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青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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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聚会

“只是要怎么把自来水管道和电线导进来?”徐安手指挠着鼻尖,若有所思的低头思考着。

过了许久,他才用力的揉了揉表情,脸上带着一副苦恼的表情,很明显,这东西不是他一个飞机维修专业的大学生可以搞定的。

“算了,”徐安伸了个懒腰,双手撑在脑后,目光看向了屋顶的横梁。

“张玄大概在客栈里待了...半个月了吧,”目光看向躺在折叠床上的张玄,他在心里盘算着自由进出客栈的条件。

难不成是得待上足够长的时间?徐安目光看向宴书,顿时一阵挠头,宴书是个鬼,本来就能自由进出。短时间内也找不到一个可以实验的人,只好先把这件事放在了一边。

“电话?”他看向了手机屏幕。

徐安微微一楞,心中略微有些惊喜,手指迅速划过,接通了电话,说道:“明伟?”

朱明伟是他从小认识到大的兄弟,两家都是一个村子里的,光屁股玩到大的交情,两人基本上在大学以前都是一个班级里的,直到后来徐安去了南方,而朱明伟留在了本地。

“除了我还能有谁?”电话里传来一道有些温柔却不阴柔的声音,略微带着一点磁性,电话中朱明伟装作有些不悦的继续说道:“你这不够意思啊,回来这么久都不带吱声。”

徐安脸上露出笑容,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大学四年每个寒暑假几个兄弟哥们间都会聚一聚,倒是说不上有多想念。

“一言难尽一言难尽,之前遇到一些事情,自己都难保,哪还有空喝酒聊天。”

对面的朱明伟一听这话,顿时就正经了起来,声音有些严肃的问道:“出什么事了?”

“过去了哈哈,”徐安打了个马虎眼,不知道怎么说这段时间的经历,另外他也并不愿意有兄弟掺和到这种事情里头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似乎在组织着措辞,“有什么困难你就说,咱们哥几个你都知道。”

“行,”徐安自顾自的点了点头,面色变得有些苦涩。

有些事情,不是别人想帮就能帮的,客栈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怪异,胡乱寻求帮助,只能将他人一同带入泥沼......

“哎!对了,”电话那头响起来了一道清脆的响声,按照徐安对他的了解,应该是在拍额头。

“本来给你打电话是想给你说聚会的事儿。被你一打岔忘了。”

“聚会?”徐安一愣,什么聚会?

“咱们高三班长组织的,”朱明伟的声音似乎有些无奈,“本来我也不想去,谁让胖子他们几个有兴趣,我想了想还是带上你有点意思。”

高中的时候徐安基本就是班里的那种小透明,没什么存在感,只有一两个玩的还不错的,毕业没几天他就把班级群给退出了。

毕竟他在群里没说过一句话,别人聊天他也都不太熟,插不上嘴。

几乎是下意识的徐安就想拒绝,电话那头的朱明伟却像是知道他下一秒要说什么一样,抢先笑着说道:“先别拒绝,你就当是陪兄弟走一趟,就在滦城,近的很。”

“。。。。。。”徐安。

“说定了啊!我先挂了,有空再聊。”

嘟嘟嘟......

徐安脸上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将手机放在了一旁,心说后来我也没说不去啊,至于连时间都没说就挂了电话吗。

无奈之下他给朱明伟发了个微信,确定了一下时间地点。

三天后,蓝海酒店。

蓝海酒店是滦城唯一一家能勉强评得上星级的酒店,价格方面但是勉强能够接受。

“蓝海...”徐安摸了下巴,想到了一个老人。

王兴来...福利院院长的老爹,那个热心公益的老头。

“也不知道福利院的案子什么时候才能破,”他叹了一口气,瘫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转眼之间,夜幕降临,客栈内响起一声清脆的锣响,回荡在周围的黑暗之中,久久没有散去。

摄青客栈,开门了。

徐安端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的盯着门口,想要舒适的大床还得多来几个“客人”才行。

空荡荡的客栈里只剩下了徐安一个人,张玄在下午的时候就不知道去哪浪了,宴书也是蹲在卦盘里。

有时候徐安也想过,每天重复着上班、回家、上班这样两点一线的生活,虽然有些枯燥,却安逸又舒适。

等到了快三十的时候就在城市里买一套房子,安安心心的做着房奴。

“哎,”他叹了一口气,意识到自己忽略了找女朋友和结婚生子这两大步骤,省去了一大笔开销。

甚至说如果以后他的爸妈不催促他相亲的话,他可能会更喜欢单身。

“咯吱~”客栈的木门发出一声轻响,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平平无奇~”他看着缓步迈进门槛的焦黑厉鬼,在心里默默地打了一个评价。

随手将桌子上的元宝收进抽屉,徐安掰着手指头暗自算着和席梦思的距离。

“超出了...五个,还不错,”他拿出账本一看,果然上边写着三十二枚元宝,一个席梦思大床也就是五千块,大约二十七枚元宝。

实际上他心里对席梦思的执念已经弱了很多了,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一百五十枚元宝才能抽一次的奖励,显然对他更有用处。当然,不算宴书......

忽然他手掌一甩,脸上露出了嫌弃的表情,从背包里拿出来一张湿巾,用力的揉搓着那元宝的手。

刚才那枚元宝的主人似乎是被烧死的,浑身上下都覆盖着一层焦黑的东西,不知道是烧焦的皮肤还是沾染的其他。

刚刚进门的时候只能看见黑乎乎的一片,看不清具体,大概也是因为如此才被他打上一个平平无奇的标签,恐惧程度严重不足......

“今天客人这么少吗?”徐安趴在桌子上,目光紧紧的盯着门口,或多或少的有些出神。

时间久了,徐安也看出来了一些规律,能找到客栈并且推开这扇门的基本上都是一些横死或者意外死亡的人,寿终正寝的很少。

到目前为止,他也只不过是在猪猪敲门的那天晚上见过一个而已,那个穿着寿衣的干瘦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