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邪笑的鱼
这次反而小胖受了惊，“瑶瑶你别吓我们，真这么说，咱们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头。”
叶瑶捂住嘴摇了摇头，“我不说了。”
小胖还想逗逗她，一条蝠鲼从我们头顶跃过，游进了通道尽头的黑色圆洞。
我们没有沟通，但都知道，滑梯口到了。
站在滑梯口边缘，小胖望着下一层说道：“下面这些已经过渡成海鱼了吧，万一待会还有深海层。”
小胖咂嘴，“深海里鱼都长成那样，要是有怪物，那得多变态呀。”
我点点头，“咱们走慢点吧，安全为上。”
我们先后滑了下去，环顾四周，鱼的种类更多样了。
走来这一路，我们一直没有遇到另外四个人，不止他们，我们也很久没有看到过裂缝口，大概山壁上的裂缝在上面某一层就已经到底了。
“哥哥，你总问我和姜哥出去想做什么？那你呢？你想做什么？”叶瑶突然问道。
“我吗？”我一愣，心里有些酸楚，“也没什么想干的，我就想把你雅婷嫂子接回去，只要她在，什么都好。”
叶瑶满脸羡慕，“你对你的妻子真好。”
“不，我以前对她没那么好。”我苦笑着摇头，继续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五年后才来这吗？照顾母亲只是个借口，因为我一直在逃避，我很胆怯，我怕面对下诀山的恐怖，怕面对她已不在的现实。瑶瑶，我就是个懦夫。”
一只水母从叶瑶身边经过。
小胖将她拉开，然后无奈地回应我：“哎哟，你别这么说自己，你们来救人的都管自己叫懦夫，那我这种为了钱的，岂不是都找不到词形容了。”
“这是什么东西？”叶瑶指着那只霞水母，露出好奇的目光。
“水母，就算体内没裂水，它们本身也能发光，你别碰它们，当心有毒。”小胖嘱咐道。
不知不觉，我们又经过了一个分岔口。
我忽然想起小胖比我早了3年入山，顿了顿，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其实如果你能出去，你的暴富愿望挺好实现的，我可以给你说几只金股，你出去好好投资，哦还有，买比特币，那玩意前几年都涨疯了。”
“是吗？”小胖提起了兴趣，正要继续发问，一大群鱼逃命似的朝我们身后游走了，前方的龙鳞通道瞬间变得空空如也，转角缓缓走出一个人。
“朱震？”我看着那人，不确定地开口。
朱震的表情却很不对劲，他的面部表情十分僵硬，只有眼睛里写满了恐惧，他好像在对着我们摇头。
我和小胖警觉地拉着叶瑶向后退去，从朱震身后伸出了一只灰褐色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不，我笃定那不是手，那分明更像一只鸟类的爪子。
有一张呲咧着大嘴的鱼脸在他身后探出来。
那怪物直直看着我们，两只爪子环抱住朱震的头，在我们震惊的目光中，朱震的脑袋一厘厘缩小，头发一寸寸变短，直到变成了婴儿模样。
他仍保持了30岁成年男子的体型，但整颗头已经发生了变化，二者此刻判若云泥，结合在一起，怪异非常。
鱼脸怪注视着我们，忽然松开了爪子，朝我们游来。
“快跑！”小胖急喊一声。
三人连忙转身逃离，我们朝另一条通道跑去，那鱼脸怪牢牢跟在我们身后，通道内的鱼群受了惊，忽左忽右四散开。
我们跑了一段路，迎面又撞上一只畸形的鱼怪，我们慌忙止步，在两只怪物的夹击中退进了中间的一条分岔路。
我们沿着路跑，看到了通向下层的滑梯。
快速滑下去后，我们发现龙鳞通道已变得极宽，几乎能供一辆卡车穿行，不仅如此，四周也变得黑暗，连倒影的颜色都重重加深。
身旁有多宝、石斑之类的深海鱼种，不知道那两只鱼怪会不会跟下来，我们不敢耽误，继续小跑着前进。
我们越来越靠近深处，遇到的海鱼体型也越大，有些我们甚至叫不出名字，它们在这幽暗的环境里，奇形怪状地生长，样子十分骇人。
我们无法确定堵在通道内的海鱼是不是肉食性鱼种，在它们出现的地方，我们就只能绕路前行。
在一条通道内转过弯后，我们立时停下了脚步。
眼前聚集着一大批变异的鱼怪，和第一只鱼脸怪一样，它们身上也发育出了灰褐色的长爪，眼珠高高鼓出。
不知道它们聚集在一起的原因。
但当我们出现时，它们纷纷摆动尾巴将身子掉转过来，那些鱼眼里仿佛带着思想，我透过它们的眼睛，感受到了因猎物出现而产生的嗜血与兴奋。
与此同时，我似乎产生了错觉。
因为我发现，面前的这些鱼怪，好像......在冲着我们微笑。
那充满邪气的笑意令我打了个寒颤，这些不应当是动物做出的表情。
小胖已拉过我的衣服，我们缓缓向后退去，谁知眼前的鱼怪一下子躁动起来。
我们只好退到来时的通道，刚离开它们的视野，立刻转身就跑。
到达通道转弯处前，我回头扫了一眼，已经有几只鱼怪追了上来。
我体力耗尽，跑步直喘着粗气。
又奔跑了一段距离，叶瑶突然拉住我们，我们停下脚步，她指着脚边一道裂缝缺口，“这里有个洞！”
我立刻蹲下来，将头伸了进去。
发现这是岩石内的一道裂缝，和现在的通道相比有些狭窄，但足够三个人藏匿。
奇怪的是，在缝隙中央挂着一块帘布，遮挡了里面的空间。
“可以躲！”我顾不得多想，先行爬了进去。
叶瑶和小胖随后也钻了进来，我们不敢再说话，屏气敛息等着鱼怪们经过，身后的岩石墙壁极其冰冷，裂水从角落的缝隙中渗出来，带来微弱的光芒。
四周阒寂无声，这些鱼在空气里游动不会发出声音，这无疑是“海洋层”的致命之处。
又过了许久，叶瑶才轻轻开口：“应该走了吧？”
小胖点头，小心翼翼伏低身子，向外看了看，然后站起来，指了指岩石缝隙更里层，示意我们进去。
低声道：“还有几只在徘徊。”
我们掀开帘子，里面摆放了一堆生活物品，“666，有人给自己整了个安全区出来。”小胖在这种时候都不忘小声吐槽两句。
这里被岩石包围，我们已经退无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