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没想到老疯子竟然是季国有名的名医,达官贵人和那世外高人,求医者络绎不绝,在那季国的京城名声鹊起,可不知怎么了。竟然被赶出了京师,被永久不能录用,更不能行医救人,如有发现死罪一条。
都怪他这一身神奇的医术,有些人该死的死不了,想活的反而难以容身,牵动了无数人的利益,活判官的名号,也就由此而来。
隐姓埋名着活着,风沙的洗礼,使得这位老人更加的苍老。
只听见屋中好一阵感叹道:“罢了罢了,天道如此待我,也应应下这份奇缘,传一下我这一份衣钵,不至于埋没了我这一世的英明,”
这老人说完这话突然严肃了起来:“小子,既然你想拜我为师,知医者已什么为重,”
我寻思了半天缓缓开口道:“既然师傅要考教徒儿,那就请师傅点评吧,医者应该以命为重,天地生下万物,虽然百物反复,生命不息,但知草木一秋,昆虫一世,在人生命之中,亲情和爱情或友情,都跟命息息相关,去一缺一,去己归无,”我已活两世之人,可知命之金贵,既然老天爷给我再活一次的机会,不管不管是贫穷还是富贵,或者是那耀眼的身世,这是无法选择的,但命却是自己的。
我竟然脸皮厚得先应下了这份关系,不得不承认两世的见识,也多少学出了几分无赖的本领。俗话说得好,技术多了不压身呀。即使虎落平原时也可落口饭吃。
本以为我可以答对师傅的问题,但却听见师傅呵呵的笑道:“作为医者,你答的也算不错,本身医者就是对生命的负责,可是我这多年在外头逃的沧桑,和对人利益的把控,都拿捏的不到位,才落下这不上不下的尴尬处境,只能潜逃在外,假死脱身啊”
这老头儿思考片刻又道“罢了,有些东西以后再教你吧,你先起来,这拜师之礼,不可草莽,既然你入我门下,我也算是你半个亲人,绝对会负起教导你的责任,此事先救你母亲要紧,”
我匆忙地爬了起来,给这苍老的老头让出一个位置,看他身体强健,我也不好献殷勤的上前去搀扶。
这老人家两个健步走到我母亲身床前,顺手在自己的衣包之中,掏出一枚药丸来,递给我守在旁边的父亲嘱咐说道:“这一枚药丸,药力霸道,你把它化入清水之中,分4次给他喂一下,中间要间隔三个时辰,切记切记不可过多,”
父亲看他郑重的样子,也不干敢大意,小心翼翼接过这枚药丸,躬身退了下去,临走时给我使了一个眼色。
我也大致能理解父亲的意思,“大概就是说,让我伺候好老师傅,莫让师傅家寒了心,我感觉大概都是这老年人一样的通病吧”
我看见父亲腾出来的位置,一步走了过去,来到了父亲原来的位置,好生恭敬在一旁,一边听侯老疯子的发落,一边注意学习这老疯子的行医手法。
这老疯子大概也知道我现在的意思,既然想收下我这个徒弟,此时此刻我也不藏私,他转头瞄了我一眼笑呵呵的边说边做到:“小子你可认得书本,时文断字如何”老疯子手底下倒是没停着,从怀中掏出一枚枚银针,长短不一,粗细不同,在我母亲身上经络之处,快速扎入,稳准,老练有绪。
这老疯子不说我的出身,竟然问起了我的学问来,这一事倒是没有什么,比别的家的孩子高级一点而已,毕竟老爹也是有一门手艺的人,家里虽然不算很宽裕,但这年头,谁不盼望自己的孩子能出人头地,要不是因为母亲的病情,现在应该还在私塾里面读书呢,每个月百文钱,一天只教两个时辰的识文断字,不管食宿,这价格在这个时代也算是高的离谱了,也因为价格的问题,季国也兴起了一股,无钱莫言文的学说,幸亏言九有上一世的学问加身,虽然上一世成绩不怎么样,但怎么好孬也是一个三流大学毕业。
普通的文言文都不在话下,更不要提识文段字了,一度还成为小村上有名的神童呢,虽然文字差异有所不同,但还是大概走的后八股文的道路,要不是母亲的问题,父亲还准备把我送到县城里去深造呢。
命运就是如此,计划不如变化来的快,既然老疯子开口问我,我也慢条斯理的回答道:“回师傅的话,识文认字不在话下,偶尔还能写些小文章,”
老疯子扭头看了看我呵呵的笑骂道:“看你身材如此壮阔,跟那不经风的文弱书生简直没法比,我还真以为你是那粗莽大汉呢。”
我也不觉得,尴尬的笑了笑,的确从小打下的这一副好身板,连我自己都佩服我自己,前世为了工作,连饭都吃不好,更不要提肌肉强健的身板儿了。
老疯子看我谦虚的模样,就对着母亲身上的穴位比划道:“你母亲常年卧床不起,血气阻塞不前,只能先打通身上的血脉,但即便如此,你三个月以后也要做好心理准备,你师傅虽然既有神医之名,但毕竟不是神仙,你母亲常年的病症,以把这幅身躯生命耗尽,我即使有枯木逢春之术,也难……”老疯子沉默了好一阵子,也没把后续的话补齐,他没说,我也心里明白他的意思。
片刻的功夫,老疯子麻利地收了针,而这个时候,父亲也小心翼翼端进来一碗热水,立刻药香飘满了整个屋中。
老疯子站起身来,挪到了一旁,我匆忙的把母亲扶了起来,用蛮背垫在了他的后背,让他的姿势落位感觉舒服一点,接过了父亲手中的那只碗,小心翼翼的给母亲喂下,看着母亲那常年因咳嗽而苍白的脸,慢慢有了血色,呼吸也平还了不少,心中又多了几分喜色。
我正准备扭头去对着老疯子感谢一范,没想到他竟然出了厢房。
父亲和我对视一眼,接过我手中的碗,而母亲也缓缓地说道:“儿啊,你也大了,有自己的路了,我也知道这一切你是为了母亲我,拜一人为师,终生为父,以后好生侍奉着,母亲就这个样子了,你也没必要太担心,人都有去的那一天,你还是出去看看吧!”我知道这样母亲是安慰我,但是心中还是很别扭。
父亲走上前接过了我手中的母亲,示意我出去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