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服务器小破球
林德回到自己的小客厅，女仆珍并没有跟进来，一般戴娜负责室内事务，而珍负责他出门，守夜则不需要她俩负责，他名下就两个女仆，白天随时跟差晚上还轮流守夜岂不是要让她们过劳死。
身为受宠的小儿子却身边人如此之少，是因为安全第一，艾尔莎一直在克制能进入城堡二层以上权限的人数，所以林德的粗使女仆和身边的杂活都是理所应当蹭城堡的。
小客厅中，他的贴身男仆巴克已经等候多时。
巴克身材十分高大，一米九左右，还很壮实，脸上有着每天刮还很明显的胡渣，衣服款式明明得体，胸口那却紧紧的绷在身上，简直像偷来的。褐色的及肩长发也试图规规矩矩的扎成马尾，可惜他头发又多又蓬松，不太听话的样子。
显然比起贴身男仆，巴克看着更像一名野蛮人。
此时巴克那双圆润的眼睛特别明亮，如同一只没有遛的大型犬盯着林德，竟然有些可怜兮兮的味道。
“你吃吧。”
林德摇头试图把刚才那一幕甩出脑外。
巴克拘谨的拿起桌子上和他不相称的小面包，虽然努力的想显得文雅些，可这小面包他一口能塞好几个，因此哪怕故意分两口一个，速度也很惊人。
“等过几天去山托峡谷避暑，你也可以稍微放松些。”
林德忍不住回想几年前，明明巴克那时候和他差不多，都是清秀小男生的外形，巴克也没比他大几岁，怎么跟了他才四年，就和用了凹凸曼变身器一样。
那他是不是也可以稍微期待下？
眉清目秀，虎背熊腰就不奢求了，长个一米八也就够用了。
林德可不是在白日做梦，格里芬家族男性一般都在一米八以上，小时候的病情应该不太影响个子……吧？
巴克就是更高的例子。巴克虽然是他的贴身男仆，却也是他叔叔，格里芬伯爵的弟弟，现任格里芬家族财政总管的私生子，从血缘上还算自己的堂哥。
不过私生子女按照帝国法律不予承认继承权，其实连自由民身份都没有，简单来说，他们是一群先天没有地位的下等人，转正也是可以的，那就是私生子女的父亲和母亲结婚。
显然这一般只适合未婚先育的同阶级补救。
巴克就是没可能转正的私生子，财政总管估计早忘了他了。
按照林德从附庸家族那里得知的情况，格里芬家族对于父母没有额外情谊的私生子女，处置属于一般水平，待遇可以等于在厨房吃饭的仆人。
没错，仆人的身份高低基本靠在哪吃饭区分。
巴克成了他的贴身男仆后，就有了在他楼下吃饭的资格，算是标准的家庭仆人。不过城堡这几年管得严，这个贴身男仆并不贴身……巴克看上去又有些撒呼呼，还能吃，其他家庭仆人不爱多来个这么能抢饭的，他自己也喜欢在城堡外训练，除非林德传唤其他时候并不过来。
“那太好了……”巴克从他正常的大嗓门一个字降个分贝等级，到了最后几乎就快成功降为普通人说话声音了。
嗯、就快。
“行了，不用勉强自己。”
林德随口安慰，不过意义不大，巴克拼命摇头……更像洗完澡疯狂甩头的大型犬了。
“你收拾一下自己的行李和装备，一周后出发。”
巴克点头就准备回去干活。
“你再等等。”林德讲起了本来让巴克过来的原因，承诺道：“帕梅拉已经答应让你当她的侍从，虽然不可能继承她的骑士采邑……”
巴克打断了林德的话，声响震耳欲聋“我不走！”
“你没走啊，只是名义上，你当侍从的装备都是我出的好吗。”
“名义上也不好。”
“那你就一直在我这当个男仆？”
“为什么不呢？”
林德努力回想财政主管偶尔卡他经费的样子，明明是个精明的人物啊。
“我已经决定了，这是命令。”
巴克无精打采的点点头，再次瞪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盯着林德。
喂喂，你不是还要我哄你吧？
要不是当年你替我挡了一剑……林德特别不擅长应付这种类型。
会把巴克放在贴身男仆的位置上，只是因为这是林德权限内行政级别最高的职位。这几年巴克在林德的照顾下，已经成功进入超凡预备，成为“侍从”，他把巴克调到帕梅拉名下就是想过段时间蹭个城堡的正式超凡名额资源。
这个世界把所有正式阶以上都尊称为超凡，因为一旦到了正式阶，就有一些普通人很难理解和对抗的神秘能力，不过据林德观察，只从身体素质来看，一阶超凡倒没有脱离凡人的概念。并且很多时候人们也会因为无知把一些自然现象认为是超凡现象，总之，超凡这个词听着神秘，但仅是一阶在格里芬家并不算什么。
“你都要把我气笑了，戴娜，我的奶茶呢？”
奶茶是之前他想食补的时候，肠胃又不好，喝不了生鲜奶，煮过的也反胃，于是引用的发明，茶好像还特别贵的样子，不过具体制作是戴娜，材料也是城堡提供，他只负责思路指导。
戴娜笑意盈盈的端来两杯奶茶，其中有一杯还特别大。
林德默想“万物可察”。
不理会视线内出现的其他飘浮文字，只是一副没好气的样子看向奶茶。
奶茶位置飘浮着好几行字，不过通常能量含量越高的成分越在上面。稍小的那一杯成分和平常无异，特别大的那一杯，则多出了一行。
【蕴含未知成分：0.4克】
如果是在最下行，那很可能只是戴娜不注意时掉入什么灰尘或垃圾，但在第一行，这就很说明问题了。
关掉“万物可察”。
“不给他喝。”林德冷飕飕的看向巴克，他就打了个特别大的寒颤，背使劲缩了缩，一副想把自己藏起来的模样。
戴娜忍不住抿嘴笑了笑，加上气呼呼的林德和努力缩小自己的巴克，小客厅内一时主仆同乐，气氛一片温馨。
林德拿起小杯子的奶茶，自顾自的小口喝了半天，无限茶制真好用。
巴克就这么一直干巴巴的看着，也不说话。
干巴巴的……盯！
“你……”林德无可奈何的扶额：“奶茶都凉了。戴娜，你去厨房拿些面包来，让他带走。再问下珍，材料送过来没，没有让她去催一下。”
材料量那么大，哪有这么快送过来，不过珍去催材料，戴娜就必须自己去拿面包了。
等戴娜出门过了一会，林德开了下“万物可察”确认，虽然没人在门外还是保持谨慎，八卦道：“你还是喜欢戴娜？”
巴克乖乖的点头，除了说让他当骑士侍从时，巴克几乎没有说过话。
“你去收拾行李吧。”
这实际上是一句暗语，只要他调侃巴克喜欢戴娜，就是暗示巴克注意戴娜这几天是否出城堡，跟踪行程。
林德很早就发现戴娜有问题，于是让巴克去试着盯人，他那会其实也抱着看巴克是不是能托付一些细致工作的心思。
巴克在城堡外因为贴身男仆的身份，还是有那么些平民吹捧的，毕竟大部分人都觉得捧巴克似乎不需要动脑子，是个阿猫阿狗都可以大胆的靠近巴克，而不是像其他城堡仆人那样，看上去难以接近。于是吹捧巴克的马屁精质量虽然不高，但量大管饱。
巴克就非常迷的对那些人说戴娜是他偷偷爱慕的对象？？？
八卦可比单纯的盯人有意思多了，凑闲心的人还挺多，虽然操作很迷，但效果真心不错，属于就算被发现也觉得是巴克犯傻，不会多想。
林德怀疑戴娜可能也有所听闻，之前戴娜可没给他以外的人下过药，并且还不是一直给他下的那种药，可能是想教训一下巴克？
毕竟巴克在城堡内部表现的像个话都说不好的傻小子，但实际……巴克可不是一般的傻。
世界上最难缠的人，就是天才和巴克这种坚硬如石头的傻子。
一旦傻子认准你是坏人，他是真的不会听也不会看，任你计谋百出千变万化都不会改变心意的。
马上就要开赌局了，格里芬的最大赢家即将决出。
林德离开卢吉堡后，就不需要再稳住戴娜这个早就发现“非常安全”的间谍了。
也许是背叛者？
林德也不知道戴娜这个在他身边八年的女仆，到底是后来背叛还是早就准备好的间谍，反正没有区别。
估计也没人想把演技这么好的间谍放在他这个病秧子身边，如果是间谍那也更可能是为了混到艾尔莎夫人身边，奈何信任过重被派给了她的宝贝没用儿子。
屋内没有了其他人，只剩自己，林德神色疲惫的回到床上，拿被子盖住头，终于不需要再做表情。
没有疲惫，没有调侃，没有无助，没有笑容。
就这么面无表情的在黑暗中躺了一会，彻底的放松。
世事无常，他身体不好时，只想要健康，得到了健康，他却又要求生存。
“小破球，就看你的了。”
这个念头刚出现，黑暗中就飘浮出和刚才一样的文字，与此世都不同的方块文字，也是林德异常熟悉的文字。
【？？？？】
【品质：破碎（灰色）】
【描述：彻底破碎的？？？？，具有？？？，以持有者最能理解的方式呈现？？？？，不可修复，可重塑。】
【万物可察：观察是人类学习的第一步。开启时可观察物质，分析所含成分，仅限资料库已知成分。（消耗能量池）】
【万物皆数：数学是世界的语言。开启时可用数字描述已知情报，准确度由资料库已知情报决定。（消耗能量池）】
【能量池：22/50】
林德掀开被子，在光亮下看向被自己称为“小破球”的项链。
上面的那块石头。
宛如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