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来迟了
月上屋檐，照的太和殿上的琉璃瓦一片金黄，看起来就像月亮被屋檐给勾住了一样。
人群中，会帮陆玄杀死假叶孤城的唐天纵到了！
“你们守在这里，防止万一！”
陆玄挥挥手，带着怜星转身离开。
“是！”
身后的锦衣卫高手应声。
不过，却有一人拦住陆玄去路。
“陆大人，这种时候，你要去哪里？”
“我去哪里，还需要向东厂报备吗？”
“陆大人，注意你的言辞！”
“诶，我陆玄向来很好说话，说不定你以后就是未来的东厂督主。所以，陆某不希望得罪你，也希望你不要妨碍陆某！”
本想着拦下陆玄的东厂高手一怔。
——东厂督主？
——我也行？
——我能行？
一愣神的时间，陆玄和怜星已经离开。
和西门吹雪的待遇一样，在决战前，叶孤城有单独的房间供他休息。
不同的是，招待西门吹雪的是大内四大高手。
招待叶孤城的是东厂的人。
陆玄和怜星停留在必经之路，静静等待。
不消片刻，一人白衣如雪，一尘不染，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地走来。
“叶孤城！”
陆玄拦住了他的去路。
“陆玄、怜星！”
叶孤城面色一冷。
陆玄笑了，看看周围，没有更多的人了。
不论是禁军、江湖高手、大内高手，都在太和殿周围，等待剑神、剑圣的惊世对决。
叶孤城皱眉。
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露出这等轻蔑的笑容。
叶孤城道：“让开，我不想我的剑提前染血，你，没有资格。”
陆玄笑笑：“叶孤城，其实我也是一位剑客！”
一抬手，赤霄红莲化现！
【剑归无极！】
刺目剑光，以难以想象的太虚剑意在叶孤城面前展开。
无形中，骤见九道剑气合一，洞穿他的身躯。
倏然寂寥，神剑回鞘。
陆玄一摆手，赤霄红莲消失不见。
叶孤城站在原地，目光紧紧地盯着陆玄。
从来没想过，锦衣卫指挥同知陆玄会是一位剑道高手。
更可怕的是，他的身份究竟是什么时候被看穿？
又或者陆玄真正的目标是叶孤城？
“时间到了，你可以去决斗了！”
陆玄带着怜星走过。
巷道里的叶孤城没有说话，继续向着太和殿走去。
怜星有些不解：“大人？”
陆玄说道：“真正的叶孤城不会说废话，在我亮出赤霄红莲时，他就会出剑！”
“不，甚至会更早出剑！”
……
太和殿顶！
陆小凤把剑鞘挟在胁下，手腕一反，两剑全都出鞘，剑气冲霄，光华耀眼，连天上的一轮圆月都似已失去了颜色。
神兵利器！
群侠羡慕地看着两柄剑。
就连持剑的陆小凤，也没有看出叶孤城有任何不对。
双剑入鞘，陆小凤将一柄剑抛给西门吹雪，一柄剑抛给叶孤城。
西门吹雪握住剑，左手握着剑鞘，右手剑垂至膝，看起来整个就人就是一柄出鞘的神剑。
冷酷、尖锐、锋利！
人剑合一！
这是无情之剑！
反观叶孤城，接剑时动作略有迟钝，甚至在拔剑出鞘时，竟然还在咳嗽。
看起来苍老衰弱……
这不是叶孤城！
这是一个想死在他剑下，拖延时间的人。
西门吹雪明白了陆玄说的话！
他的对手应该是叶孤城！
叶孤城竭力维持，深深呼吸，道：“请！”
西门初雪忽然道：“等一等。”
叶孤城道：“等一等？还要等多久？”
西门吹雪道：“等伤口不再流血。”
叶孤城道：“谁受了伤？谁在流血？”
西门吹雪道：“你！”
叶孤城吐出口气，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胸膛，身子忽然像是摇摇欲倒。
雪白的衣服上，已渗出了一片鲜红的血迹。
伤口流血不止。
——陆玄！
叶孤城恨。
他不想死在无名之辈剑下。
他应该死在西门吹雪剑下。
西门吹雪收剑，冷笑道：“我的剑虽是杀人的凶器，却从不杀一心要来求死的人。”
叶孤城厉声道：“我岂是来求死的？”
西门吹雪道：“你若无心求死，等一个月再来，我也等你一个月。”
他忽然转过身，凌空一掠，没入飞檐下。
按照约定，他要去皇上办公的南书房和陆玄会合。
眼前的叶孤城，中了陆玄一剑，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叶孤城想追过去，大喝道：“你……”
一个字刚说出，嘴里已喷出一口鲜血，人也支持不住了。
就在此时，眼见着唐天纵飞落在他身后，双手飞扬，发出了一片乌云般的毒砂。
叶孤城一惊，凌空掠起，动作轻灵矫捷，完全不像身受重伤的样子。
但可惜，慢了一步。
身上的白衣多了一片漆黑。
这是唐门见血封喉的追魂砂，比毒蒺藜更可怕！
也就在此时，叶孤城感受到了对死亡的恐惧：“解药，解药拿来！”
唐天纵咬牙，冷冷道：“你废掉我大哥二哥，和我唐家仇深似海，还想要解药。”
叶孤城想起了陆玄的剑，道：“那……那是叶孤城的事，和我完全没有关系。”
唐天纵冷笑道：“难道你不是叶孤城？”
终究是装不下去了！
叶孤城挣扎着摇头，一伸手，往脸上一抹一扯，竟根本不是叶孤城！
……
南书房前。
怜星接连发掌，潜藏在暗处的东厂高手尽数玉化身亡。
倒是有个练过葵花宝典的小太监了不得。
剑走偏锋，杀到陆玄面前。
【藏刀诀！】
不见绣春刀是怎么出鞘，又是怎么收刀。
握剑的小太监惊愕地看着陆玄从他身边走过，无力倒下。
直接推开南书房的门。
南王世子一身黄袍，颇有些沫猴而冠的模样。
东厂督主侍奉在南王世子身边，用职业的笑容看着面前真正的皇上。
皇帝道：“斩！”
南王世子挥手低叱道：“破！”
就在陆玄推门瞬间，见到一道剑光斜斜飞出，如惊芒掣电，如长虹经天。
满天将光交错，“叮叮叮叮”四声炸响，火星四溅，满天剑光忽然全都不见。
唯一还有光的，只剩下一柄剑。
一柄形式奇古的长剑。
这柄剑握在一个白衣人手里，雪白的衣服，苍白的脸，冰冷的眼睛，傲气逼人，甚至比剑气还逼人！
这才是真正的叶孤城！
陆玄按住绣春刀：“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
刘直冷笑：“不，陆玄，你来迟了！”
叶孤城没有看陆玄。
他手里的剑。
已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