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涛涛渭水
如此过去两日，时间终于是来到了秦始皇三十一年阳历二月十一，阴历腊月三十，年底除夕之日。
除夕顾名思义，便就是除旧迎新，夕，指的是夜晚，而除夕，便就是除去年末最后一天的夜晚，而迎来新的一年的第一缕晨光。
在这一天之内，整个帝国境内，就算是某些偏远地带，家家户户也会张灯结彩，鸣放上古年间，曾经赶跑年兽的爆竹，用以迎接人族全新的一年，以及人们对即将到来的，新的一年的，最为衷心美好的祝愿。
而就在这一天的清晨，渭水南岸，一个祭坛被搭建好，始皇嬴政下令，以后的每一年，都会在此地举行祭礼，用以昭告天地臣民，以镇八方鬼神，使其不敢犯我大秦地界。
迎着朝阳，始皇帝嬴政，独自一人，便就身穿冕服，头戴冕旒，屹立在这渭水南岸的高台之上。
往前可以看去，远处咸阳宫的巍巍宫阙楼角，在清晨水边的薄雾之中，却是若隐若现，显得神秘莫测。
在始皇身旁，有祭礼的礼官，只见他站在高台之上，便就对着底下跟随在，始皇嬴政身边的，以帝师张子圣为首的，丞相李斯、以及中车府令赵高等为主的，满朝文武群臣道：“吉时已到，祭礼开始！”
说着便就一段冗长难懂的晦涩文章，大意是昭告皇天后土，以及鬼神共睹，昭示了始皇嬴政，施政以来的种种功德，以及最后，昭告了天下万性黔首，要各安其业，最终却是如今，天下社稷昌盛，界内之中，莫不服之类的话。
那礼官说完，便就退到祭台一角，于是始皇帝嬴政，便就向前，安稳站定。
只听那礼官在始皇帝身旁喊道：“一敬天地！！”
始皇帝嬴政，便就躬身向高台前方的，涛涛渭水拜道，群臣见此，此时亦如是跟随始皇帝，一同躬身拜道。
“二敬先祖！！”只听那礼官继续喊道。
只见始皇帝嬴政又是躬身，向前方拜道，身后文武大臣，随即也是立刻一同拜道。
“三敬臣民！！”又是一声嘹亮的喝声，只听那礼官继续道。
始皇帝嬴政，与身后的文武群臣，又是同样的躬身之后，只见始皇帝嬴政，直起身来，从身侧拿起了一块，一直挂在他身边的龙纹玉佩。
只见他拿起那块玉佩，向前仍向那涛涛渭水，掷地有声道：“皇天后土，佑我大秦！！”
沾染祖龙之气，以及大秦国运的玉佩，便就被始皇嬴政，当做祭祀天地的祭品，送给直达到了，那冥冥之中的浩渺存在，以期那无名之中的存在，能够庇佑我大秦帝国，社稷安稳，长久不衰。
只听话音刚落，只见那涛涛渭水，漫出惊天水汽，一时之间，只见渭水之上，灵雾弥漫，一阵风吹过来，便就掀起这阵薄雾，向祭台方向吹来。
始皇嬴政，以及随行的文武大臣，在呼吸到了这口含有灵雾的气息之后，只觉得身心都神清气爽，心灵欢悦。
“快看，岸边有东西！！”
只听一声惊呼声响起，却是不知哪个随行守卫的士卒，见到了不知什么令人震惊的事情，这才御前失礼的惊呼道。
众人的视线，随着他惊呼声音的方向看去，一时之间，众人却是震撼的无以言表。
只听他们惊呼道：“快看！那是什么？！”
“竟然是成堆的金子和玉石！！”
“不，那不是简单的金玉，而是上好的金精和灵玉啊！！”
始皇帝嬴政听此，却是皱眉喊道：“肃静！”
此言一出，犹如口出天宪一般，众随行的文武群臣，立即嘘声，刚刚还喧闹的众人，转瞬之间，便就针落可闻，这，便就是一统八荒，横扫六合的秦始皇帝的威势。
始皇嬴政的目光转向帝师张子圣，帝师张子圣见此，于是便笑着出声道：“陛下不必多虑，这是那渭河之灵的馈赠，陛下的祭品投入了它的河中，虽是献祭皇天后土，但他它也得到了诺大的好处。”
“这一缕祭品之中的祖龙之气以及大秦国运，足以让他的灵性早熟百年，是以，它这才用金玉之山，以报答陛下之恩。”只听他如此道。
“老师，你是说，这条河，是活的？”只听始皇帝嬴政如是问道。
“没有错，说起来，此河与我大秦，还很有渊源呢，想我大秦最早坐拥关中八千里秦川，始有王霸基业，然后在历代明君的励精图治之下，终至今天横扫八荒，天下一统，这流经整个秦川境内的渭河，可谓是功不可没呢。”只听帝师张子圣，如此娓娓道来道。
“既如此，这河神可有名？”只听始皇帝嬴政，又是问道。
帝师张子圣听此，却是摇摇头道：“这但凡山精野怪，得了点气候，便就能够成形。”
“然这越是名山大川，福泽深厚，气运凝聚之地，便就越是不能够成形有灵，这是天道的限制。”
始皇帝嬴政听此，却是道：“朕却是没有想到，这渭河与朕之天下，竟还有这等渊源。”
“既如此，朕即刻下令，在渭水南北两岸，修建渭河神庙，以期这渭河之灵，早日成形。”
“如此，既是朕代历代秦人先祖，以报渭水养育之恩，也好让这渭水河神，能够早日成形，以期相助我大秦国运，使朕之帝国，更加的繁荣久昌。”
“不知帝师以为如何？”只听始皇帝嬴政，如是问道。
“陛下圣明！老臣以为此言甚善！”只听帝师张子圣恭敬的回禀道。
“如果朕没有记错的话，你是执掌神道敕封赏罚的圣师，这件事情，朕就交给你办了。”只听始皇帝嬴政，如此说道。
“唯。老臣谨遵圣谕。”只听帝师张子圣恭敬领命道。
两者就这么若无旁人的对话着，其余的文武群臣们，在始皇没有相召之时，此时也是不敢多嘴，却是寂静的恭立在一旁，默默的倾听着，两人的对话。
很快，不用始皇帝下令，便就有随行的士卒，把金精灵玉堆成的宝山，一一的拉了下去。
始皇帝嬴政，却是自始至终，都没有看那金玉之山一眼，而是对着帝师张子圣道：“帝师，你与朕上来一下。”
帝师张子圣略感意外，但还是听命行事，便就一阶一阶的，登上了这嘉平之祭的祭台。
登临高台，此时远处可望，太阳已经升起了有一会了，在阳光的照射之下，清晨的薄雾，也亦是散去了不少，刚才还给人一种，神秘之感的涛涛渭水，此时，却是好似恢复了，寻常的样子一样，貌似平平无奇。
始皇帝嬴政，却是突然间来到了，帝师张子圣的身边，左手用力的，便就抓住了帝师张子圣的右手，不发一言，把他带到了祭台的前端。
此时依稀可见，那涛涛渭水，犹如大江一般，连绵不绝，流向远方，好似亘古不变，从来都是如此一样。
而帝师张子圣，此刻的心情，却是略显错愕的，不知始皇帝嬴政，有什么打算。
没等他开口疑问，此时，始皇帝嬴政却是开口说道：“老师，你说这光阴，当真便就不可逆么？”
帝师张子圣听此，却是懂了他的意思，此时听闻，却是回道：“陛下，春秋时期，孔圣也亦有此问，他曾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你看，这涛涛渭水，之所以好似亘古如此，那就是因为它永不停歇啊。”
“变与不变，其实，从来都只在一念之间。”
只听他如是的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