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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你真要去看看,诈尸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听说还有一个人被掏了心哪!”

“怕什么?我佛慈悲能够超度冤魂也算是一大功德吗?”慈祥也跟着。

寨子里的许多人对于那兰的到来并不欢迎,可对于两个来超度亡魂的出家人到是热烈的欢迎。

“慈安禅师您对这件事情怎么看?”从刘洪的灵棚一出来,娄忠诚便迫不及待的问到。

“佛家并没有对恶魔的可控之法,只能是举行个仪式进行超度一下吧!”

“我们需要做些什么?”娄忠诚连忙问到。

“寻一静室,布油灯七七四十九盏,高香七对。十八岁童男子八人,要沐浴更衣洁静即可。再准备祭祀供品一套,剩下的由我与师弟安排即可。”

“好、我这就安排。”

寨外有一宗祠,娄忠诚让人清扫了一番,安照慈安的吩咐一切都准备就绪。关于八个童男了,他都挑些眉清目秀的后生。日暮时分,闲杂人等都退出了祠堂。慈安、慈祥二人命今八个童子点上了灯盏,然后安照八卦阵法八个童子坐下,二人开始念巜大悲咒》与《楞严经》。在烟雾飘渺之中二位小尼伊然就是两位仙子。念了一会儿慈安猛然圆睁二目,大喝一声:“你们八人之中有谁不是童子?从实招来,不然一会儿冤鬼到来你也将会被掏心取命。八个后生面面相观谁也不肯承认事实,但又有些害怕浑身都瑟瑟发抖。

见没人承认慈安疾念咒语,就听的外面一阵疾风而过,慈安从莆团下面抽出一把佛尘:“师妹孽畜要来了,可这八位童子之中竟然参差进了破身之人。你抓紧念动咒语,我要将那人找出,不然必被恶鬼掏心。”

说到此处她手持佛尘来到八人之中,用目认真观看。虽然各个都在发抖,唯有龙五抖的厉害,低着头还不敢与慈安对视。慈安心里偷偷一笑,伸出纤纤玉手一把提起了龙五:“小子你好大的胆子,不是童子之身竟敢进这里入坐,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师父救我、师父救我。”龙五早就吓的不行,被人再一点破顿时瘫倒在地。

“随我到后面来,待贫尼给你施些法术好重新布阵。”慈安说着拉起了龙五进入了后堂,一柱香的时间,慈安出来慈祥又走了进去:“你们之中还有谁已经不是童子如实招来?”

慈安一脸的媚态面色红晕的看着众人。

张三是这童子里面岁数最大的一人,他见那两个小师父开始时还是一本正经的。可龙五随他进去之后,那慈安明显着就是受了恩泽一般,更加的青春抚媚,随即磕头:“小的该死。”

“那还不快快随我进来。”

一夜时光过后,大家都已经很辛苦了。娄忠诚安排了些斋饭,这才是第一天,还有六天。他虽然不信,但也不好驳斥,必竟是那兰大人的安排。

“龙四、出事那晚刘洪让你干什么去了?”一见到龙四,娄忠诚劈头盖脸的问到。

“这、”龙四迟疑了一下看了看小姐坐在那里,桂儿立在了一旁只好凑到了寨主的耳边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这个不长眼睛的狗东西真是死有余辜,你可有什么发现?”

龙四偷看了小姐一眼,摇了摇头。

“下去吧!好生休息,今晚由你带人在寨中巡查。”

龙四刚出门便被娄桂儿拦了下来:“老实交待,刘洪让你干什么来着?”

龙四看着四周没人,小声的说:“刘头总认为桂儿有问题,让我们偷偷的监视着她。”

“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

“那你还要继续监视吗?”

“刘头都被掏了心,还监视什么?大小姐您对这事儿怎么看?”龙四试探性的问到。

“别听个死人胡说八道,她天天跟我睡一屋子,那里出去过。你忙去吧!”

瑞哥儿坐在了耶律的躺椅上,龙一给她倒了杯葡萄酒:“这个大总管到是很会享受。”

“是啊!他这里我还是第一次过来,清静的很!”

“他为什么要背叛堂主?”

“也许是因为自己永远也坐不上堂主的宝座吧!”

“难道是真为了名和利?”

“那么你到关东是为了什么?”

“复仇。”龙一回答的很肯定。

“复仇?”

“杀父的仇人。”

“冤冤相报何时了,听说你已经杀了袁、黄二人难道还不能消你心头之恨?”

“不能,他二人不过只是原凶之走卒。”

“那么你是想对付我父亲?”

“还定不下来。”他也不知道下一个目标是谁,他并不确定谁才是杀死父亲的真正凶手。

“龙振、天下第一堂的堂主,而他的磕头大哥便是我父亲:“瑞哥儿毫不避讳的说:“他们兄弟七个,袁固是老三,袁金龙是老七。我父亲在嫌疑之内并不意外,可你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知道父亲与四叔、五叔都死了,而且是被人出卖,被清军杀害。”

“这么说你跟我父亲说过此事喽?”

“彼此心照不宣,也许他比我还清楚。”

“我父亲向来都是光明磊落,不然你也不会活到现在,信吗?”

“也许我还有一点可以利用的价值吧?”龙一已经不想在回答这个问题了:“你们的计划进行的怎么样了?”

“什么计划?”瑞哥儿的脸上露出了诧异的神情。

“当然是搅乱清风寨?”

“你怎么会知道?”

“当然是慈安、慈祥两个小尼姑了。”

“你的头脑的却不简单?”

“不然也不能活到现在。”

“你看出了她们的来路?”

“如果我猜的不错她们应该是中原凤仙堂的弟子。”

“那么你已经知道了我的底细?”

“天下会龙爪手的只有一人南海神僧,可你吗只是皇甫亲传而已。”

“的确有眼力。”瑞哥儿坐直了身子:“即然你已经知道了清风寨的计划,在你看还要不要进行下去?”

“那要着那兰知府想不想再玩下去了?”

“此话怎讲?”

“那兰看似稀里糊涂的,可你知道他背后的主子是谁吗?”

“多伦王爷。”

“不是。”

“谁?”

“荣誉亲王。”

瑞哥儿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能够确定。“

“当然能够,而且皇甫老先生也清楚。”

“父亲为什么要瞒着我?”瑞哥儿已经有些急了。

“凡事都要自己动脑子,他不会敎你一辈子。”

瑞哥喝下了一口酒,酸酸涩涩的,怎么品也不是个滋味。她又坐回了座位上,仔细的打量着男扮女妆的龙一。他的脑子比自己聪明,可七个兄弟之中少了个老六他却绝口不提,这究竟是为什么?她决定不再追问此事了,站起身来拿出了纸和笔写了一张小小的纸条儿。出门便是鸽笼子,她抓出了一只鸽子将字条塞进了鸽子腿上的小竹筒里,一撒手放飞了出去。

她没有再回到房间,本来耶律的屋子就该是男人睡的,龙一住着也许更合适一些。

虽然已经过了六天,清风寨似乎已经恢复了平静。可慈安、慈祥并没有再回城里的打算,她俩觉得这里才更加的适合自己。

这里已经没有童儿了,他们已经忘记了什么是恐惧,更加痴迷的是被两个小师父叫进去认真的指导一下功课。

春天的夜格外的黑暗,已经有三两个雨滴打在了灰瓦上。屋子里的火热忽略了一个黑影早就伏在了窗户上。鬼影悄悄的推开了窗子,只有两个童子已经进入了梦乡。鬼影子轻轻将一点儿药粉倒进了灯油里,然后又慢慢的退了出去。

慈安与慈祥注定是走不出清风寨的,没有了心的人怎么还能够走哪。娄忠诚没有破坏现场,只是进屋看了一眼便叫人火速的将那兰德尔叫过来。

那兰德尔第一次见到这么恐怖与诡异的现场,十个人一丝不挂的躺在了铺着席子的大炕上。慈安与慈祥的胸膛上破开了一个大洞,两颗红艳艳的心整齐的摆在了供桌上。另外八个男人东倒西歪睡着,有的还在打着鼾声。

那兰乌善端来了一大盆水哗的一声泼在了那帮小伙子们的头上,他们全部激灵一下子站起了身来呆看了一下现场,顿时妈的一声嚎叫着赤身露体的冲出了屋。

“去把他们都给我找回来,我要严加审讯。”那兰看着赤裸裸的两个小娇尼,心中又痛又恨,恶狠狠的说到。

“没有用的。”娄忠诚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身为一寨之主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该当何罪?”那兰气极败坏的问到。

“我何罪之有,您让两位师父来超度亡灵,谁知会发生这种事情。”娄忠诚针锋相对的回了一句。

“都是你们这帮汉人自己捣的鬼?”那兰德尔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吹胡子瞪眼睛的说到。

“我们捣什么鬼,死的可都是我们汉人。”娄忠诚已经忍无可忍了,厉声的回了句。

“大胆、你一介草民敢如此的顶撞知府大人,想造反不成?”那兰乌善一见两人各不相让,便冲着娄忠诚威胁道。

“我一介草民怎敢造反,可那兰知府也不要欺人太甚。哼!”娄忠诚狠狠的哼了一声转身便赱。

“乌善你回去给我调集人马将清风寨团团围住,就不信那行凶之人会逍遥法外不成。”那兰德尔已经气愤到了极点。

“大哥不会真是鬼、妖吧?”那兰乌善凑到了他跟前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这、那你说怎么办?”那兰一时也没了主意。

“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咱们还是别趟这混水了吧?”

官兵真的退走了,山寨又恢复了平静。剩下的两具尸体也被人抬到了村外一把火给烧了。这个结果是桂儿万万没有想到的,她本以为官兵跟山寨一定要火拚一场的。即便不火拚想得留下一些官兵维持秩序住上几天,自己好再次动手,谁知就这样撒了回去,悄无声息的毁了自己计划。她坐在了绣房之中想着上司说寨子之中还有接应自己的同伙,可怎么才能够找到他哪?

“这两个骚狐狸精,让她们去山寨摸清事实,谁知一事无成却搭上了自己的生命。下一步该怎么进行哪?”皇甫坐在了虎皮交椅上,看着女儿问到。

“不知道?”

“陆通什么来路摸清了吗?”

“没有。”

“这些日子你都干什么了?”皇甫明显着不高兴了。

“我在想龙一这个人。”

“龙一?”皇甫显得很吃惊。

“对、龙一,爹爹你以前究竟做了什么?”

“我无悔于天地,他对你说了什么?”

“就因为他不说,我才来问你的,天下第一堂究竟是什么组织?”

“是个杀手组织,”皇甫说到这里眼睛盯着房梁:“专门击杀贪官污吏、豪强劣绅的组织。”

“龙振是堂主?”

“对、可满清入关之后他便对满清的官员下了手,而且是一发而不可收拾。”

“后来为什么覆灭了哪?”

“哎!”皇甫叹了口气:“这事说来话长啊!”

“我就想知道谁出卖了龙振?”

“没有人出卖,是他自己行动失败导至了杀身之祸。”

“那龙一为什么要找人报仇,而且还杀了黄金龙与袁固?”

“就因为他是龙振的儿子我才没有找他算帐,并且还很放心的安排了给你。”

“你真的就那么放心?”

“当然了,其实他不应该怀疑任何人,那次行动是袁、黄与龙振等五个人去的。”

“可为什么武功最好的被杀,而袁、黄二人却安然无事哪?”

“他们二人回来跟我说是中了埋伏,龙振为了保护他俩才被杀的。”

“即然是中了埋伏,就该是全军覆没才对,为什么他们二人能逃出来哪?这点龙一的怀疑应该没有错。”

“我也冥思苦想了许多年,可半点儿答案都没有。”

“你们这里面还缺少了一个人,老六,龙一没有提,你也没有说。”

“他早就死了。”

“龙一知道吗?”

“当然知道。”

“我想成亲。”瑞哥儿突然提出了这个想法。

“只要你喜欢,随便吧?”皇甫已经不想再管那么多了,可龙一会同意吗?

龙虎堂许久都没有这么热闹了,皇甫瑞哥要成亲。前半个月便撒出去了请谏,关内的许多武林人士与乡绅官宦都早早的过来贺禧。头三天鹿院内便住满了人,各路豪杰更是举不胜举。

龙一一点儿高兴的感觉都没有,他仍然是一个人住在了耶律的小院子中。

“恭禧龙公子!”那及格格虽然住的离鹿园很近,但她做为伴娘还是提前一天住进了鹿园。

“谢谢!”格格进入小院他感到很意外:“请坐。”

这间屋子里没有茶,只有酒,波斯过来的红酒。龙一倒了一杯恭恭敬敬的递到了格格的面前:“请试试。”

那及坐到了躺椅上,端起了红酒品了一口:“你到是很会享受?”

“这都是前主人留下的,”龙一又找来了两个凳子,伸手向着伯格做了个请的手式。

“坐吧!这里并没有外人。”那及伸手一拽伯格的衣袖。

龙一又拿出了两只琉璃盏倒上了酒,递给了伯格一杯:“兄弟心好面熟啊!”

“怎么你们认识?”那及冲二人笑了笑。

伯格摇了摇头,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然后细细的品味着。

“兄台对洋酒到是很懂?”

“谈不上,到是喝过两回。”

伯格的话很少。

“这次多谢格格捧场!”龙一端起杯来。

“不客气,我跟瑞哥儿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你俩以前不认识?”

“只是听说皇甫有个千金,但从未谋面。”那及尴尬的笑了笑:“就连这鹿园也是第一次进来。”

“噢!”龙一感到很意外,但也不深问:“王爷安康?”

“借你吉言,我这人就是好奇,记得你来到盛京也并不久,一下子就成了龙虎堂的乘龙快婿,真是意想不到?”

“世间事本来就如此,我也如坠雾里。”

“这就叫姻缘吧!”

“也许。”

“你见过瑞哥的母亲了吗?”

“她有母亲?”龙一先是一愣,自己怎么从来都没有听别人说过。而且整个鹿园之中并没有见过一位上了岁数的女人。

“费话,谁没有母亲。”

“瑞哥儿没说过。”龙一尽量的平复着心情,脑子里飞快的旋转着。

“她当然不会对你说,你也只当我没有说过。”那及已经站起身来,她的任务完成了,完成了任务就该离开了。

为什么瑞哥儿隐瞒着有母亲的事实,她的母亲又在那里?龙一的脑子很浑,浑的如同一团浆糊。

伯格留在了这里,他总不能去瑞哥儿的房间里保护那及。他住在了下屋,龙一失眠了,他很想找伯格唠会儿嗑,可他已经睡去了。

鹿园里面很吵杂,处处都有猜拳行令的喝酒声。皇甫的房间第一次有了客人,多伦王爷坐在皇甫的位置上,看着对面的皇甫伸手一指站在身后的陆通:“陆通并不是他的真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