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冬离

到了过年，众人一起聚在一块儿，孟鹤堂带着周九良也一同从兰陵回来了，不论是郭大夫和郭夫人，于老板和于夫人还是陶老板都应着郭大夫来了，夫人们聚在一块儿聊家长里短，老爷们聊着生意，家国之事，这些个小的们到是都开心了，偷着闲全跑到了秦霄贤的南苑去了，南苑的年味浓，挂着纸灯笼，还摆着各式各样的吃食，于嘉沐盘腿坐在软榻上嗑着瓜子，秦霄贤在书桌前画画写字，玉思齐这个年自然不能再玫瑰园过，回了玉府，杨九郎照顾着林莫离抽不开身，林莫离近几日的身子越来越弱，喝下去的汤药不一会儿就会吐出去，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周九良和于嘉沐在软榻上吃酒对诗，孟鹤堂在一旁和张云雷聊着什么孔孟子思想，郭麒麟和陶阳在一边互相逗闷子，整个南苑倒是有一种烟火气，到了晚间于嘉沐领着陶阳做了一大桌子菜在南苑，众人吃的吃喝的喝，这时候南苑的门被推开了，一个披着红梅斗篷的女子走了进来，仔细一瞧原来是玉思齐，玉思齐身上穿着一件粉梅色的狐皮棉袄，穿着蓝色的芙蓉祥云百花褶裙，身披梅红斗篷，手里提拎着一个食盒，她掀开门帘看着几个人吃的正香开口：

“瞧瞧你们，都不说等等我一起亏我给你们带了好酒来！”

“我们怎么知道玉小姐你要来啊！”

秦霄贤调笑了一句，玉思齐走上前去给林秦霄贤一个脑门子反驳

“就你话多，今儿个的好酒啊你没份了！”

说着把食盒盖子打开了来，里边有两壶酒，于嘉沐急忙上手抢去放在鼻子下嗅了嗅开口：

“不错啊，这酒可真香！”

“是我阿爹埋在树下二十几年的女儿红，宝贝的很，今儿个啊我也是偷偷启开了给你们带来的。”

“思齐太好了！我心悦于你，非你不嫁了！”

听于嘉沐喝多了说着的胡话众人笑的直不起腰来，张云雷抱着于嘉沐对众人开口：

“丫头喝多了，我领着她去内屋稍微缓缓，免得出去感染了风寒，你们先聊。”

张云雷领着于嘉沐进里屋后众人一度揣测用意，周九良喝的脸红红的，满眼但是孟鹤堂的模样，指着孟鹤堂开口：

“孟师兄，为何有三个呢，难不成你会变戏法不成？”

“九良乖，莫要喝了，这女儿红醉人。”

“不！我要出去惩奸除恶。”

说着便背着三弦跑了出去，一个飞身冲南苑飞了出去，孟鹤堂急忙去追免得周九良惹什么祸，郭麒麟领着陶阳在外边放烟花，屋子里边一时之间只剩下了玉思齐和秦霄贤，玉思齐的脸被风吹的红扑扑的，一双大眼睛看着秦霄贤，把秦霄贤那心都看化了，玉思齐逐渐凑近，在秦霄贤脸上留下一个吻，这时候外边的烟花飞了上去，烟花的色彩映在了玉思齐和秦霄贤的脸上，秦霄贤急忙躲开玉思齐那一吻，玉思齐低着头开口：

“秦师兄，我……我心悦于你，就那么一眼，就看你那么一眼，我的魂就丢了，我那时就在想你是何方的仙人，什么模样的女子才能配的上你，我……。”

“抱歉，思齐……我们不合适，你回去吧，往后便不必来南苑了。”

玉思齐到底还是个姑娘，听了这话一下子又羞又气一瞬间转身就跑出了南苑，郭麒麟见玉思齐跑走了跑到窗口不解问

“哎，思齐怎么走了？”

“走了好啊，走了好。”

说罢秦霄贤没在说话只是转身喝着酒，而杨九郎那边林莫离在屋子里听到外边的烟花声闹着要开窗户，杨九郎打开窗户抱着林莫离看烟火，林莫离伸出手好像想要摸着那些烟火，虚弱的开口：

“九郎……烟花真好看。”

“嗯，好看。”

“你还记不记得，你说要来医馆学医那天，是元旦，天上也有这样的烟花。”

“记着，那天你还说要一辈子陪着我呢。”

林莫离说一句气就虚一分，杨九郎知道那代表了什么，带着哭腔应着林莫离的话，林莫离伸手擦着杨九郎脸上的泪水，自己笑着宽慰杨九郎：

“九郎，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看见了咱们的孩子，看到了一个戏台.摘到了红叶.后来孩子别了，戏也散了.红叶也枯了.”

“不会的，阿离没事的，我现在带你去找师父，他一定能救活你！一定能。”

“九郎……别去了，我想最后和你说说……话。

“哎，你说，你说的我都听。”

“九郎哥……这么多年……连累你了……我走后你再续个弦罢，下次甭在娶个病秧子回家了……”

杨九郎边哭边像个孩子似的摇着头，林莫离落下一滴泪，给杨九郎理好了衣裳一歪头流着泪就去了，这个除夕夜张云雷陪着于嘉沐发着酒疯说胡话，郭麒麟牵着陶阳的手许下愿，秦霄贤独自一个人买醉，玉思齐独自一人坐在青石板路上落泪，孟鹤堂抱着嘴里念叨惩奸除恶的周九良回家，杨九郎抱着亡妻之躯看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