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快乐点吧，哥
怀缅旧事，是孤独者常做的事情。可以说，留给他们的只有回忆和自己本身。我说的当然没错啦，看看这个家伙，就知道了。
趴在沙发上，翻来覆去，或是在走道里来回渡步。我真搞不懂，他到底是在干什么？说来也奇怪，好像每隔一段时间，他就会变得像那样子不安起来。时间上也是不确定，不过我所能够明白的是他在苦恼呢。
令他苦恼的事情有三个，缺少朋友、缺少金钱、缺少健康。
关于健康的事情上，我是帮不了太多的忙了。他患上慢性病那天起就算是无力回天了。只能在药物的治疗下，缓慢接受病症带给他的烦恼。医疗水平仍旧不发达的今天，还是会有几种病症不能痊愈。
有关金钱的事情，我到是能够帮上一点忙。在上次的模特走秀中，我赚了八千。比他打三个月的临时工还要赚的多。
朋友的事情，是最能让他伤感的。那是种持续的令他感到伤心的事情。
“差不多点就行啦吧。从早上到中午，你都一直在走来走去。”
“你以为我想啊，我最为宝贵的眼镜不见了。”
“什么，你是带眼镜一族。”我松开环抱着的手臂，张大嘴吃惊的说。
弓着腰，呼了口气，11“你也太大惊小怪了吧。”
“很好、很好，随着电子产品的普及。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这一族，我感到十分高兴呢。传说中，地球上有三分之一的势力都被戴眼镜一族所占领。”
“有那么夸张吗？双目失明的怎么算。“
“那种人，只在少数，毕竟大多数，还是我们眼睛一族的后裔。”
”别把戴眼镜说的那么光荣，行吗？“
充满不满的眼神，他在抗拒戴眼镜。话说完后，他又继续开始找。从沙发底下一直找到柜子底下，直至犄角旮旯。他扫描了房间每个角落，穷人大多都会这样吧。
嗯嗯，我点了点头。
“干嘛，在那边很神气地样子。快点帮忙找吧。”
“不要。”
“叛逆期啊，你。还早得很呢，小鬼。”11走到我面前，轻敲了一下我的额头。
“好痛，好痛哦。”双手捂着额头，我蹲了下来，“哥哥，你好坏。”
眼里无神，他驻足原地，俯视着装模作样的我。摊开手，摇了摇头并同时叹了口气。
坐在能眺望城市东南角的窗口，哥哥沉静地坐在凳子上。失去物品，对于他而言不是一件小事。有关这件事，大家都有过类似经验吧。像是钥匙、皮球、橡皮、……一般来说，像是这种经常用得东西，是不会丢失的。
失落的望向远处，空旷现在还未开发的一小片树丛。撑着下巴，他维持着同一姿势，保持了很久。失去，让他把所有的失去都一一回想起来。不管是哪次错失机会，或者是失去重要的人，他都一路走过来了。怎么能让他在这里消沉下去呢。
有模有样走到小卧室，说起来有点可笑。好像察觉到什么的他突然转过头。
”铛。“撞上了，我仰起头额头上喷射出红色液体。仰面我往后倒，辛亏他及时拉住了我的右手。身体呈30度，保持这个姿势也是蛮困难的，好在他用力拉了我一把。在那之前，我把手里的胡萝卜饮料放在了地上。
一句话也没有，他走了出去。
穿上外套，他不动声色的离开了。直到午后才回来，回来后带着一大堆零食。都是捡便宜的买，而且都是甜食或是调味面食。
坐在原来的角落，他又在望着遮蔽视线的高楼，同时还吃了起来。
吃独食，不好，我快速跑过来。在快撞到桌子前，跳跃起来，同时压低身体滑行以免撞到架子。以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我单手撑在桌子上，将手伸进薯片袋里。不约而同发出清脆的咔嚓声，用自己打工赚来的钱吃薯片。从感觉上有一点点不同，不过心里还是十分抑郁。
咔哒，狱练桐生转动了，我发下薯片。“情绪低落警告。”看到后，我立刻在桌子上坐直，他又开始伤心了，我都没看出来。说起来，他以前讲过，当他吃点美味的零食或是下馆子时多半是心情不好。
糟了，我怎么才注意到。
咔哒，狱练桐生再次转动起来。提示，挡在他前面。这算什么？总之，照做就对了，毕竟是来自神的指引。
拿走了一包薯片，我坐在他前面，完全挡住了他看没完没了的失落之城。这里不是叫做失落之城，而是有他在，所以失落。听说当地球之子，伤心时大地也会跟着哭泣。天空阴沉下来了。在我眼中，他就是地球之子，是个要我用心守护的人。
以鸭子坐的姿势坐在座子上小巧的我，完全能够容纳在狭小的书桌空间。放下吃到一半的薯片，他走到客厅，喝了杯水。到南边的窗台去眺望，我也紧随其后。跳到沙发上，再跳到阳台上，勉强点起脚尖才挡住了他的视线。
往左边看，我边往左倾斜并点起脚尖，还像是舞动小精灵一样打开手臂。他要向右边看，我边抓准时机，出现在右手边。来回折腾了几个回合，不知道怎么搞得，有人播放了一首《Penguins‘ game》。令人怀念呐，也不过是两年的时间，我还能熟练的跟上节奏。
跳那首曲目下的兔子舞，这种节奏轻快、韵律简单有趣的舞蹈。我在幼儿园，那可是天下第一的，那是种不适合中年老大妈跳的特殊舞蹈。看过的人，都会懂，象征着天真、稚嫩、无邪的我们才是舞蹈的主角。
狭窄的阳台也挡不住的我平衡感，何况这是种横向运动的舞蹈。摇动着手臂两下，向左移动，之后向右做同样的动作。满面阳光的我，活动着手肘，向左斜下方滑动，同时跳动着上身颤抖着。到最后，我快速转过身，伸开手臂。光芒照耀在我的背后，让我显得万丈光芒。
嘻嘻，呼啦啦，一条手臂搭在沙发上，11左手拿着冰果汁用吸管喝着。
音乐停了，也是我看见在茶几上的手机，上面显示音乐媒体定时退出。
哇，这一切都在他的计算之内吗？
被他那么看着，我突然觉得不好意思，走了下来并同时低下了头。觉得不好意思也是正常的吧，谁会在下午那么尽兴的表演。
看他如此清闲，我想有关情绪低迷的事情也消失了吧。可是，老实冒出来困扰哥哥也不是办法啊。
“哥哥，我跳的好看吗？”
放下手中的饮料，他细细评味了一番，“清爽、又有点甘甜。”
“我不是在问你果汁的味道。”我语气强硬地说。
“嘘。”他将食指放在嘴边，同时发出声音，还以一副左手搭在沙发上，自以为很了不起的样子。
“年幼，又带有活力的表演，给人回味无穷的体验。不同于我手中的果汁，散发着不同的味道。果汁中的甜味与酸味正好，但是却因为要长期保存，所以用了添加剂。那样给口感上带了一点点苦味，而你的舞蹈就不同了。不用我把果汁冰镇以掩盖苦涩味，跳着原本属于自己的舞蹈动作。动作流畅带有较强节奏感，老实说，我可以给你满分10分。”
“切，耍什么帅吗？”我不屑一顾，小声嘟囔着。
“但是，……”
“什么，还有但是。你给出那么专业的评价，是想怎样啊？你又不是特约评审。”
失落，我的话音刚落，他便成了那副模样。
“好啦、好啦，你继续说吧。”
“你叫我说，就说。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闹别扭啊，我说你，也该成熟点了吧。像个小小孩似的。”
话说完后，他也不理我，手臂抱着膝盖背对着我坐着。咔哒，正坐到他面前，狱练桐生又给出提示性的话语。
学习者异俗文化，我正坐在面前，说出的话自然而然也就成熟许多。
双手放在大腿上，我平时着他的视线。
“人生对你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被发问后，他微微感到吃惊，关于这个问题他倒是没有思考过。
迟疑着，他想要回答，又觉得答非所问。
“跨越生死界限，到达人间，我桃干女可不是要见你每天扭扭捏捏、伤心失落、自甘堕落才来的。这一点，你要牢牢的记住。如果说我的目标是让哥哥，振作起来。那么你的目标又是什么？”
“打倒贱人、以及和亲友们和平共处。”
“真的就只有如此而已吗？”我用严厉的眼神，扫过他的眉间，声音穿透了他的大脑。在房间内回荡着。
竖起手，我闭上眼睛，阻止了他回答我。
“我再问你一次，人生对你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快乐、快乐的活下去。”
“所以，哥哥以后也请快乐地和我一起生活吧！”像初遇那天，我紧紧地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