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贪名动京都
蔡小飒最近过得很舒坦，上有太爷罩着，下有家仆供着，于是明目张胆的纠结一大帮纨绔子弟，在府中欢饮达旦。
这让一众纨绔子弟很费解，同为人人厌恶的纨绔子弟，这家伙怎么过得这么舒服，就连蔡小飒的密友，败家子孙继业也不理解，凭什么同为败家子的蔡小飒，现在活的风生水起，看这样子整个蔡府都在供着他。
借着醉意孙继业问道：“蔡胖子，这蔡府如今对你服服帖帖，你有啥密招？也教教我。”
蔡小飒神秘一笑：“咱们两个是同门师兄弟，学的东西都一样，你找恩师去。”
“蔡胖子，你可不能藏私啊，恩师偷偷传授了你什么？”孙继业拍着桌子道，“我等纨绔历来是人烦神厌，我们也不愿意这样，谁不想一边纨绔着一边受人尊敬，至少让家里人对我们刮目相看，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弟兄们。”
其他纨绔子弟连声附和，纷纷要求蔡小飒如实招来，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蔡小飒得意啊，他已经很久没有挨训了。因为是长房嫡孙，蔡小飒将来是要继承家业的，蔡升虽然很宠爱她，但是恨铁不成钢，整天对蔡小飒耳提面命，有时也会动手揍他。
然而最近蔡升性情大变，将蔡小飒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冻着，整天怂勇蔡小飒到楚宅走动，银钱更是大把大把的给，蔡小飒穷尽五天，才明白过来蔡升是想让他招揽恩师，又用了七天的时间，年都过了也没想明白，自家老爷子为啥不自己去招揽恩师。
蔡胖子清清嗓子道：“不久前，你们家的老头子挨圣上训没？”
孙继业苦着脸道：“那日我爹一瘸一拐的回府，我难得上前去关心一下他，谁知老头子反手给了我两耳光，嘴中念叨着，让你好吃、让你贪杯，要不是我闪的快，我爹能把我的脸抽肿，后来我才知道我家老头子，从侯爵变成伯爵了。”
其他的纨绔子弟纷纷倒苦水，他们家的老头子的爵位都降了，然后把怒火都撒在他们身上。
蔡胖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这下我明白我家老爷子，为啥老是怂恿我，让我招揽恩师。”
孙继业扬着拳头道：“蔡胖子，不许卖关子，否则我们揍你。”
见犯了众怒，蔡胖子连忙道：“恩师告诉我家老爷子，不让他去沈府赴宴，因此我老爷子没有降爵，还是响当当的卫国公，最近老爷子让我招揽恩师，所以他才把我供着。”
众人眼前一亮，这样就能免受皮肉苦，也不再饮酒作乐了，屁颠屁颠的赶回府邸，将此事告知自家老爷子，这些在官场浮沉多年的重臣，一听此事立马察觉出楚澜的价值，稍一指点便让蔡升免遭劫难，若是他全力相助呢。
如今贾太后正在铲除异己，稍有不慎就可能遭到清洗，落得个家破人亡，若是得楚澜相助，可保身家性命无忧，吩咐大管事备好重礼，让他们到楚宅拜访招揽。
当然，这些贵人不会亲自前去，寒门子弟再有才，也不值得他们屈尊降贵，唯有孙继业的父亲孙立才，准备亲自登门拜访楚澜，无论如何也要让楚澜指点一二，从侯爷变成伯爷，他的心里在滴血啊。
当天夜里，蔡升将蔡小飒唤到身边，问他有没有用心招揽楚澜，蔡小飒到楚宅之后，心思全在玉茹身上，脑子里哪还有其他念头，只好含糊其辞应付蔡升，说恩师楚澜无意。
蔡升拽着胡子心中冷笑：不急，老夫有时间和你慢慢耗，反正你也不过是一个寒门子弟，没人跟老夫抢。
第二日，天气阴沉雨中夹着雪花，落在地上冻成薄冰，李欢正在房中教明月读书，抬眸看见清风领着一位中年人，那人衣着华丽，衣衫上有着精美的纹饰，孙继业跟在那人身后唯唯诺诺。
“楚先生，冒昧来访，还望见谅。”
李欢温润一笑：“贵客登门，有失远迎。”
“清风，带着明月到后堂去。”
清风和明月出去之后，孙继业很乖巧的端茶倒水，看样子来之前受过教训。
孙立才态度和蔼道：“先生乃是我儿恩师，之前我公务繁忙没有前来拜访，这点小意思，还望楚先生笑纳。”
孙立才掏出一张房契推给李欢，这是一张六进院子的房契。
“无功不受禄，伯爷有话直说吧。”李欢从容说道。
“楚先生快人快语，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想请楚先生到我府上常住，日夜聆听先生教诲。”
“伯爷高抬了，我随恩师学业十年，无奈天资愚钝，于经书一道并无造诣，谈不上教诲别人，只是懂得一些谋略之术。”
孙立才从座位上疾走三步，躬身一拜道：“楚先生师从隐世大儒，正所谓名师出高徒，孙某人此次前来，想请先生出一良策，这份地契权当酬谢。”
孙立人让孙继业出去等着，顿了顿又道：“沈忠一案牵连甚广，我也因此从侯爵贬为伯爵，楚先生曾指点蔡升，使他免遭此劫难，还望先生教我，如何重得圣眷，事成之后我必有重谢。”
李欢轻轻摇头道：“伯爷莫要欺我，若是得圣眷，你就不怕太后不喜吗？”
孙立才眉头深锁，沉吟一会道：“先生果然有一双慧眼，还望助我讨得太后欢心。”
李欢笑了笑：“讨人欢心的事我不会做，不过我却可助伯爷立下功勋加官进爵，只是千亩良田太少，要再加白银五千两。”
之前随口指点蔡升，现在又要为孙立才筹谋，这两件事传到有心人耳中，难免会引起他们的注意，不如安上一个贪财之名，明码标价为人出谋画策，也好混淆有心人的视线。
孙立才眉头皱的更深，若有所思的的点头道：“只要先生能让我再度封侯，我愿奉上白银五千两。”
“侯爷...”李欢故作一副贪财样子，“我要定银三千两，什么时候见到银子，什么时候献上计策。”
孙立才目光一冷，他心中非常焦虑，此人师从隐世大儒，却又如此贪财，难怪会到京都城，看来是搏取荣华富贵，且给他白银五千两，看他如何助我封侯，若是不然收拾一介布衣易如反掌。
孙立才收起念头，抱拳道：“容我回府筹备一下，下午便给先生送来定银。”
“在下恭候。”李欢满脸笑容道。
目送孙立才的背影消失，李欢脸上的笑容凝固，沈忠虽然执拗冲动，但不失为忠臣。而蔡升、孙立才之辈，不过是阿谀奉承，善于钻营的蛀虫。
朝中不知多少大臣，与孙立才的想法一样，只要保住自家的一亩三分地，如果割燕州能让胡寇安生，那便拱手送给胡寇，他们才不管燕州百姓的死活，正所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就从这些硕鼠身上收取一些利息吧。
清风匆匆赶来：“公子，外边来了好几个大管事，都是来拜访公子的。”
“不见...”李欢话锋一转，“礼全都收下，人不见。”
清风非常诧异，最近他已经摸不透李欢的心思，但他不会违逆李欢，领命前去与那些大管事周旋。
当天，一众伯爷府大管事在楚宅吃了闭门羹，以及北通伯携重金登门招揽楚澜的消息，在京都传的沸沸扬扬。
国公府中，蔡升正捧着手炉听雪落下的声音时，大管事蔡威跌跌撞撞的跑进来，高呼道：“老爷，不好了，那个楚...楚先生，要被人抢走了。”
“胡说...青天白日下，在这京都城，谁敢抢人？”蔡升胡子一翘，差点将手炉砸出去，“你把话说清楚。”
蔡威拍着胸口顺顺气道：“是...是北通伯，还有其他的侯爷、伯爷...”
“北通伯？孙立才啊，哈哈哈，这老家伙降爵一等，现在成了北通伯。”蔡升捋着胡须大笑一通，突然意识到事情不对，“这些老家伙去楚宅了？”
“只有北通伯一人亲自过去，其他府邸都派出大管事下了重礼，要聘请楚先生到府上做幕僚。”蔡威看着主人的脸色不对，但消息不能不传，“北通伯大手一挥，一掷千金...”
啪！蔡升的手炉掉在地上，须发戟立怒吼道：“孙立才敢跟我抢人，抢走没？”
“没有...，那个楚先生贪...的很，礼都收下了，却不见那些伯爷府的大管事，北通伯又是赠地、赠银，据说只从楚先生那得到一句话，京城人都在传楚先生一字千金，是楚大贪。”
“哈哈哈，原来这小子贪财，那就好办了。”蔡升捋着胡须道。
是夜，李欢将所有银子交给东野，让他暗中在京都城之外购置一处庄园，剩下的银子全用来买粮，将这批粮食运到庄园中，万不可走漏风声。
孙府，孙立才捏着一张条子，上面写着一句话，不日燕州必有流民涌到京都，伯爷若肯赈济流民，太后凤颜大悦则封侯有望。
孙立才一脸狐疑，贾太后向来是不体恤民生，怎会因这种事封他为侯，他觉得楚澜在拿他当傻子耍，怒发冲冠便要找楚澜算账，后一想不如暂且等等。
反正姓楚的小子在京城也跑不脱，孙立才唤来心腹让其盯住楚宅，又让人备上一分厚礼，他要去大司农王瑾府上一趟，这位是贾太后面前的新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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