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你可算来了
何莲抬起一只手臂,对着杜清雪清丽绝尘的脸蛋决然挥下去,嘴上恨恨道:“你不经允许随意动人东西,刁蛮,倔强,不可理喻,口出狂言!我看,你长这么大了还是一点规矩都不懂!既然没人教你规矩,我就勉为其难地教教你规矩,教教你怎么做人!”
“敬酒不吃吃罚酒,是你自找的,可怨不得我……”
话落,何莲带有凌厉强劲掌风的一巴掌直直扬向她,一挥一落间,巴掌就这么不偏不倚地落下来,她是下了狠心要让杜清雪受教训的,将全身力道都凝聚在这一巴掌上,没有留情。
是杜清雪不听人劝,不长眼,不识相,如此,就怨不得她了。
然而,就在这一巴掌即将落在杜清雪白皙透亮的脸蛋上时,千钧一发之际,杜清雪反应灵敏,抬手就握住了何莲的手腕。
紧紧握住,杜清雪手上使力。
何莲吃疼,不多会儿就微微白了脸。
杜清雪冷冷盯着何莲看:“教训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
只是交集不多的陌生人,却都敢欺负到她头上来了,她不是软柿子,自是不会任人揉圆搓扁。
杜清雪望着何莲苍白着扭曲并且媚色不减的绝艳脸颊,微微用力,把何莲往后一推。
何莲身形一晃,没个支撑点,也站不稳,她径直往后倾倒,猛然摔在地上,四仰八叉的躺着。
何莲摔疼了,浑身难受,大脑仿佛是缺氧一般,一片空白。
等疼痛消减了不少,何莲的神思渐渐收拢回来,一手撑着地,从地上艰难地慢慢站了起来。
摔了一跤,摔疼了她。
同时,也摔得她一身狼狈。
何莲稳了稳身形,目光如炬,透着无尽狠意剜着杜清雪。
杜清雪不惧,从容自若。
何莲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双眼发狠地瞪圆看向杜清雪,全身直打颤,气得浑身发抖。
教训杜清雪不成,反而自己受了羞辱。
无论如何,何莲都咽不下这口气。
反正都闹掰了,杜清雪让她下不了台,她也不会让她好看!
想着,何莲握紧的拳头蓄势待发,身形跟着微微一动,打算与杜清雪来个鱼死网破。
正当她卯足了劲打算给杜清雪一点颜色瞧瞧时,何莲眼尾一撇,撇到了一抹精壮颀长的身影立在门口。
须臾,何莲止住扑向杜清雪的动作,瞪直了的双眼陡然媚意横生,水汪汪盈盈明亮,握紧了的双拳已悄然松下来,脸上的狰狞烟消云散。
只是一息之间,何莲从点着火燎原之势转眼间熄了火只剩下一片灰烬,已无生气的扭曲模样。
何莲转了个身,睫毛卷卷之下的凤眸充盈着湿意,眼睛大大的,渗透出浓浓的委屈。
她看向门口英俊耀眼的男人,柔柔道:“江总,你可算来了。”
边说着,何莲边走向江景琛。
何莲望着江景琛的眸光中,泛着并不明显的痴迷,这么一般矜贵清寒又俊美无涛的男人,冷傲,魅惑,单单是站着,就让人移不开眼来。
也难怪,枫城的闺中女子倾心于他。
也不枉,她费尽心思都要站在他身边。
仅仅是多看一眼,都让她心动不已。
何莲克制着心底蔓延的痴恋,站在江景琛身旁,保持有一段不远不近也不会令人不适的恰当距离,接着道:“杜小姐着一身素色白裙,发丝微乱,踏着一双拖鞋就来了江氏集团,这不止是不合乎规矩,也是对江总的不尊重。”
“就在刚刚,杜小姐吵着闹着说是非得要见你,我已解释了你在开会,腾不出时间来见她,可杜小姐不依不饶,并不识大体,只依着自己的性子胡来不讲理。”
“若非我拦着些,恐怕杜小姐都直接跑到会议室里找你了,真是这样,让个无关人员贸贸然中断了你的会议,浪费了你与公司高层宝贵时间,那……又像个什么样子……”
“庆幸的是,我拦住了她。”
来的人是江景琛,应该是江景琛开完会了。
何莲一眼见到江景琛,先一步上前将杜清雪告上一状,是非曲直,何莲都添油加醋在江景琛面前说上一通。
只要江景琛信她,那么,杜清雪就会吃不了兜着走。
与她斗,杜清雪只能惨败罢了。
何莲话里带话,真真假假,明里暗里谴责杜清雪不顾全大局,任性妄为,来江氏集团惹是生非,差一点酿成大错,实在是娇纵蛮横了些。
再则,何莲暗里指,是自己苦口婆心帮忙拦着杜清雪,才没有让杜清雪因去见他而中断会议进程,她是个分得清轻重缓急的人,识大体,顾全局,可不同于娇惯率性的杜清雪。
何莲希望,这样的她,能得到江景琛的好感。
“雪儿的穿着并无不妥,没有什么不合乎规矩的,雪儿喜欢,就由着她。”江景琛面色严肃,一本正经,沉沉开口道:“再有,日后,雪儿再来找我,你不必拦着。”
当着他的面,何莲明一番嘲暗讽杜清雪,江景琛斜飞入鬓角的剑眉微凝,不怒而威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冰冷阴鸷的视线淡淡扫向何莲。
门开着,身后金黄色光芒迸溅,晕染着江景琛周遭尊贵的风度,璀璨夺目,顷刻迷了何莲的双目。
何莲呆呆一怔,一时分辨不出耀眼的光芒勾勒出江景琛青隽立体五官下的情绪,却将江景琛维护杜清雪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江景琛唤杜清雪的小名,那么亲昵。
江景琛对杜清雪的维护,那么显而易见。
江景琛话中对杜清雪的宠溺,那么真切。
倘若,杜清雪真的不讲理,真犯了错,非得干扰江景琛主持的会议,是真的要与江景琛纠缠不清,然而,江景琛非但没有一点生气的迹象,也没有怪罪杜清雪,更没有责骂杜清雪。
江景琛反倒是纵容了杜清雪,而且是默许并支持杜清雪的。
事情,出其反常。
与何莲预料中的结果相差甚远。
何莲是妒忌的,却又是怎么都想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