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不寻常
绕过山水画草,亭台楼阁,小弟子在前面一层一层的印下符印解开重重阵法,林妖儿跟了一路看了一路,这么怕有人盗阁楼的东西啊?整这么严密。
这回来到楼下,林妖儿才发现,来的,可不止她一个,除了姜郁闭关,余姚不知道出玄玉门做什么了,其他的人都到了,还把自己的亲传弟子也带上了。
“钟崇好不容易发帖开放阁楼,老子倒要看看这小子阁楼里有什么好东西,天天藏着掖着。”
陶闫着大嗓门一喊,没有仔细看请柬的林妖儿知道钟崇要干什么了,不看白不看,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话上了阁楼。
此刻的阁楼灯火通明,忽然一声书架瘫倒的声音传来,众人因声而动,冲向声源初。
待看见面前的场景,众人浑身血液倒流。
阁楼内的书柜轰然倒塌,众人朝着声音的方向冲去。
在偌大的阁楼内,黄色的灯光将阁楼照亮,一排排的书架以中间的圆盘空位分裂在地面,阁楼内悄无声息,突如其来的书架倒塌声将众人吓的心头一颤,林妖儿率先往声源的方向冲去,入眼的是两三排书架倒塌在地上,书架上的书七零八落的摊在地上,林妖儿走了一步脚下踩到硬物,低下头是一本染血的书。
林妖儿呆了一下,身后又有人冲来过来,将她撞了个趔趄,是凤岚和徐峰,两个人也看见了染有血迹的书,但是周围并没有看见人,那么一定在书堆里,思及此,两人慌忙冲上前扒开书堆。
“钟崇,钟崇!”推开重重的书简,脸色惨白,嘴角挂着血渍的钟崇出现在三人眼前。徐峰抓起钟崇的手腕号脉。
凤岚红着眼,嗓子有些许干涩。“怎,怎么样~”
“还有救,快,去找江药师。”
两人架着钟崇离开阁楼,林妖儿没有走,因为陶闫从听见响动之后明明一起过来了,但是在带走钟崇时却没有看见他,林妖儿闭眼,手掌向下推出一股仙力,那股力量扩散直至盖住了整个山峰。
在外面。
陶闫听到响声之后过去一眼便看见了书上的血迹,他蹲下来触摸那些血迹,是温热的,事情才刚发生,大门已经有弟子在守着了,但是能将钟崇打伤,修为应该不低,陶闫想着,便退出去奔向大门。
果然如他所料,守门的弟子将一个带着面具穿着黑斗篷的人围在中间,现在已经打成一片,陶闫惊讶,用的既然是魔修的功法,但是玄玉的结界没有破损,况且钟崇还在自己的峰中设下这么多阵法,这个魔修,是怎么出现的思忖之间,那人已经打到了半数弟子,剩下半数弟子试图将那人迎入阵法,但是效果不佳。
陶闫大喝一声,冲入包围圈,亲自和那人动手,陶闫的性子大大咧咧,为人憨厚,他的功法招式就像他本人一样,大气又大力,即便那人再敏捷,修为再能与陶闫一敌,也扛不住陶闫如沙包一般的重拳,况且他还被钟崇伤到,在陶闫一拳一击的急迫攻击下,被迫进入阵法。
陶闫正要进去,被后到的林妖儿拉住,“我去,你的力量留着,若是他万幸能从里面出来,你在外面拿住他。”
陶闫皱眉,有些不放心,“人一进去,阵法自开,你细皮嫩肉的给伤到了,老子皮糙肉厚,不怕。”
林妖儿笑,“没事,我有帮手,卞一在这里学了这么久,我正好试试他,你在外面,也能打他个措手不及。”
看着忽然出现的卞一,陶闫张张嘴,又挠了挠头,道,“也行,时刻保持联络啊。”
林妖儿点头,和卞一一起走了进去。
“这个符阵,可是钟崇最得意之作,阵法时时刻刻都在变化,四季常有,歹人一旦进来便是尝四季,留余生。”卞一站着给林妖儿讲着这阵法的玄妙。“你都不一定找到人。”
“这阵法好,简单算来我们也算是歹人了,岂不是也要留余生在这里。”林妖儿观察着四周茂密的竹林,这是她来时走的路。
“呸呸呸,你就不能说点好的。”卞一极为不赞同林妖儿这种还没干什么就灭自己威风的做法。
“那你让我说什么,来了这么久,还没从钟崇哪里学到解符阵,效率低下。”
卞一:惊呆了,老铁。我怀疑你在为难我,而且有证据。
“姐姐,才一个月,一个月我连符阵的边界都没碰,他光让我看书。”
“书中只有黄金屋,你悟性不够,多反省自己。”林妖儿的眼神淡淡的扫过卞一,往林中走去。
“好啊,你厉害,有本事你自己找人啊,小心碰到机关自己死。”卞一跺脚,气到大吼大叫,指着林妖儿的背影戳来戳去,小瞧我,既然小瞧我。
林妖儿无视后面发疯的人往前走,一路畅通无阻没有触碰如何机关,跟着林妖儿走的卞一越发心虚加敬佩。
终于来到一处铺面落叶的树下,林妖儿停下到,“在这里等着,不要乱走。”话落便消失在卞一眼前。
卞一咽了咽口水,伸出一只脚往林妖儿站的地方小心的踩了一脚,真不见了?
就这么抛弃他了,卞一很想骂娘,但是不行,他是文明人,不能说脏话。
林妖儿跳跃空间一落地,面前便对上了一张戴面具的脸,林妖儿从那人的眼里看见自己,包裹的严实的黑衣人往后一退,跌坐在地,只有仅仅有用了一秒有赶紧翻起来,往另一边跑去,没跑出两步,又被忽然出现在面前的林妖儿逼停。
“跑什么?你打伤钟崇,难道不是想让所有人知道是你干的吗?君晟凌。”林妖儿拉住要跑的人,笑着道。
“你说什么,我不明白。”低哑晦涩的嗓音传来,是可以改变的声线。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非要我揭开你的面具你才肯承认?既然如此,那就不客气了。”林妖儿笑,伸出手要抓面具,那人急忙往后退,两人缠斗带出的劲风吹落了一树红梅,白茫茫的雪地上沾满了星星点点的花瓣,些许落花也散落在两人身上,林妖儿啧了一声,看着多次从自己手里脱逃的人,还挺厉害的,不过,一直抓不住也不是事,想了想,林妖儿直接手中翻出黑雾,那黑雾宛若有意识一般攀上那人的上体,将他捆在树干上,林妖儿一手背后,一边贴近他,一手伸过去摘他的面具,那人的脑袋往后躲去,但再躲也是避不开的,林妖儿揭开面具。
面具下的男人皮肤偏白,长眉为促,一双黝黑透亮的眼里倒映这林妖儿宛如女土匪般的模样,眼位微微泛红,红唇紧抿,脸颊上的红晕不知是害羞还是刚才的打斗所致,那抗拒的样子就像要保住清白的良家妇男。
林妖儿笑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打开瓶口,捏开他的下巴,将瓶里的液体灌进去,他这次倒是配合,乖乖的咽下去,不一会,他的额头便有薄汗冒出,额前碎发也因为汗液紧贴额头。
“这么乖,不怕我喂你毒药或者其他的,带你去受罚。”林妖儿将黑雾收起,那人似是脱力,滑坐在地上。
林妖儿递了手帕过去给他,“擦擦。”
他接过,细细擦拭额头,“你不会的,你心疼。”
“好吧,我确实心疼,毕竟是同一个人一张脸。是不是,君晟凌,还是你改姓了?”林妖儿也往旁边一坐,歪着头看他。
那人一愣,擦汗的动作有些僵硬。
“当初,在客栈遇见的,是你吧,木头面具,红梅香。”林妖儿靠着树,一点一点试探着自己所有的猜测。
“这么明显?”话已经说道这个份上了,也没有再隐瞒的必要。
“如果没有廖莲,”林妖儿说道此顿了一下,苦笑一声继续道,“看过她的过往,多少有些疑惑,那个时候就是你了吧,在他伤愈之后。”
“我还是好奇,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在控制情绪这点上,你做的比他好,他还是经历的少了些,要真是他,卞一夺魁首那日,他一定会掺一脚。”
“那你又为什么肯定我没有掺一脚。”君晟凌叹气,虽然是同一个人,但他还是不要命的嫉妒,他能被她这般关切着,自己只能被白眼奴役。
我很委屈但我不说。
“哦?所以王鲁能突破,是你干的?”
此君晟凌仰头,我骄傲,我不说。
“那颗轩木珠,也是你干的?”君晟凌僵了一下。
“我断了的情根,也是你干的?”君晟凌眼神飘忽,是我,但别问我怎么干的。
林妖儿将手放在心口,无数条完整的金色情丝完整无缺在缠绕翻动,林妖儿靠近情丝,虚虚握住,手腕处传来一丝凉意。
君晟凌紧紧拉住她,深怕她有所动作,林妖儿浅笑,看面前紧张的人。
“别怕,这一次,我不会拔了它,但是我想知道原因,为什么要帮我补全它,为什么给这个世界的自己轩木珠。”林妖儿也不为难人,虽然不问他这么干的,但是原因她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