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瞎搞出奇迹
第二天，我又起了个早，想着夏总至少得到中午才能到，乘着早间安静把工作给做完。
一个小小的方案而已，应该问题不大。
但是我刚刚出门的时候，就看到夏总在群里发了自拍照，背景是办公室。
我顿时想起老马昨天说的活，意识到夏总这是在打卡上班。公司没有打卡机，这自拍打卡好像也挺时髦。
我想夏总今天也是有工作任务的人，而且他也不能天天吃褪黑素吧，今天的场面应该不至于像昨天那么糟糕。
我虽然这么想着，但是不知道为何，心里还是惴惴的。
刚推开办公室的门，果然又听到了夏总的呼噜声，只是这声音貌似比昨天轻了点。原来夏总嫌办公椅上睡觉不舒服，躺到了小房间里的沙发上。
还非常贴心的关上了门。
坐上工位，听着夏总遥远又沉重的呼噜声，我顿时怀疑老马根本不是司马懿的后代。他这馊主意倒是挺像引董卓进京的袁本初。
甚至还不如袁绍的驱虎吞狼之烂计，夏总睡沙发远没有家里的床舒服不说，我和夏雨秋两个生灵却照样涂炭。
神奇的是夏雨秋好像丝毫不受影响，熟练地塞上耳机，进入了工作状态。
这让我有些惭愧，感觉自己是不是太矫情，抱怨太多了。
也许问题的关键并不是夏总，也不是他的呼噜声，而是我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做。
好吧，我的确完全没有头绪，在此之前，我只是个批发部倒闭的倒霉小商贩。偶尔看点闲书，至于视频，我完全不知道它是怎么来的。
我既不知道剧本是不是就是脚本，也不知道分镜为何物，甚至连摄像机和摄影机都分不清楚。
假如我能年轻五岁，我大可以一拍桌子，怼老马说这破事我做不了。
但是我现在是个接近中年的总裁，假如惹怒领导，很可能转身就要面临失业危机，中年危机，生存危机。
没办法，工作还是不能丢的，会做就好好做，不会做就瞎做。
我结束思想斗争的时候，又到了饭点。
于是我规划了一下下午的工作，便开始吃饭，吃完饭，就要开始瞎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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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没吃完，道哥先来了，看到我又招呼道：“快点吃，吃完杀一盘，我有预感，今天一定能赢你！”
我回道：“不行啊，我们要写方案，老马今晚就要了。”
道哥道：“什么方案？我怎么不知道！”
我道：“一家蔬菜公司的宣传片，老马说前期就不用你了，后面的拍摄，就全靠你啦！”
道哥楞了一阵，道：“我一个人怎么拍宣传片啊？！”
我说：“不是你一个，我们肯定会帮你啊，老马也许也会来。”
道哥说：“你们能帮个啥？镜头认识吗？”
“宣传片的话，我们公司现在肯定是做不下来的，得去外面找人。我们要重点把精力放在方案上，这样才能控制成本。”
道哥一番话让我刮目相看，原来写方案还需要照顾成本的，这样的话我刚刚构思的外星白菜大战远古木耳精的方案大概是不行了。
工作的时间度日如年，但是拖延工作的时间却像是白驹过隙。我一直磨磨蹭蹭，东搞西搞，却始终没有开始瞎搞。
然后夏总也起来了，迫于老马的淫威，他毕竟不敢忘记工作。
紧接着是道哥把他的方案交给了我，不愧是文艺范儿的专业人士，效率。
没过多久，夏雨秋也将方案交给了我，女孩子毕竟勤快。
但是我还是没有头绪，不知从何下手。
偷瞄一眼夏总，他果然也没有头绪，对着屏幕，眼睛不知是闭着还是眯着。但是微微响起的鼾声，可以确定夏总并没有睡着，睡着就不可能只有这点儿动静了。
实在写不出来，我又偷偷点开夏雨秋的方案，那方案框架大器，配图精美，构图合理，就是不知道在说啥。一看就知道是网络上下载的模板，一看就知道不是我能写出来的。
不得已再点开道哥的方案，道哥的构思非常有趣，将白菜和木耳种在象棋棋盘上，每棵蔬菜都有自己的角色，在楚河汉界展开两军对垒。与我之前想的外星白菜和木耳精不谋而合。
道哥到底是我辈中人，我为我自己的文艺才能骄傲。
不如将道哥的思路拓展一下，象棋升级成围棋，白子白菜和黑子木耳像落子一样种到棋盘上，最后构成天下无敌的珍珑棋局。
我果然是个人才。
一通瞎搞，将方案搞完，接着只要坐等夏总的方案交过来，我也可以交差下班了。
可我一直等到天黑，也不见夏总有任何动静，原来他真的睡着了，只是可能因为坐姿的原因，鼾声并没有我所认知中那么强烈。
我忍不住喊醒夏总，夏总撑开眼睛，回我道：“你别急，我正在构思，好的方案值得等待。”然后又睡着了。
妈的，有本事你让客户等去啊，凭啥让我加班等，我在心里暗骂。
夏总自然没法让客户等，我也不行，所以我只能让老马等。
“老马，这是我们三个的方案，夏总的还没好，等下让他直接交给你吧？”
老马在信息里回道：“你等下，我马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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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马没过多久就来了，夏总不但没有醒，反而呼噜声有渐渐加重的趋势。我猜是他的坐姿渐渐往下坠的缘故。
老马听见声音，似笑非笑走到夏总身后，用力推了他一掌。
不愧是练家子，这一掌暗合一十二式开山之力，夏总毫无还手之力就给推醒了，完全清醒，顺便还找好了借口那种。
“你干嘛呢，我这正写方案呢，吓我一跳！”
“你写几个字了？给我看看！”
夏总自然一个字都没写，但是并不慌乱，“我已经在脑子里都规划好了，做几张PPT要不了几分钟。这个案子肯定能过。”
“那你赶紧写，明天提案要是过不了，老子弄死你！”
说完，老马又走到我这边道，“徐总临时有事，明天早上你跟我去提案。记得带好笔记本，做好记录。”
记得夏总曾经说过，提案需要长得好看的人，这个差事让我倍感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