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是定制角色
正疑惑着，一个充满活力的女孩忽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一条漂亮的红绳束着头发。
她的脸颊有些微红，似乎有些羞涩的模样，这让楚小安有些失神。
因为这个女孩的出现，刚才吵吵闹闹的人都纷纷躲开了，像是在躲避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她叫云川，是这条街上最凶悍的女孩，至少这条街上大部分男孩，都不敢接近她三尺之内。
楚小安之所以失神，是从来都没有见过她脸红的样子。
从来都没有！
一般只有她将别人打倒满脸红肿。
若她是脸红，一定是今早出门时房门的打开方式不对。
而且现在的她，不但在脸红，竟然还那么温柔的跟他说话。
更重要的是，云川从来都不戴眼镜。
看来今天不但是房门的打开方式不对，似乎起床的姿势也不对。
似乎看楚小安皱着眉头满是疑惑的样子，她四下瞅了瞅，然后一把拉起他的手，拽到了一个角落里。
“我说，我们组队吧。”
（组队？）
（那是什么？）
（街头争霸赛吗？）
见楚小安依旧在皱着眉头不说话，她忽然伸出手来在我眼前不停地晃着，口中还念念有词。
“咦，难道是设备不好，连接不稳定？”
（设备？）
（连接？）
“你是谁？”
楚小安觉得哪里不对，他敢打赌，面前站着的这个云川，绝对不是这么多年认识的云川。
这句话问出口，若真是云川，一定会紧紧地抓住他的衣服，然后狠狠地来一个过肩摔，再坐在他的身上，居高临下的以女王的姿态让他好好认识认识她是谁。
但是此时，面前这个云川，并没有这样做。
她露出了一个让人感到陌生的笑容，然后说道。
“游戏守则之一，不允许打探他人的真实信息，只允许使用NPC原本的身份设定，你不要忘记了。”
（游戏守则？）
（真实信息？）
（NPC？）
（身份设定？）
“你是云川？”
楚小安不禁又问道。
她忽然又是一笑，似乎听到这句话，才满意的点点头。
“这就对了，我是云川，你是楚小安，我们的初始地点是这条街，玩游戏一定要将自己代入到设定里才对。”
这一次，他听懂了。
但颤抖的身体上渗出的冷汗告诉他，不应该听懂的。
“所以，你愿不愿意与我组队呢？我可以先给你透露一个消息，我的初始装备是一件非常有用的辅助类装置，如果和我组队，至少前期的几波会很轻松。”
她又是神秘一笑，虽然楚小安已经猜到了她所谓的非常有用的辅助类装置，应该就是这个突然莫名其妙出现在“云川”鼻梁上的眼镜，但他还是努力的挤出一个微笑，告诉她要考虑考虑。
楚小安不敢与她说太多话，他怕自己会露馅。
为什么她会以为自己也是与她一样的“Player”呢？
如果自己所在的这座城市变成了一个游戏场景。
如果认识那么多年的地方都开始变得陌生。
如果连“他们”都变得不再是真正的“他们”了。
那自己又是什么？
一个游戏场景中被设定的NPC？
还是一名因为系统BUG，而错误出现的“Player”？
他，楚小安。
一个居住在下城区的普通居民，许多年前因为做了一个好人，所以获得了一份在上城区一家保安公司做器械控制的工作。
虽然只是一个临时工，但每月的薪水足够他一个人生活的绰绰有余。
原本按照他的计划，最多再需要三年的时间，便可以转正工作，搬到上城区去，然后彻底与“下层来的”这个标签说再见。
然而，现在的他，正坐在床握紧了手机，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个ID。
“鹿仁”
离最后一条信息时间戳已经过去了10个小时。
在这最后2个小时的时间里，楚小安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动作。
他觉得接下来的这个决定，可能会直接决定自己余生的命运。
在过去的3个小时里，他脑海中闪回了无数篇曾经看过的，关于那个古老的，网文黄金时代的令人乍舌的小说。
恐慌，却又暗自兴奋。
纠结，却又惴惴不安。
主角光环？
还是炮灰定制呢？
当手指按下去的时候，因为身体本能的颤抖，手上一个哆嗦，手机跌落到了床上。
轻微的震动嗡嗡不停，与他的心跳频率出奇的同步。
终于，震动声停止了，一个声音从手机中传了出来。
“嗯……你好。”
恍惚中，听到似乎在对方说话前，好像也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那个，你好。”
楚小安原以为开场应该是个很客套的寒暄，谁知道对方相当直接，单刀直入让他猝不及防。
“我们来做个交易。”
楚小安更希望对方可以先好好解释一番昨日发生的事情。
毕竟从来都没有毫无先兆的异象。
而他，就是那个征兆。
“我有的选吗？”
“怎么说呢，对你而言，应该是唯一的选择；对我而言，你只是选之一。”
“好吧，那就是没得选了。”
“你可以当做是命运的安排。”
（呵呵，这就已经被安排上了。）
其实对于这一切异变，他并不抵触，甚至来说还有一丝小小的期待。
但是，当机会来临时，人总是需要积极地为自己争取些什么。
“说吧，能说的都告诉我，我应该可以扛得住。”
那边顿了顿，似乎喝了一口水，然后缓缓吐了一口气的样子。
才娓娓道出了即便楚小安觉得能接受，但依旧被惊到的信息。
“直白的来说，你、这座城、甚至于你的这个世界，都是我们游戏的设定。”
“当然，也包括你的记忆，你的经历，以及你以为的那些事情。”
“我们投入了最先进的AI组群，利用了近8年的时间让其深度学习，经过工程师不断调教修正，最终织出了你们的这个世界。”
“你所在的这座城，总人口有1988万，不过有10万人，是为玩家们定制的，嗯……你应该能理解吧。”
（怎么不理解，不就是1978万的NPC和10万的Player么……）
“长话短说，你也是定制角色之一，但是很不幸，定制你的人是我的同事，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咦，为什么要说不幸？明明不幸的人是我才对吧！）
对方沉默了一会，才说了一句让他心中一紧的话。
“他前不久去世了，走的很突然。”
楚小安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或是什么都不该说。
他也不知道此时应该表现出一种什么样的情绪才是正确的。
“怎么不说话了？”
对方忽然问道。
“恩……我很抱歉。”
“为什么要道歉？”
“为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而抱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