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0006. 客人

外公的沉默让徐灵山更加觉得奇怪，一直追问，但是外公却始终不肯开口。问到最后，徐灵山都放弃了，说：“那我去洗澡了。”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

外公忽然开口，说：“以后你再见到那个有两排牙齿的人，有多远跑多远。”

徐灵山听到外公这么说，很震惊，问：“外公，你认识他啊？”

外公沉着脸，说：“不认识，但知道他是什么来头。”

“什么来头？”徐灵山问。

外公忽然又暴躁了，怒吼：“你不是要去洗澡吗？怎么还杵在这？”

徐灵山吼回去：“那人什么来头啊，你别说话只说一半啊！”

前一秒还暴躁的外公，下一秒忽然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偃旗息鼓，他重新躺回藤椅上，有些意兴阑珊，摆摆手，声音又恢复了老人的沙哑：“还不到你知道的时候。”

“……”

“还不到我知道的时候？”徐灵山撇撇嘴，心想，这难不成还有什么小秘密不成？

不过外公从他小时候起就一直神神秘秘的，不仅总是做出一些让人无法理解的举动，这家里还有一个书房，从来没让徐灵山进去过，不仅不允许他进去，还专门挂了把锁，就像是防止徐灵山偷偷摸摸溜进去。

徐灵山洗完澡，躺在床上，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个长了两排牙齿的男人。

嘴角向两边翘起来，翘得很高，完全露出了牙龈。

一个硕大的、阴森的笑容。

徐灵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嘶了一声。

不想了，睡觉，赶紧睡觉，明天还要继续打工呢。

万一又睡过头了，迟了到，又得被老板娘骂。

……

“徐灵山，你又迟到！”老板娘叉腰冲着刚刚冲进来的徐灵山，圆目怒瞪，“你要是再给我迟到一回，你看我不扣你工资！”

徐灵山叹了口气，忽然一脸正经地问：“老板娘，你最近是不是瘦了？”

“瘦个屁！”老板娘眼睛跟刀子一样射过来，“你哄女朋友那套对我不管用，赶紧干活！”

徐灵山嬉皮笑脸，说：“老板娘人美心善！我去干活了！”

说完就赶紧溜人。

下午两点，忙活了一中午，终于把客人们给送走。

饭店所有工作人员坐一块儿吃午饭。

厨师老方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说:“这天儿也太热了！”

老方长得胖，身上肉多，耐不住热。

老板娘说:“老方，你最近炒菜味道差了点啊，好几个熟客都这么说了。”

老方一听，眼睛一瞪，骂:“放屁！老子这手厨艺，还从没人说过不行！”

老方是个厨艺很好的厨子，这一点，所有熟客都知道。

“太挑剔了吧！”一个叫赵静的女服务员说，“我觉得还是挺好吃的啊，老方，我喜欢这个土豆泥！”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徐灵山看了一眼桌上的菜，又夹了一块炒肉，送进嘴里。

嗯……味道确实还行，挺好吃，但跟之前吃到的老方的味道，确实差了点。

那些熟客不是太挑剔，也不是吃腻了。

这时，老板娘手机响了，她接了电话，讲了几句，以一句“知道了，马上叫人给你送过去！”结尾，挂了电话，朝徐灵山看过来。

“去帮我送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