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一天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卧室的时候，林凡就已经穿戴整齐，准备出门了。
威尔森警探的生活十分拮据，这一间房间已经是他全部的家当，卧室、客厅全部挤在一起，旁边只有一个小卫生间，就连毛巾都没有。
作为一个生长在现代的青年，林凡十分的不适应，最后没办法，他只是随意冲了一下，然后擦了擦就结束了洗漱。
透过镜子，林凡看到的并不是自己熟悉的脸，而是一个三十多岁胡子拉碴的中年男性，身材健壮面容坚毅，倒是一副标准的欧洲帅哥长相。
“还行，就比我差了那么一点。”
“可惜，没老婆。”
林凡撇了撇嘴，体验不到西欧风情让他很遗憾。
甩去脑中奇怪的想法，林凡拿着钱包里的铜币，去楼下随便买了一些面包当做食物。
虽然对这里的食物没有太大期望，但是干涩的感觉还是令他难以下咽。
磨蹭半天也咽不下去，最后林凡不得以，只能就着充满苦味的自来水，将面包咽下去当做早餐。
结束完这痛苦的早餐后，林凡便匆匆赶到了市中心的警局。
因为这几起‘连环杀人案’的出现，警局已经乱作一团。
心怀鬼胎的记者和死者的家属都在这里因为各种原因吵闹着，为此警局还需要分一些警员去接待，让本不富裕的警力更是捉襟见肘。
“威尔森警长，请问你对这次案件的看法？”
看到林凡的到来，数名认识他的记者连忙围了上去，七嘴八舌的开始询问起来。
“警长，案子怎么样了？我们家孩子不能白死啊！”
几名死者的家属也围了过来，眼眶红彤彤的，显然昨夜他们并不好过。
林凡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记者和家属，有些不知所措。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刚来警局面对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应付这么一群人？
作为一个刚刚要上大学的学生，他平时除了打架就是打游戏，显然对这种事情没有一点经验。
“警长还有案子要破，你们不要挡路。”
就在林凡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一个年轻的警员赶了过来，替林凡解决了这个问题。
他拉着被围在中间的林凡，隔开记者和死者家属，找到一条可以走的路。
与此同时，其他几名警员则挡在他们面前，开始继续应付他们。
废了半天的力气，林凡在几名警员的帮助下，终于摆脱了那群记者和家属，来到了警局的深处。
“你叫什么名字？”林凡看着这个刚刚帮自己解决麻烦的年轻警员问道。
“我？报告警长，我叫维扎里。”
年轻警员维扎里站直了身体，正视着眼前这个高他一头的男人。
“维扎里？”
“很好。这起案件，你来当我的助手，在我身边协助我破案。”
林凡扫视了一遍维扎里的全身上下，一米七的身高，身材匀称，最主要的是脸上那充满朝气和迷茫的样子。
这种人刚进警局，并没有什么工作经验，犹如一张白纸一般。
而且与威尔森这种警长级别的人物应该没有什么接触，只要不做的太过，林凡不用担心露馅的问题。
“遵命。”
维扎里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反应过来，神情激动的立正敬礼。
作为一个刚刚进入警局不久的警员，因为资历原因平时根本碰不到这类刑事案件，只能做做文职工作和一些琐碎的纠纷。
这让刚刚从警校毕业的他十分烦躁，一直期望能凭借自己的努力去破一个大案。
而这个连环杀人案明显符合他的要求，更何况死者还有一个是自己的同事，更是让年轻气盛的他十分气愤。
林凡看着眼前这个愣头青，完全没有察觉威尔森的异样，心下松了口气。
“先带我去尸体的地方看看。”林凡说道。
早上起来时候他打探过消息，这个年代没有法医，一切都是靠警探自己动手。
那个笔记本就是他之前手下的所有收获，想要得到更多的线索，只能靠自己。
幸好自己以前出于兴趣也学过一点医学知识，和那几类外语差不多水平，在现代跟专业法医比不了，但是在这个年代还是能靠得住的。
“好的！”
“请跟我来。”
维扎里说着，神情激动，似乎自己已经解决了这个案件一样，不过很快又冷静下来，转过身带林凡走向警局深处。
不多时，两人就出了警局，到了警局后面的小巷。
小巷阴暗，两侧都是几层高的楼房，将阳光全部隔绝。
小巷的深处，坐着一位老人，正闲的无事的看着报纸。
听到脚步声，老人抬起头，努力睁着浑浊的眼睛想要看清楚来人。
“霍尔先生，威尔森警长想要检查尸体。”维扎里很自觉的替林凡说明了来意。
林凡内心几乎快笑出了声，不过表面还是一副严肃的样子，看着那个名叫霍尔的老人，看起来十分令人信服。
“啊，威尔森警长啊...那，进去吧，里面没人。”
霍尔闻言，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接着费半天力气从怀中掏出身后门的钥匙。
看着霍尔缓慢的动作，林凡怀疑这时一阵强风吹过，会不会把他吹到，然后就此不再起来。
然后警局又要摊上一比抚恤金，同时警局门前那群记者又要发一篇报道。
名字他都想好了——诺德镇警局虐待老人，导致老人过劳死，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请跟随本报记者探查真相！
“我来吧。”
维扎里察觉身后威尔森先生的异样，于是自告奋勇的从霍尔手中拿过钥匙，越过他自己把停尸房的门打开。
“谢谢啊。”
老人颤颤巍巍的接过钥匙，再一抬头，发现两个人都已经消失在了自己面前。
“人呢？”
“不会撞见鬼了吧？”
老人嘀咕着，想了想，最后还是放弃了，拿起报纸又重新看了起来，也不知道他到底能不能看清。
屋子外面看起来很小，但是进去就发现很大，里面台子上摆放着三具裸体女尸。
林凡先在正面看了几句女尸，与报告上写的相差不大，他知道如果这么看根本没有任何作用。于是在停尸房翻找起来，过了一会儿，他发现了一个问题。
“手套呢？”
林凡站在屋子的正中央，看着四周全部被自己打开的堆满各种没有任何帮助的工具的柜子，转头问向自己的助手。
这年代摸尸体都是直接上手的吗？
“手套？”维扎里一脸迷茫的样子，“要手套干什么？”
“就是...”林凡刚要解释，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在中世纪的欧洲，于是闭上了嘴。
一次两次应该不会感染...
吧？
林凡这么想着，看了看第一具已经有点呈腐烂状的尸体，放弃了这个想法。
“手套！”
林凡拿出了属于警长的威严，神情严肃，似乎随时处于发怒的边缘，吓得维扎里连忙跑出停尸房。
不一会儿，维扎里便小跑了回来，手里还拿着一副黑色的皮手套。
“这是从您办公桌上拿的，长官。”
“恩。”
林凡结果手套，因为是威尔森的，所以很合适。
虽然这种厚厚的皮革手套会影响手感，但也比没有强，他满意的哼了一声。
“你到旁边看着，准备记录。”
这么重大的案件，让自己进行记录？
刚刚来到警局的新人维扎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脑内反复推敲这句话。
意识到自己没有听错后，顿时感受到了莫大的参与感，骄傲的退到了一旁，拿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和笔，仔细的观察着前辈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