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裂脸人（1）
雨中的公路上，一辆私家车正在打着远光灯行驶。
“老公，伊泽现在才五岁今年夏天才要上小学，没必要现在都让他上补习班吧？你看儿子累的在车上都睡着了。”雨欣看着睡在后座上脸上还带着泪花的儿子心疼道。
张译调暗汽车里的光线降低车速，打开车内空调，“总不能让他将来到学校被人问有什么特长，他回答不上来要强的多。
咱们两好不容易从村子里出来，总不能还让儿子和我们一样输到起跑线上吧！”
雨欣转过身脱下外套给儿子搭上，抹一抹儿子脸上的泪珠，“就是心疼儿子和你，你每天工作加班到晚上八点多，回来还要开车到补习班接我和儿子，连顿正常的饭都没法吃。
以后你就别麻烦了，我以后下午给你留一些热饭，你下班回家就吃饭，我和儿子在补习班下课后坐公交回去。”
张译自豪地笑笑，知道媳妇心疼自己，不过媳妇每天也是上班下班外加操持家务更不容易，自己能减轻点妻子的负担就减轻一点。
再说接儿子下课回家，也是一家人一天中难得的温馨时间，他白天很少有时间能陪儿子，格外珍惜与儿子相处的每一分钟。
而且每次听到儿子又学到新的字，一天的劳累就都不翼而飞了，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张译车再开慢点，前面好像有一个人。”妻子雨欣指着前面雨中的黑影说道。
张译再次降低车速缓缓前行，驱车向前走到黑影旁边。
隔着玻璃雨欣两人隐约看到一个老者走在雨中，身上没有任何遮雨工具。
张译和妻子雨欣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一丝善良，相视一笑。
“嘀嘀”两声短暂的鸣笛响起，雨中的老者停下脚步。
雨欣下车走到后车门拉开坐进去，张译打开伞走到老者身边邀请老者一同坐车，如果顺路正好能捎上。
夜里下着雨，老人一个人没打伞走在路上有些不安全。
“谢谢，谢谢你们！好人有好报！”老者不住地说着感谢的话语坐上汽车前座。
······
全市广大市民朋友们请注意：
近期如果有遇见陌生人出入您所居住的小区，请及时与当地派出所联系。
白天请尽量避开偏僻之地，不要出入任何有阻碍视线的地方。
另外请广大市民朋友在夜里尽量不要外出，若必须外出务必结伴而行，不要独自一人行走夜路。
······
客厅中一个小朋友正在看电视，他母亲正在厨房中忙碌。
“伊泽，不要看电视了赶紧吃饭，晚上你还要上书法补习班。”母亲说着拿起桌上的遥控器关上电视，拉起在沙发上坐着的儿子走到餐桌边。
“妈妈，爸爸呢？怎么一直没回来？”伊泽看着对面空着的椅子问。
雨欣暗中擦擦眼泪，“你爸爸出差了，过几天就会回来。”
“哦，可是爸爸已经一星期······”
伊泽抬头看到母亲红红的眼睛懂事地不再问，拿起母亲递过来的筷子一口一口扒着饭。
······
“组长，你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了，睡一会儿吧！我盯着这。”车中的一位便衣睁开眼打着哈欠对着身边正在抽烟提神的邋遢男子说道。
邋遢男伸伸腰打个哈欠：“没事，以前一星期都熬过，一会儿只要打个盹就行。”
“组长，你说最近这七件凶杀案件真的和他们有关？看他们情况不应该吧！再说被杀的都是通缉犯，有些还是连环杀人犯，我们没必要这么拼命吧？”
组长吐出一口浓烟，脸在烟中若隐若现，“通缉犯也是人，他们只能被法律制裁，而不是被人用私刑残忍处死。在他出手杀人时就已经和通缉犯没区别了，而我们的职责就是抓住所有触犯法律的人，这是人间必须坚持的正义。”
“可是这家只有孤儿寡母啊！不应该和他们有关吧？”
组长口中意味难耐，“我也不知道，希望和他们无关。”
······
“伊泽，妈妈已经给你收拾好了，你自己加件衣服，咱们要赶时间，马上就要上课了。”
“好的，妈妈！妈妈我能拿个手机吗？我怕爸爸打电话我不知道。”
“行，妈妈答应你。”
雨欣拉开门带着儿子从房间出来，顺便锁上大门。
······
“组长，他们母子出来了。”便衣指着雨欣母子提醒刚刚眯眼的组长。
组长猛然睁开眼，强打起精神掏出一支烟点上，“赶紧跟上，看他们坐公交都到什么地方？”
······
雨欣面无表情地瞥一眼后面跟着的汽车，心中微微叹一口气。
只从两人开始监视雨欣家开始，雨欣就预感到快到时间了。
雨欣低头看着乖巧的儿子想了想，伸手拉上儿子的走在人行道上，并没有选择搭乘公交，慢悠悠地朝着补习班方向走去。
“怎么他们今天没乘坐公交，改成步行了？”便衣疑惑。
组长看着距离他们十几米远的母子，默默抽着烟不知道在想什么。
“伊泽，你今年几岁了？”雨欣问道。
伊泽抬头看着母亲，虽然不解但是仍然大声回答：“五岁半了，我马上就能上小学了呢！”
雨欣牵着儿子的手紧紧握着，生怕自己一松手儿子就会不翼而飞。
“儿子呀，你现在都是小男子汉了，如果妈妈和爸爸一样要出差，你能不能照顾自己呢？”
“我肯定能照顾自己，在幼儿园我能帮助很多小朋友，而且我比他们吃的都多，吃完饭还能帮助老师喂其他小朋友呢！”
雨欣抱起儿子，脸贴着伊泽的小脸，“我宝贝真乖，你是妈妈的男子汉，长大一定是个小英雄。”
“妈妈出差时候，伊泽一定要听爷爷奶奶的话不要调皮。如果将来妈妈让别人当你的爸爸妈妈，你也要像爱妈妈爸爸一样爱他们，知道吗？”雨欣声音带着颤抖和不舍。
“为什么要让别人当爸爸妈妈，你们不要我了吗？”伊泽扭头盯着雨欣的眼睛，害怕雨欣丢下他。
雨欣扭头不看儿子用手擦擦眼睛，“妈妈想让更多人爱宝贝啊！宝贝你会比别人多一个爸爸妈妈，会有更多人爱护你保护你哦！”
雨欣放下擦眼睛的的右手，手背上全是血液，如果细看还能发现雨欣的下眼皮中溢满血液。
······
“老师，麻烦您了，我先出去一下。如果下课时我没回来，希望您能先照顾伊泽一会儿，我尽量早点回来。”
老师抱起伊泽，“没问题您先忙，我会让我家孩子陪伊泽，两人是很好的朋友呢！”
“那一会儿见，伊泽拜拜！”说着轻轻亲了伊泽一下，眼睛望着伊泽像是要把伊泽刻在眼中。
“妈妈再见！”伊泽摆摆手，依在老师怀中看着母亲远去。
老师抱着伊泽转身回屋。
“老师，能不能等一会儿，我想看着妈妈。”
老师虽然疑惑，但是没拒绝伊泽的要求，抱着伊泽从新转过身。
伊泽看着母亲一直远去，直到雨欣消失在远远的街角。
雨欣转弯时候，仿佛感应到儿子眼中的不舍。
心中默默说道：“再见了，儿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