那纯洁白净的样子。
然后白皓看着如梦竹，如梦竹也看着他，二人就这样神情的对视着。这一刻，白皓他终于明白了，自己还那个自己，她也还是那个她……
这一瞬间谁都没有注意到，当众人把视线从布料上移开，并且再看向白皓之时，他们都震惊了。只见白皓已经双膝跪在地上，并且双手紧紧握着插在地面的长剑，被割开的脖子在不停的流着血，都漫开来了，有些甚至从吊桥的缝隙中滴到了下面的河流里。
白皓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微微抬了抬头，此时的他看到了如梦竹就安静的站在自己面前，并且对着他甜美的微笑着，但又转瞬即逝，伴随着他的生命一同消失。白皓的表情虽十分的痛苦，但嘴角却露出了一丝释然的笑容。
此时肖云和胡烈推开众人，看到这一幕后，二人都惊讶的说不出话了。
“终于坚持不下去了么……”肖云看着曾经威名远扬的白皓自语道。
“那……肖将军，现在怎么办啊？”胡烈转头小声道。
“唉！还能怎么办，就如实禀报吧。”肖云如释重负，叹了口气道。
“想来这白皓和如梦竹命中也是该有此劫难，怪只怪他们不该沾染那晦气的东西。”肖云接着说道。
“将军这是何意？”一旁的胡烈不解的问道。
“他手中的殇逝，乃是神兵兵谱中排名第八的神兵，这把剑据说威力惊人，强悍无比，一般的兵器触之即断！但最大的弊端就是凡持此剑者，多半难得善终，但也正如这剑一般，凡执此剑之人，无一不是武功盖世，威名远扬之辈！”肖云凝重的说道。
听到这里，胡烈更加迷惑，不解的问道：“邪剑啊，那白皓和如梦竹是怎么拥有这神兵的，而且他们武艺还十分高强，一看他们就应该有个了不得的师傅也说不定。你说，他们的师傅会不会出来替他们报仇啊。”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毕竟我也只是猜测而已，也许他们就没有师傅。”肖云摇摇头道。
“那现在这尚花语怎么办？就这样放她跑了吗？那神兵殇逝好像还在她手里呢。”随后胡烈又看向远处的河流道。
“怎么可能，斩草还须除根呢，更何况是她。若是现在让她给跑了，日后必定会有大麻烦。”肖云面色凝重的说道。
说完肖云便转身对众晋兵说道：“全军现在都顺着东边的这条河一路搜寻下去，记住，谁要是先找到尚花语，赏银百两！”
“遵命！”肖云的数千部下领命后便都转身骑上了各自的战马往东边奔去，而尚花语和白皓率领的六千人马也被囚禁在了长归城内等候发落。
此时尚花语已沉入了湍急的河流里，她只感觉周围好像有很多人，而且还很吵闹，但同时她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很疲惫，动弹不得。渐渐的，不知不觉中，她仿佛回到了曾经待过的灵阳宗，也看见了曾经的伙伴，更奇怪的是她居然还看见了那个曾经的自己。可就在这时，所有人突然都转身看向她，尚花语吓的往后退了一步，却不想直接坠入了一片深渊之中。一切的画面也在此时慢慢变得模糊了起来，直至一片黑暗。
当下正值春天，万物都已复苏，乔君风独自坐在建康城内的一个小花园里，此时的他身上缠着绷带，正坐在一个椅子上观赏着花草，他看着眼前的这些个五颜六色的花，一双星目渐渐有些走神。
随后若之岚走了过来，她轻声的在乔君风的耳旁道：“君风，圣上现在要召见你，我扶你过去吧。”
乔君风点点头，随后他便被若之岚带去一起去面见郭辰了，然后柳铭和南宫也一起跟了过去。路上，柳铭便不解的问乔君风道：“将军，关于之前如梦竹的事，我还是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那样？她……”
乔君风还以为柳铭能问什么问题呢，居然是这事，于是他微微一笑，“柳铭啊，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没必要这么做，我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因为…。”
说到这里，乔君风顿了顿，“那就要从很早以前说起了，我年少时游历晋国的时候曾见过如将军一面，那时我还没遇到你们呢。”
柳铭不可思议的问道：“那她为什么没认出你来？”
乔君风想了想，随后带着一丝难以言表的神情道：“可能……是她忘了吧，毕竟那么长时间过去了。”
而若之岚却满脸鄙夷的道：“你是不是对美女都是过目不忘啊？”
南宫也不忘补刀，他故作惊慌的道：“没想到君风居然是个变态！十多年了，居然到现在还惦记着人家，啧啧啧。”
柳铭一脸天真的挠了挠头道：“这不算变态吧，毕竟如梦竹确实很美，是个男人都会惦记吧，而且剑法还那么……”
柳铭还没夸完，他一旁的若之岚就一脸幽怨的拧了他一把，没说完的话也硬是憋了回去。
若之岚有些不悦，她连忙从乔君风身后跑到他的前面，阻止了他的前进，并且略带赌气的问乔君风道：“我也承认如梦竹非常完美，可就因为和她有一面之缘，就要放她一马了？那李欣然还更完美呢，那是不是到时候你也要放她一马呢？”
乔君风无奈的微微一笑道：“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只是那时的如将军啊，还不是征战沙场的将军，她只是戏班子里一个唱戏的。那时我就被她台上的身姿给深深吸引住了，她真的很特别，我不想杀她只是因为我想起了从前的那个她。”
乔君风说到这里眼睛已经有了些湿润，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只是我却没想到之后她和白皓两人居然跟我一样从军了，可即使这样，这么多年来她也一直没变过，直到最后……”
此刻乔君风再次想起了如梦竹死时的场景，那柔弱的身躯就那般跪在地上，手中紧紧的握着殇逝，就那般撑着她那早已弱不经风的身子。当时的自己不顾众人的劝阻，将她抱起，一只手轻轻的拂过她的眼睛，她还是那么倔强，即使香消玉殒，却依然凤目圆瞪。
渐渐的，乔君风的面色开始变得复杂了起来，他心道：“如果当时你我都不曾从军，如今是否就不会有这般结局？你……还是你，而我，却不再是我……”
随后乔君风忍不住自语道：“可惜白皓了，也不知道他现在……”
若之岚见乔君风居然流泪了，她知道乔君风心思细腻，只是却从没见过他因为这个哭的，看来自己是误会他了，于是若之岚释然的道：“对不起君风，是我错怪你了，关于如将军的事，我……”
乔君风则伸手抓住若之岚的手，微微一笑道：“之岚，我知道，我不怪你，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现在能有你们陪在我身边，就已经是我最大的幸福了。”
若之岚听到乔君风的这话后，顿时就心满意足的笑了笑，随后便回到了乔君风的身后，继续帮他推起了轮椅。
乔君风在若之岚他们三人的陪伴下不知不觉已走到了一处皇宫外，而郭辰在一众大臣们的簇拥下也正好往他们这里走来。
还在远处的郭辰见乔君风坐在轮椅上，于是连忙一边快步向他跑来，一边笑着大喊道：“爱卿，朕等你好久了，你可来了。”
乔君风见郭辰居然独自跑来了，于是便艰难的从轮椅上跪了下去，而若之岚一行人也跟着低头跪了下去。
“陛下何等尊贵，实在没必要亲自迎接臣，臣可以自己过去的。”乔君风见郭辰已跑到了他的面前，于是连忙拜道。
郭辰见状就扶起了他，并且笑着道：“爱卿，你不要说笑了，你看你都伤成这样了，还是朕来好一点。”
随后又夸赞他道：“爱卿不仅亲手杀了晋帝明苏，而且还不负朕的重望一举拿下了三镇，真可谓是劳苦功高，朕亲自迎接爱卿不仅是先前答应的，更是理所应当。”
“多谢陛下挂念，臣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陛下对臣如此厚爱，臣……”
乔君风还没说下去，郭辰就打断他道：“哎！爱卿这是什么话，其实朕早就知道爱卿一定会大胜而归的，当然了，之前的那道圣旨爱卿也不要有什么猜忌，那完全是朕迫于朝廷百官的压力，望爱卿能明白朕的苦衷。”
乔君风闻言心里就冷笑了一声，心想圣上居然能说出这么昧良心的话，他的这道圣旨，对当时的战局不仅没有丝毫的帮助，而且还让自己寝食难安，差点让自己崩溃。
乔君风虽然心里这么想，但嘴上可不能这么说，于是他故作感激，不快不慢的答道：“陛下英明，说实话，其实臣全靠的陛下的这道圣旨才得以大胜，若是没了陛下的这道圣旨，臣怕是也很难有今天的功绩。”
此时侍中黄渊在郭辰背后插嘴道：“哎呦，乔将军，真有你说的这么神吗？若是真如你所说，马上等你们这些将军再去征战的时候，陛下就给你们一人颁布一道圣旨好了。”
乔君风对这黄渊也早已是恨之入骨，但这毕竟是奉承郭辰的，所以他并没有回答黄渊，而是礼貌的对黄渊笑了笑。
郭辰这时看见了乔君风身后的若之岚等人，见到若之岚那倾国倾城的容貌后，郭辰不由得起了好奇心，于是他便低头问乔君风道：“爱卿，这三位是……”
“回陛下，这三人就是臣之前提及的在三镇大破晋军的三位功臣。”
郭辰思量了片刻后答道：“哦！朕想起来了，想必这位姑娘就是若之岚若姑娘了吧。”
若之岚随即就对着郭辰行了个礼道：“若之岚拜见陛下。”
郭辰点点头，可他看柳铭和南宫的时候却只是瞄了一眼就再次看向乔君风了，并且对乔君风道：“好了，闲话少叙，爱卿快快随朕回宫，朕要为你庆功！”
乔君风连忙推辞道：“陛下，此次虽已拿下三镇，但臣怕晋军会借机报复，臣想过几日就回三镇……”
郭辰笑着打断他道：“哎！爱卿啊，你现在有伤在身，哪有伤没养好就去征战的说法，再说朕也好久没和爱卿叙叙旧了，这次啊，你就不要走了。”
随后又对着若之岚三人道：“之岚姑娘，你们也不要走了，都一起来。”
乔君风连忙回绝道：“陛下，昌平镇指挥使如梦竹一死，其同伴白皓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如今白皓已是晋国职位最高的武官，若陛下让臣待在宫里，怕是……”
“爱卿啊，至于三镇方面的事就不用爱卿费心了，朕已经交给其他人去做了，爱卿尽管放心便是。”
乔君风顿时一惊，心想这显然是圣上有意而为之的，他见自己已经拿下三镇，便安排了这一切，难道是自己功高盖主让他起疑心了吗？还是因朝中不稳定的局势所为？可眼下形势并不明了，不管他想怎么处置自己，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乔君风看着眼前这无边无际的深宫，想到这一进去，可能就永远出不来了，他心里就有了莫大的压迫感与恐惧。这看似无声无息的宫墙，给人的压力却不比战场上与敌厮杀差多少。
然后乔君风不自觉的看向了若之岚，并且又看见柳铭和南宫也是一脸不自然的样子，显然他们也看出来此事有蹊跷。可他最后还是悄悄的对他们三人轻轻摇了摇头，随后正过身猛吸了一口气，在若之岚等人的陪伴下跟着郭辰他们慢慢的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