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绿叶
这山洞被尘封了1500年，明明处于雪山之巅，石洞中却干燥无比，不见一点潮湿湿润，也没有一点灰尘，非常的干净。
哥尔戈达手指轻弹，几点火星飞射而出，将洞壁上的蜡烛点燃。
微弱的火光将着漆黑的山洞照亮，风雪带来的寒冷似乎也减弱了许多。
哥尔戈达将石门重新闭合，再一次放眼看这自己的居处。
山洞并不是很大，但是却分为内外两侧，有一道石门相通。
外侧更像是招待客人的客厅，摆放着一张挺大的石头圆桌，周围固定着十张石凳，石桌上摆放着一套晶莹剔透的杯盏，也正好是十个。
墙壁上则挂着一些精美的画卷。
除此之外，却没有其他什么，一切都很干净整洁。
通过角落里的石门，里侧是卧室，有一张石床，连着墙壁，似乎是直接雕刻出来的，床上面铺着棕色的动物皮毛。
卧室不同于外面客厅的整洁，显得有些糟乱。
一些杂八杂七的物品，随意的摆放在地上，挂在墙壁上。
哥尔戈达穿过“垃圾堆”，扑倒在自己的床上。
这里是他生活了将近两万年的地方，他对这里的眷恋丝毫不亚于他所诞生的苏伊尔希。
熟悉的空间，带给他莫名的安全感。
他之所以会隐居在这里，便是厌恶了外界的尔虞我诈和纷乱不休的战争，结果为数不多的几次出行，却还是被算计，落得如此的下场。
哥尔戈达自嘲一笑。
一阵阵困意袭来。
哥尔戈达渐入梦乡。
……
“休息一下吧，我……我走不动了……”乔治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说，“威金森，我们还要走多久才能到达另一个祭坛。”
“早着呢！”扎克没好气的说道。
这还才离开哥伦布他们没走几天，这家伙竟然就坚持不住。
威金森看了看天空，虽然在丛林里茂密的树叶遮挡了不少光线，但丛林之中明显暗了许多，夜晚或许很快就会降临了。
“那就先修整一下吧。”威金森说。
“好嘞！”乔治高兴的直接躺下，摆了一个舒适的姿势。
不一会儿，就有呼噜声响起，有节奏的彼此起伏。
“噗……”扎克听到后一口水还没噎下去，就喷了出来，“有时候，我真好奇，就这家伙，是怎么当的赏金猎人？”
“害！”威金森叹了一口气，满脸的一言难尽。
扎克摸了摸脖子后的绿叶纹身，“你说我们费了这么大劲，要是找到之后，却是不能长生，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威金森撸起左臂的袖子，在肘弯处也有着一个绿叶纹身。
他看向乔治的肚子，这衣服下的肚脐处，也有着一个绿叶纹身。
他们三人曾经因为这个绿叶纹身在英格兰威尔特郡索尔兹伯里平原相聚。
在那一根又一根耸立的巨石之下，他们得到了长生的秘密，并从那时开始，就在为这次探索而准备着。
“我经历的比你要多的多，我对这个世界的认识，比你，比乔治，要丰富的多。
精灵能长生，吸血鬼也能长生。
我们人类生命短暂，谁不渴望求得长生？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既然有机会去搏一搏，我们为什么不博一下？”威金森有些答不对问。
“你说的那些都是神话中的长生种，人类真的可以长生？”扎克虽然听得威金森一席话，但身处在这未知的大陆，总让他感到不安，以至于他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都动摇了。
“我见过一个女巫，她也是人类呀，但她却活了万年，所以我相信这是真的。”威金森解释。
“行吧！”扎克摸着自己光滑的头，似信非信。
“你也休息吧，今天上半夜我守夜。到了下半夜，再换你。”威金森说。
“好。”扎克也不多说，喝了几口水后边倒在乔治旁，慢慢的睡着。
眼看着两人都熟睡过去，威金森站起身。
稀疏的月光穿过树冠，洒在威金森的脸上，这幅面孔早已不如年轻时英俊帅气，变得苍老起来。
谁又能知道。
在这一幅眉角满是皱纹，双鬓发白的四十多岁壮年男人的面貌之下，隐藏着的却是一个腐朽衰败的灵魂。
“长生……”
“您是堕落的源泉；
您是欲望的化身；
您是永生的支配者；
您是孕育万千子孙的母亲；
……”
……
绯红的月亮……
布满绿苔的石头城……
巨大高耸的石柱……
海浪激石的声响……
波纹荡漾的深潭……
猩红可怖的巨大眼睛……
“哈——”哥尔戈达打一个哈欠，伸了一个懒腰，双眼迷蒙，依旧躺在床上。
这个梦奇怪的很。
哥尔戈达明明知道自己是身处梦境，却总是醒不过来。
他在那座城中不停的绕着圈子，走了又走，每次都会回到数十根高耸的石柱围绕着的深潭边。
站在深潭边，朝着谭里望去，在不断荡起的波纹下，总能看到一颗猩红的眸子，也总能让他莫名的恐惧。
他无法苏醒，也无法进入更深层次的睡眠，因此他不停的跑动。
永远都是黑夜，绯红的月亮洒下的是绯红的月光，更是让这座城显得更加恐怖。
虽然没有昼夜更替，但是哥尔戈达却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跑了多久。
二十一年！
他一觉睡二十一年！
这不正常，但哥尔戈达也没有办法，那是一个令他也害怕恐惧的存在。
哥尔戈达抿了抿嘴。
“咦？”他惊出声。
伸手从嘴边一捏，一根银色的头发丝被他捏在手中。
“这是？”哥尔戈达皱眉。
他不知道这根头发是在这一千五百年间出现的，还是在这二十一年间出现。
如果是前者，或许是曾有熟人想要拜访他。
如果是后者，那却是细思极恐了。
哥尔戈达拍了拍头，有些懊恼，他回来了，也没有检查什么，倒头就睡了，以为睡一个晚上就会醒，没想到一觉睡了二十一年。
从床上跳起来，哥尔戈达准备好好的把他这乱糟糟的卧室整理一下。
在他离开床铺的那一瞬间，一片绿色的叶子也随之飘落在地上。
哥尔戈达将其捡了起来，仔细的翻看。
这树叶属于显然不是普通的树叶，青翠欲滴，仿佛才从树上摘下。
但这片树叶应是那头发的主人一同带来的。
哥尔戈达感受到了同样的熟悉的气息。
仔细思索了一番，哥尔戈达疑惑的说出来一个名字，
“凯瑟琳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