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镇医生也开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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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36.想死还是想活?

吸!嗤嗤嗤!

不得不说,人类是伟大的,负压这玩意不是用嘴回吸就能相提并论的。

一佗佗血凝块流入白色的透明玻璃瓶中,吸痰管中还残留着浓血液。

“难道真是窒息?”赖明很失落,同样是年轻的乡镇医生,凭什么他夏乙未就能一眼辨别是窒息而不是休克,殊不知当夏乙未看到病人的第一眼就发现了病人的体位不对。

无论是咯血还是呕血,最怕的都是窒息。

因此,患者的体位很重要。

得,头偏侧位,血液流出以保证气管的通畅。

“刘姐,接下来怎么办?”冉冉对刘洁问道,她之前没在,自然是没有听到夏乙未的指示,“他人了?”

“夏医生沟通去了,在之前他交代了吸痰后送病人上二楼,吸氧,心电监护......”说着刘洁开始转移病人。

“他就这么有把握?不担心这大爷醒不过来?”冉冉搭上手,虽然对夏乙未的能力有那么一丝丝的改观,但想彻底改变她对乡镇医生的看法还需时日。

此刻,夏乙未正在和患者家属在吸烟区进行亲切的交谈。

“什么?你不是吴大爷的儿子?你不也姓吴吗?”夏乙未惊状。

“我真不是吴大爷的儿子,我是吴家村的村长,我们那基本上都姓吴,吴大爷是个五保户,没亲没故,基本都靠政府养着。”

“那就好!那就好!”感受到吴苛不解的眼神,夏乙未立即解释道:“我是说有一个有钱的政府是真的好,走,我们去看看吴大爷,看看接下来是转上级医院还是就在我们医院治疗。”

“我一见夏医生就知你医术了得,我觉得就在你们医院治疗,真的,我相信你,你们能行。”

吴苛的态度很诚恳,但夏乙未总感觉他并不是这样想的。

“转不转院看了病人再说?”夏乙未刚也只是简单看了一下患者的情况,对患者此次发病以及既往史一概不知,于是边走边向吴苛打听患者的过往。

要不怎么说吴苛怎么是村长了。

他详细地说明了什么叫五保,保吃、保穿、保医、保住、保葬。

看似幸福的不要不要的,实则能够获得这种“殊荣”的人承受着莫大悲哀。

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是没有子女赡养的孤寡老人。

吴大爷就是这样的人,少年丧父,中年丧妻,老年丧子。

至于其母,生他时就难产而死,人生四大悲,他全赶上了。

夏乙未不禁潸然泪下,感触颇深,擦了擦鼻涕问道:“所以,吴大爷就爱上了酒,还一发不可收拾,得了酒精肝也不放手,就是搞成现在的肝硬化也要作死地喝。”

“谁说不是,等等,夏医生你是怎么知道吴大爷是喝酒造成的肝硬化?”

“猜的。”夏乙未很干脆,“肝硬化常见的病因是肝炎和长期大量酗酒,肝炎又有甲乙丙丁戊五种,其中以乙肝最多见,而乙肝传播途径和艾滋一样,母婴垂直传播、血液传播以及性传播。

这其中又以性传播最多见,吴大爷是五保户,就算一时性起也没闲钱,所以可以放到第二位。再结合吴大爷坎坷的一生,不免借酒消愁,如此,推断他是酒精性。”

“牛叉!夏医生你真是比那什么福尔马林还牛叉!”吴苛一脸佩服,有理有据,想着以后看病一定不要到夏乙未这来,否则那点破事就不保了。

“福尔马林?村长你可真幽默,那是用来泡坏死组织的。”夏乙未自问有些本事,可也没有福尔马林牛逼,长年不腐他做不到。

“坏死组织?”吴苛似乎想到了什么,想作呕,立即转移话题:“那,夏医生,依你看吴大爷的肝硬化会不会转移成肝癌。”

转移?那叫转变好不好?夏乙未也懒得纠正,回答道:“门静脉高压,已经是肝硬化失代偿期,恐怕不用等癌变人就没了。”

“哎!想吴大爷一生也是悲哀,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能根治他的病吗?”

“有!”

“什么?”

“肝移植!”

“我们还是去看看吴大爷吧!”

吴苛也就是问问,肝移植得花多少钱,看过电视的都知道。

结局都还可以,可是电视里的主角都有主角光环,没钱有人送,没可匹配的肝源总有兄弟或是姐妹,还一做就成功,成功了还跟正常人没啥两样。

夏乙未也不再说话,他倒是有心救吴大爷,可系统权限达不到,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肝移植手术是四级手术,要想开通此手术权限不知何年何月,到那时吴大爷恐早不在了。

来到病房,吴大爷已经清醒,正有气无力地对着护士发脾气,“酒,我的酒了,你们给我藏哪儿了?”

“大爷,你现在不能喝酒,而且出院以后也不能再喝了,要不然.....”冉冉劝道。

“你谁啊?我女儿还是我老婆,滚——”

“我说你这大爷怎么回事?为你好还不识好歹了。行,你是大爷,我不伺候了。”说着冉冉转身离去,路过夏乙未身边的时候还瞪了他两眼,“看你收的病人。”

“怪我!怪我!你去看看其他病房的病人有没有需求?”夏乙未知道其实在临床最受气的是护士,一般的患者或是家属多不敢对医生发脾气,谁让他们还指望医生救人了。

护士就不同了,跟软柿子差不多。

什么你会不会输液?会不会拔针的话屡见不鲜,见怪不怪。

“夏医生。”赖明和他一同来的护士还没走,“这个病人有四十多年的饮酒史,十年前得的酒精肝,三年前得的肝硬化,去年出现过呕血的情况。”

赖明像给上级汇报病史一般说,心里有些内疚,病史他问过,之前是因为紧张才忘记了。

夏乙未点点头,收拾心情准备和吴大爷好好沟通,不想吴大爷不知哪股水发直接坐起,差点将监护仪拉到地上。

“吴大爷,你保持冷静,你现在不能激动......”说着刘洁就要去按吴大爷。

“让我来!”刘洁退了一步,夏乙未上前三下五除二将患者身上的监护线和鼻氧导管通通拔掉,然后冷冷地看着错愕的吴大爷,问道:“想死还是想活?”

声音不大却让在场人都为之一颤。

论当今天下,谁还敢这么对病人说话,唯他夏乙未耳。

“什么意思?”吴大爷没想到夏乙未突然来这么一手。

“想死你现在就喝了它。”夏乙未开了一瓶医用酒精递给吴大爷。

“什么意思?”吴大爷二问。

“你不是想喝酒吗?医用酒精,度数75,没有甲醛,你可以放心饮用,保证你喝过后一辈子都会记得它。”

“75度?”吴大爷伸出的手微颤。

见状,夏乙未又道:“你要是不想死就请现在立刻马上回到床上躺好,没有我们的允许不许起来。”

“我要是想上厕所了?”

“有屎尿盆,床上解决。”

“那……那行,可你们得答应我,不能转到县医院。”

“为什么?”

“我不想死后还不能归土。”

在县里死的人会被送往火葬场,结局是骨灰盒,吴大爷是地道的农民,落叶归根,躺在棺材里才是最好的结局。

“可以!我现在就让吴村长给你办住院,可是你得有个心理准备,住院期间你可能会再次出现呕血,甚至是再次窒息,休克,猝死的可能,当然你若是好好配合心许还能再抢救抢救。”

这番话夏乙未原可给吴苛说的,虽然吴苛不是吴大爷的直系家属,但是被授权人一定是吴苛。

亲自对他讲,一是患者有对自己疾病的知情权,二来希望他自己爱惜爱惜自己,当然前提是他想活。

“刘,这我先看着,你叫冉冉准备三腔二囊管,顺便把曾医生叫来。”夏乙未不放心,因为系统有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