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翠山,盛京城二十里外的一座小山。山坡的荒草之中有一座小小的坟墓,没有碑也没有人来祭典的痕迹。应该就在这里,龙一将准备好的铁铲抡起。
老巷子还里那么的破旧,雅间内还是那的安逸。伯格晃动着手中的酒,躺在那张舒适的椅子上,慢慢的看,细细品。
“耶律功德,好一招瞒天过海之计,想必也是老爷子的杰作吧?”
“我就知道你会来,能坐上龙虎堂第一宝座凭的一定不是运气。”
“这半年已经过去了,你收获到了什么?”
“什么也没有,保证不比你的多。”
“兵部派人到了盛京,五毒敎又出现了。”
“我知道,王爷也知道。那些都是官场上的争斗,我们操心没有用。”
“那么你认为最有用的是什么?”
“怎么才能够让老爷了重新在站起来。”
“只怕那时就晚喽!”
“你真的那么认为?”
龙一只是摇了摇头。
“老爷子手中还有一张牌,一张隐藏了二十几年的王牌。”
“不是砖头?”
“当然不是,砖头不过是个保家护院的,充其量偶尔的出去两回而已。”
“那究竟是些人?”
“不知道。”
“你为什么会认为他们的存在哪?”
“我见过一回,只一回就让我闻风丧胆。”耶律说到这里身子猛的一抖,杯中的酒险些都洒了出来。
“你到底看见了什么?”龙一从耶律恐惧的神情之中感到了可怕。
“鬼军,二十八个来无影去无踪的鬼军。他们隐藏在那里无人知道,老爷子是怎么招唤他们的也没人知道。”
“你在那里见过?”
“莫名谷,三年前,盛京之内突然出现了一个夜盗十户的飞贼。他不但轻功出神入化,功夫也绝不在你我之下。他盗些钱财也就罢了,胆子也越来越大,最后竟然打起了王府的主意。我们得到了消息便在王府内设下了埋伏,由老爷子亲自带队。那贼三更时分便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了王府的藏玉阁,出来时才被我们发现。大家一拥而上,可那家伙却有霹雳火弹,更厉害的是火弹爆炸之后其中竟然还夹杂着无其代数的牛毛细针。凡中者伤口迅速溃烂,直至六脏五腑哎嚎而亡。那贼借机逃出重围,便奔向莫名谷而去。老爷子与我紧追不舍,直到谷中腹地那厮终于站住,周围不知何时凭空出现了二十多个头戴鬼面具的人。那贼故技重施又掷出了霹雳火弹,可那二十八人却毫无畏惧的冲了过去。瞬间那贼便化作了一堆碎尸,老爷子站在高处一挥手,那些鬼兵便四散奔走不知了去向。”
“你真的没有看见老爷子是怎么招他们过来的?”
“没有,我与他只是一路狂奔,并没有注意到。”
“过后你也没问?”
“没有,他不说的我从不问。”
“你有没有想过那真的是鬼?”
“那绝对不是鬼,人有驱鬼之传说,可那都是传说。”
“你没去过莫名谷看看?”
“去过,什么都没有,平静的莫名。”
“我能知道莫名谷在那里吗?”
兰心亭,鹿园之中最偏僻的一隅。龙一坐了下来,自己从来就没有发现这么静谧的地方。下面有水,水中连半条鱼都没有?岸边有树,树上听不到鸟鸣。他突然感到特别的奇怪,同为一池水相隔数米都是鱼儿成群;同为一片林别处却鸟鸣啾啾。
龙一将手插进了水中,嗖的一下拔了出来,为什么这么凉。他又把手插进了有鱼的池水,温温的。这是为什么,同一塘池水,同一个水源,为什么两者的感觉如此不同?龙一嗖的一下又上了树,树上也是如此。
龙一一下子懵了,连忙往回赶,他要找瑞哥儿问个清楚。
“你干什么哪慌慌张张的,夫人身感不适,薛神医来了正在为她诊脉哪!你快回去看看。”腊月迎面走来,急切的说到。
“薛神医来了,快走。”龙一知道他是为簪子里面药物而来,连忙往回赶。
“你等我一下呀!”腊月紧走了几步突然一跤跌在了路上,单手捂着肚子,汗水也流了下来。
“你怎么了?”龙一一见腊月跌倒,连忙转身扶起了她:“有没有事儿,能不能走了?”
“没事儿,我歇会儿就好了,你要是急就先回去吧!”
“那我就先回去了,千万不要急,一会儿再来接你。”龙一将她扶进了一个亭子里转身回了林华书宛。
腊月坐了下来,看着远去的龙一,最近对自己的冷漠伤透了心。男人,这就是男人。
“这种药根本就不是中草药制济。”
“那是些什么?”
“如果你要是仔细闻闻里面有些动物血的腥臭。”
“动物血。”
“对、跟你上次在清风寨中使用的那些解药差不多。”
“这么说也是一种解药了?”
“不见得,也许是蛊毒,这种东西也只有他们自己懂,不到万不得己千万不要盲目使用。”
“薛前辈,我有一位长辈他得种病,可这种症状我从来都没有见过,您能不能给把把脉。”龙一说完看了看瑞哥儿。
“少堂主你客气了,病人在那里?”
“您先坐,我去去就来。”龙一说完走了出去。
“瑞哥儿你的气色很差,我给你开的保胎药可曾服用。”薛神医看着瑞哥铁青的面孔问到。
“用了、只是父亲闭关堂中事物繁重。”
“你还是抛开琐事,安心养胎的好。”
“薛前辈我已经将他带到了下院,烦请您移步过去看看。”龙一转身又看了眼瑞哥儿:“只是他以前脸部生疮,甚是可恶,您就隔帘切脉可好。”
“少主客气了,医者父母心,什么样的人我没有见过,你客气了。”
“不是,他自尊心很强,要想见他也可以,但他从不以真面目视人,希望您能谅解。”
“好吧?你这个朋友到是很奇怪。”
说着一会儿的功夫便来到了龙一的小院,一进屋才发现腊月正站在躺椅前,看着一个人躺在了那里。瑞哥儿连忙上前:“腊月借你的这个地方给个病人切脉,你不会介意吧?”
“夫人您外道了,这是谁啊?”
“龙一的朋友,咱们进屋吧!”瑞哥儿心里知道,龙一这是将父亲抬了过来。她不得不佩服龙一的精明,竟然用这种手段为父亲医病。
薛神医认真的把了半天的脉,又拨开了面具下的眼睛看了看:“这不是病,是中了毒。”
“能够确诊是什么毒吗?”龙一连忙问道。
薛神医摇了摇头将龙一拉到了一边:“这个人到底是谁?”
“有问题吗?”
“你看他手腕上带的是什么?”
龙一连忙凑到了皇甫的身边,这才发现皇甫的手腕上戴着一个手串,上等金丝楠木的手串:“这个吗?怎么了?”
“你再仔细看看上面雕刻的图案。”
龙一拿摘下来皇甫的手串,仔细的看了看,骷髅头:“这说明了什么?”
“这是二十年前直隶天下第一堂堂主的信物。”
“您能确定?”
“当然能够确定,老夫便是直隶人士。记得二十五年前,老夫在济南也开了个医馆。我记得清清楚楚,那年腊月二十三祭灶。突然家中来了七八个大汉抬了一位奄奄一息的病人,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他中了三剑三刀,其中有一剑离心脏只有一韭菜叶那么远,情况非常紧急。我在缝合他伤口之时也发现了这个手串,样式一模一样的手串。当时只是奇怪,金丝楠木何等的珍贵,为什么要雕上这么丑的图案。也并没有在意,可能是各有喜好吧?缝合完伤口后他并不能行走,便住了下来,并且留了一位陪同伺候的,其它人都走了。转眼过了正月十五,那人才能下地行走。虽然他醒过来了十多天,可始终是一言不发。平时的勾通都是陪同那人跟我联系。”
“您就没问问他是谁吗?”龙一心中一惊,说不定那人就是自己的父亲。
“没有、当时时局混乱,什么人都有,你知道他是那路神仙?医者无非是解除人们的苦难,赚钱养家糊口便好。俗话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就没问。他虽不言语但绝对不是个哑巴,这点我自然明白。他们正月二十来人接的那人,临走时那人摘下了手串递到了我的手中,第一次开了口:“薛大夫,大恩不言谢,这个手串送你,如遇到江湖朋友找你麻烦,拿出来给他一看便可逢凶化吉。说完便带人离开了,我当时并未在意,就将那串怪怪的东西扔进了装银子的小匣子里。”
“后来可曾用过?”
“没有,一直也没有。李自成一路杀来,天下人心慌慌。我携同一家老小便来到了盛京,也开了家小医馆,就是现在的大药房。那个手串的事自然也忘在了脑后,搬到了这里还在那个匣子里。那时皇甫堂主还没有建立龙虎堂,他与他的兄弟们受了伤都在我这里处理。有一天他又来了我那,大家彼此也都熟悉了,便进了柜台坐在了银匣子的边上。有个医者付钱,我便让给收一下。他收了银子正要放进匣子里,看见那串蹭的一下站起来,失声叫到:你认识龙振?我当时在给他的手下包扎伤口,便自然的回了一句,谁是龙振?他说天下第一堂的堂主龙振。天下第一堂我当然知道,可龙振是谁我那里知道:你不认识龙振那这个手串你是从那里得来的?他吃惊的举起了手串,我突然想起了那年的事情,并且跟他讲述了一番。后来才知道那年那个人是天下第一堂的堂主龙振。当时皇甫的势力可以说是盛京城的主宰,见他对那串感兴趣便送给了他。我可以肯定的说那是天下唯一的一个手串,而你这位受伤的朋友就是老堂主对吧?”
龙一看了看在里屋聊天的两个女人,点了点头。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不知道,前几天他填房,第二天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那个女人在那里?”
“就在老爷子的林华书宛。”
“就她一个人?”
“还有太极四相剑松江,这人你听说过吗?”
“没有,我也不懂什么江湖。怎么能看见他们两个人哪?”
“一会儿送老爷子回去就能看见,您说这手串还用带回去吗?”龙一用争求的目光看着薛神医。
“不用了,这件事儿恐怕只有咱们三个人知道的,他曾经嘱咐我对谁都不要言及此事。你先保存着吧?这也是他的心爱之物。”
龙一抱起了皇甫,薛神医在后面紧紧的跟随着,一进了书宛松江连忙上前接过了皇甫放到了床上:“薛神医,可查出了什么病因?”
“岁数大了刺激过渡中疯而已,你们要细心照料,一会儿让人去药房抓几付药三食三晌的服用定然好转。”说着他无意的看了林寡妇一眼。
“龙一快出来看看腊月肚子疼的厉害。”龙一在屋子里便听到瑞哥儿在外面一路的喊叫着往这边跑了过来。
“怎么啦?”龙一连忙由房间内跑了出来。
“薛神医哪?快让他也跟着去看看,腊月不知道为什么肚子痛,而且情况很糟糕。”
“你先别急。”
薛神医把了一会儿脉,抬头看着瑞哥儿:“她有喜了,但不知为什么腹中有股着阴寒之气。”
“这会导致什么后果?”龙一连忙问到。
“无法预料,一般有孕之妇都不可能有这种现象。要么便是她食用了含有阴寒之气的东西,要么便是受到了外界的袭扰。”
“什么属于阴寒的食物?”龙一不解的问到。
“阴寒之物主要就是些蛇蝎等。”
“这不可能啊?我们府怎么可能有那种东西哪!”龙一连忙解释道,又转问到:“外界的袭扰又是什么意思?”
“那就是坐在了极寒及极阴之地。”
薛神医这么一说,龙一马上想到那个兰心亭:“对了瑞哥儿你可知道咱们后花园中有个叫兰心亭的地方?”
“兰心亭,在什么地方?”
“就在后花园的东北角。”
“不知道,我一直就没有在鹿园生活过。根本也没去过什么兰心亭。”
“在那里,那地方有什么特别吗?”薛神医看着龙一不解的问到。
“异常、特别的异常,您看腊月这?”腊月的怀孕一下子让龙一措手不及,看着她痛苦的样子,用恳求的目光看着薛神医。
“我先给她下几针试试吧!”
兰心亭,龙一带着瑞哥儿与薛神医半天才走到了兰心亭。
“这么远啊?”瑞哥儿问到。
“也是,要不半年了我怎么才发现了这个地方。”
薛神医试了一水温,接着往前走了一段。前面的水池渐渐变的窄了,只剩下了一条溪水,溪水的尽头居然出现了一座大大的房子。三人绕着房子转了一圈,奇怪的是即没有门也没有窗户。龙一回头疑惑地看了看瑞哥儿与薛神医。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到这里偷窥。”突然也不知从那里钻出来两个身穿劲装的大汉,脸上蒙了块黑布只露出一双眼睛。
“我是龙虎堂的堂主,你们是什么人?”龙一大声的呵斥着。
“这里是禁地,即便是龙虎堂的堂主也不得擅自乱闯,快退出去。”其中一人根本就不买帐。
“大胆,在这鹿园之中难道本堂主都不得随意的走动吗?你们到底是什么来路,如果不从实招来,当心我毁了你这个狗窝。”龙一对于他们的出口不逊早就是忍无可忍,大声的斥责着伸手便是一记天龙乾坤掌向二人的身上扫去。
“大胆,到了禁地还敢动手。”
蒙面人说着二人伸出四掌迎了上去。只听到嘭的两声响,那二人噔噔噔的倒退了几步,吃惊的看着龙一,然后纵身一跃上了那座屋顶,再一晃便没了身影。龙一紧随其后的也一跃上了房,还没等着站稳,只见一个白发老人嗖的一声由屋内窜起,抬手便是一剑直剌龙一的面门。
这一剑太快了,快的龙一只有向后翻去又落下了平地。那白发老者也紧随其后追了下来:“赶快离开,这里是禁地,皇甫金华没有告诉你们吗?”
“前辈、在下皇甫瑞哥儿,也是这鹿园的少主人,不知您怎么称呼?”瑞哥儿一见这人的剑法,定是高手之中的高手,连忙上前施礼。
“你是皇甫金华的女儿?”那老人半信半疑的问到。
“正是,不然也不敢在这里横冲直撞啊!”
“姑娘即然你是皇甫的女儿,那在下也只能是不追究你擅闯之罪了。虽然这兰心亭是鹿园之地,可也不受龙虎堂的调遣。你我本来是井水不犯河水,有什么事儿还是让但父亲自己过来吧!”
“前辈高姓大名能否赐教?”龙一双手一抱拳。
“无可奉告。”那老汉再次的看了龙一一眼:“小哥儿刚才这记天龙乾坤手着实的厉害,不知这武功是从何处而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