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牛仁问黄尚德：“哥，你看哩？”

黄尚德说：“原来我跟你姐就没有想着把牲口分开。”

牛义说：“哥，你别说了。我都知道了。”

他站在门口喊了一声：“小虎，你过来吧。”

黄虎走了过来。

牛义说：“小虎啊，牲口就别分了吧？你哥家也没有牲口屋。再说了，就是分开养，将来犁地、耙地、打场，两头牲口还得一块用。以后牲口还教你爹养，需要草料的时候，你弟兄俩再兑。反正你们弟兄俩都不会使唤牲口，将来还得你爹干。”

正在这时，文兰领着小彬走进了院子，她看见两位舅舅就高兴地说：“大舅、二舅，你俩都来了，今儿晌午叫你外甥给你俩掂两瓶酒，我一会回去把俺家喂的鸡杀一只。”

牛义笑了，“有外甥媳妇这一句话，就是不喝酒，俺俩也高兴。”

说话间，母子二人来到堂屋。文兰对小彬说：“彬彬，这两个都是你舅爷啊，快点叫舅爷！”

小彬喊了一声舅爷，牛仁从衣兜里掏出一元钱，塞到小彬手里，“孩儿，拿着买糖吃吧！”

文兰说：“彬彬，把钱还给你舅爷。”

牛仁说：“你教他拿着吧！”

牛义笑着对牛仁说：“哥，我今儿个身上没装钱，你再给孩子一块钱，算我的。”

文兰笑着说：“不要了，不要了，我早知道也不领孩子过来了，这不成了教他跟舅爷巧要钱的嘛！”

说着，她抱着彬彬就走了。

来到院子里，文兰喊了一声娘，老牛就走了过来，“文兰，有事吗？”

“俺俩舅到咱家来了，不能教他俩不吃晌午饭就走啊！娘，你准备给俺舅做啥饭啊？我先回去把俺家那一只老母鸡杀了。”

“那也中，今儿晌午就蒸面条吧，一会儿你过来给我帮忙，晌午饭都在这院儿吃。”

堂屋里，牛仁问黄虎：“小虎，牲口就别再分了吧。要不然，你再回屋跟外甥媳妇商量商量？把这个事定住以后，我跟你二舅得赶紧回家。”

“大舅，你俩轻易不来俺家一趟，今儿晌午不能再走了。”

说完，黄虎回屋去跟卞秀商量。

几分钟后，卞秀跟着黄虎走进堂屋，她笑着对牛仁说：“大舅，刚才知道你跟俺二舅来了，我就跟黄虎说得过来说说话。就是俺那个妮子她不省事，在屋里一个劲地闹，我这才把她哄睡放到床上。大舅，你俩渴不渴啊？”

牛仁、牛义都说不渴。

卞秀接着说：“刚才黄虎过去跟我说，俺两个商量商量，不如把牲口也分开吧，反正家里就两头牛，弟兄两个一奶同胞，谁家要哪一头都不要紧。俺爹也是六十多岁的人了，不能教他管俺一辈子啊，也该叫黄虎他弟兄俩学着操心了！俺哥家现在没有牲口屋也不要紧，他家的牲口也先在俺这个院喂着，等收完麦、种上秋，他家再盖一间牲口屋不就妥了嘛！哥，你看中不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