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万人皆我.三
所有人都可以是我，但所有人都无法理解我的悲伤。——某位不知名的龙套。
“行了，就这样吧。”高晓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接受司机的过分要求”把电话给张悲欢换他接。对，没错！就是那个一脸坏笑，伸着手朝你讨要手机。我不反对你冲他脸上来一拳。“
”好过分啊。“沙哑的声音从听筒传来，之前在所有人面前已经碎尸万断的家伙，彻彻底底死透了的，现在完好无损地坐在公交车上，高晓似乎并不吃惊，好像这种情况他不是第一次见了。
”为什么要迫害小学弟？“
”你不是已经经历过了吗？“张悲欢做出回应”你又怎么能确定我不是真的死了一次？“
”’命运‘不都写着吗，问吗干嘛？“高晓不留情地回怼过去。
命运这玩意充满了不可确定性，’失格者‘现在研究的课题不就是关于多重平行时空融合协调的可能性，我怎么确定这是身处这个宇宙的我的未来呢？
”又玩文字游戏，不管那个时期的你都爱耍的低级把戏。“
高晓并没有把李清意当作外人，即便他还没有成为立天学府的学生，大大方方让李清意听他们的对话。结果李清意越听越糊涂，他感觉自己是要么进了传销要么进了疯人院，差点把他弄糊涂了。若是前几天，他估计会将他们当作中二病晚癌，自我意识过剩，沉浸在虚拟幻想世界的废人，不过现在拥有预知能力的他开不出口。
高等种族？平行时空？吸血鬼？僵尸？命运？神？谁还记得我只是想获得力量保护我女朋友？然后跑出来个王八蛋吵着喊我收他做徒弟，然后什么都没教我?!现在又冒出个立天学府出来，貌似里面的家伙比我还危险。我好昏啊，我都不知道自己该干嘛了？
“不要紧的，慢慢来。”细辛突然出现，摸了摸李清意的头，试图安慰他焦躁不安的心。
“你在啊。”“我一直都在哟。”
“现在好点了么？”李清意关心地询问她的情况，细辛已经昏迷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如果她是清醒的，之前的偷袭根本伤不了李清意分毫。
”好多了，不用担心我了。话说回来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行动自如，真不愧是我看中的男人。“细辛猛拍他的后背表示赞赏。
“你这样生硬地岔开话题让我更担心了。”细辛手上的动作一顿，尴尬地笑起来，整个氛围一下子变得压抑。
”卧槽，这谁？“高晓的惊呼声打断这份寂静，李清意不得不向他介绍自己的女朋友。
”女朋友？你什么时候有的？你不是跟我一样是单身狗吗？”高晓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然后发出人神共愤的悲呦声。“苍天啊！大地啊！为什么我的学弟会有女朋友？而我到现在还没有！难道是我长得不够帅啊!不公平啊！”
李清意忍受着他的魔音灌耳接着说道：“她的名字叫细辛。”高晓听到了这个名字停止他的喊叫，若有所思了一会，站了起来。“原来是这样啊，那没事了。“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两小口子了，我把坐标放出去了，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先走一步。“高晓说完这话看细辛像看到瘟疫急忙离开。
高晓施展着缩地成寸的本领的同时嘴里说道：”好险好险，差点就影响因果点了。真没有想到会遇到小学弟。不得不说他是三人组里面变化最大的那个。“他的眼睛如瀚海的星海无边无垢，永远闪烁着光芒，但同时也能看见行星坍缩，万物归于静谧。现在能理解‘艺术家’对小学弟的眼睛如此在乎。
他来到一株相较于其他植物普通一点的大树，摘下一颗形似婴儿的果子，突然酷似婴儿的果实睁开了双眼，透出两道精光。
”面部识别系统启动“扫描完之后，树干的一部分往里凹陷，形成一扇门。
”欢迎回家，无上的造物主，高贵的主宰者，掌握生死的统一体，孤独的神。“
高晓进入那道门，内有一个载物台充当直达地底的电梯。现在的我每次听到这些话的时候自己都羞耻到恨不得以头抢地，跑去宰了那个时间段的我。今天看见略带着青涩的‘坏种’，还是废物的‘神笔’以及当作笑话的‘无敌’，还能满脸堆笑的’天意‘。命运啊，命运啊！高晓回忆着以前的美好时光，随手拿起一瓶啤酒直接坐在精密的仪器上面，看着空旷的大厅，这地方有过很多人，容得下整个世界。
他手指一曲，瓶盖轻松掀起，与此同时又恰巧响起了音乐。
“这十年来做的事，能令你无悔骄傲吗......“高晓轻声哼唱随着音乐着，耳边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德行。“最后两个字拉的很长很长，不满之情溢出话语，耳边像烟花炸开了，吵闹的声音染上绚烂直击心我。他有一瞬间，真的只有一瞬间的恍惚，看见了那群混蛋聚在一起的场景。
“呐，小谢你不要在欺负你老师，你会后悔一辈子的......鸿烈你总是冷个张脸给谁看啊，多笑笑。悲欢你不要总是想着反抗命运，一直都知道的......“
我竟然喝醉了，奇了怪了，酒量也太小了。高晓傻笑几声，可那些就要发生了，又或者已经发生。一声不合时宜的铃声响起把高晓拉回现实，借到了吗，原来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不过好歹把细辛送走了。这家伙就是一麻烦。
“细辛死了吗？”高晓愣了一下，苦笑道：“真是过分，明明自己虚弱成这样了，还要不惜损伤本源突破三重防御机制再抓住我心理的漏洞施展幻术，消耗感情，放松警惕，抓住松懈。然后只为了问一个问题，你跟我学弟一个德行。
”谢谢夸奖？“细辛的声音断断续续，连基本的人形都快维持不了。高晓看着她就像看着黑白电视里出现的雪花屏。
“你跟曲阳那样的伪神不一样。你至少经历了千年的锤炼，根基深厚...可没道理啊，你连基本人形都维持不了，而且你这种级别的不应该镇守一方，保生灵平安吗？我以为你只是寄托在附身符的一道意念，结果是本体。”
“不要岔开话题，我问你我死了吗?在你的未来？”
高晓眯着眼，长叹一声。“那我问你，你知道你未来的死活，你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