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医者考核制度
在秦既明的陪伴之下,姒淑尤顺利地从岐山回了皇宫之中,又开始先前的生活,每日只是在学馆和皇宫两个地方打转,让姒淑尤有些纳闷地是,她已经许久都未曾见过姬辰良了。
虽然秦既明每日在她身边面色都如以前一样,但是敏锐的姒淑尤,总是能感觉到,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无奈的是,姬辰良既然选择不告诉她,那估计是有自己的考量。于是姒淑尤就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与姬辰良谈论过的医官体系上面。
如今她所教授的学生,大多都已经学了有小一年的时间了,对于外伤的处理,也几乎都得心应手。他目前的想法,是将所有的学生暂时分为两类,一名“疾医”,主要是内部的调理和治疗。一名“疡医”,主要的攻克方向是在外伤以及骨折之类的医治。
因疾医比之疡医的难度要高,姒淑尤接下来的时间,会让她的学生做选择,是要选择难一些的疾医还是如今已经掌握的疡医之术。还初步制定了暂行的考核制度,因他们医者与旁的不同,要是真正能经过她的考核成为正式行医的医者,年底依旧要进行考核。
考核的标准嘛,就是患者的治愈成功几率,心境和俸禄也按每年的考核成绩发放。
若是医者每次都能准确诊断和治愈,便是上等;十次有一次失误就是次等;十次有两次失误就是次一等;十次有三次失误为再次一等;十次有四次失误为下等。当然,若是每年考核成绩十次有五次失误,那只能遗憾地说,这人大约是真的不适合做医者了。
但是现如今还有一个极为棘手的问题,这只是姒淑尤的初步设想,现如今人数不算很多,她一个人还能看顾的过来,那之后医者越来越多,她一个人制定是考核不过来的。那么就需要再划分好的上等医者之中选择合适的医者,来担任医官。且医官的担任条件要相对这些考核还要苛刻,至少三年的年底考核都要达到上等,至于别的,授官之类的,自然是要姬辰良这个皇帝来拍板了。
目前姒淑尤的学生,共有20人,在姒淑尤将这个选择征询与他们后,18人都选择了疡医,姒淑尤也不勉强。毕竟,作为医者,有时候合理评价自己的能力也是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不然,要是真正医病的时候,再出了什么问题,就真的晚了。
这20人之中,唯有两人选择了疾医,姜怀德和一个姒淑尤的老熟人,那个在芝山当众反驳过姒淑尤的少年。如今他已经归于秦地,秦既明也亲自给这个孩子赐了名字,秦修竹。
至今姒淑尤还记得当日在报名过后第一次见到秦修竹的时候,他那张憋得通红的脸,看得人没来由的想笑。
不过这孩子,虽然耿直,但是天赋也算不错,这次选择难一些的疾医,也在姒淑尤的意料之中。
日子就这样平常又忙碌的过着,直到有一日,姒淑尤在回宫的时候,看见了宫里面四处的挂满的黑色的长布,与平常不同,但是姒淑尤完全不明白到底是要发生什么事情,于是也只是心下疑惑了些许,便匆匆将这疑惑从自己的脑子里面挥去。
翌日,姒淑尤在学馆中教授之时突然收到消息,明日学宫之中的学生都要休沐一日,学宫也会派人来打扫一番,让姒淑尤明日不要再出宫门。休沐之日每月总是有那么几天的,是以姒淑尤完全没什么问题。只是让姒淑尤有些不解的是,为何这次单单要让她不许出宫门呢?
怀着这样的疑惑,姒淑尤出了学馆的门,却在刚迈过门槛的时候,被身后之人喊住,听声音,正是秦修竹。
秦修竹急急忙忙地跑到姒淑尤的身边,还在喘着粗气,“老……老师,我有话要和你说。”
姒淑尤有些好笑,“什么话?能让你这么着急?”
秦修竹定了定,却似有些犹豫,半晌都不曾完整地说出两个字来。
“修竹,你有事就说吧,不必如此。”姒淑尤只当秦修竹是依旧碍于先前斥责过她,面子上还是放不开,是以这般说话。
但是秦修竹听见姒淑尤的话后,却是嘴角微抽,“我没那脸皮薄,不是害羞不敢与你说话。你可知道,陛下,要立后了?”
秦修竹这轻飘飘的几个字,却是在姒淑尤心上如同重击了一番,面上的笑还未曾收回,“你说……什么?”
秦修竹似一脸的恨铁不成钢,“陛下要立后了,就在明天,立得是当朝太师,亦是申公的嫡长女,姜怀瑾。”
姒淑尤虽然有些震惊,但是还保持着一丝理智,在面纱之下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在刺骨的痛意传来,她也有些清醒了,才开口问道,“你当真说的是真的?可是我昨日回宫的时候,看见宫里都是黑色的长布,根本没有一丝喜庆之意啊?要是陛下要立后,好歹会在宫里各处挂满红布吧?”
秦修竹如同看傻子一般看着此时带着面纱质问他的姒淑尤,半晌后咬牙切齿地开口,“你听谁说,昏礼要挂红布的?”
姒淑尤想了想,老实回答,“我父亲,他说他们那里的习俗就是那样,若是婚礼的话,定会四处张灯结彩,嗯,就是十分喜庆,最起码也要挂满红布和红色的灯笼,根本就不是宫中现在的样子。”
秦修竹挠了挠头,复又抬头,盯着姒淑尤,一字一顿地道,“你说的那个习俗是哪里的,我着实不知,但是在武朝,昏礼根本不是你想得那样。”
“那是怎样的?”
“武朝的昏礼,会从开始到结束都充满着昏暗的色彩,且在昏时进行,当事之人都会着黑色的衣冠,且在六礼最后一礼亲迎之时,用的也是墨车。在整个过程之中,不许举乐,还需要祭告宗庙,这昏礼,是个严肃认真的事情,怎会出现红色这种极为不庄重的颜色?”
姒淑尤听完,问了一句,“所以,这个昏礼的昏,是昏时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