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会赢的

地震了？

层级的位面遭受到了剧烈的碰撞。

冲击造成的颠簸十分明显，仿佛要把层级里的一切摇匀似的。星润之拨开眼前的白雾，视觉达到宏观的箱庭的高度。

对层级的理解还在不断加深，可见的广度就越长，可现在进度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釉绿色的闪光附在外壁，如同脉动的血管一样正不断跳动。

一切也才刚刚开始。

这力量非源层级多半是奈普搞的鬼。

抽象的力量碰撞的愈发激烈，在精神之海的意识浸润身骸，在汹涌的浪潮中摇摆，稍有不慎就会被淹没进深渊。

黑暗在海面上集结成风暴，无形触手掀起了滔天巨浪，那股执念如同深海中的巨兽，划破天际，断开大海平面，不属于这个世界且难以估计的力量在外面肆虐。

经历过星润之才发觉，有些高估自己了。

本以为凭借着白雾的力量可以与之抗衡，却没想到若不是层级的特殊性，恐怕都无法抵挡这突如其来的精神攻击。

恐惧马上不可控制的爬上心头，他知道，但完全无法想象去窥见层级之外，奈普的全貌，精神上的污染，一旦被触及，自己的理智将不复存在。

无数复眼开始在外组成的实体，蠕动伴随着空间的扭曲。若不是枢纽中外溢的白雾在分担，换做任何一个人，都无法在威压下保持崩溃。

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连接不断的现实漩涡盘旋在各处，无数未知世界在此与现实连接，在此波及下就连层级都出现了极度不稳定的迹象，随时有可能崩坏。

从漩涡中不断传颂出吟唱的声音。

仿佛耳边就驻扎着宇宙唱诗班。

它是古老而又神秘的，诞生于宇宙诞生行初的混沌，千万假面的化身，超越了人类理解范畴的古老神祇。

奈瓦拉托提普。

星润之感到自己被无形的力量拉扯，整座层级似乎要被撕裂成无数碎片，随时要迷失在无形的漩涡之中。

在这片混沌里，奈普的声音都显得那么亲切：“你既然你不愿意配合，那只能亲手把它们取出来。”

目光所致是夜空中璀璨的群星，闪烁着冰冷而遥远的光辉。它们在层级的四周旋转，这些秘密蕴含着思想，对于人类来说太过深邃。

太难以理解。

层级即在破碎的边缘，凝视着那些深邃的复眼，它们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闪烁着既熟悉又陌生的光。他知道这些眼睛背后隐藏着无尽的知识和力量，但这些知识对于凡人来说，却是致命的毒药。

无形的精神风暴，席卷着脆弱且凌乱的意识。星润之感到自己的思想开始变得混乱，那些宇宙的秘密在他脑海中回响，像是一首无法解读的古老咒语，充满了诱惑和危险。

“它们。”他捂着喷出血液的鼻子，“你是说我身上的力量吗？”

血液从眼中涌出，几近失明。

他回忆道：“是那个瓶子吧。”

“记忆力不错。”奈普的声音在星润之的耳边低语，“不过除此之外，整个世界的灵魂都在颤抖，因你他们的理智，都将崩溃。”

“你将造就这个混乱的世界。”祂解释道，“这不是你们人类理解的连坐，只是我单纯想这么作罢了。”

星润之试图抵抗，可相比之下自己的太过弱小，在这股古老的力量面前蚍蜉撼树。层级乃至整个现实世界，正被拉入漩涡之中。

嚎叫的声音从中延即。

现实人们经历的恐怖，令人无法想象。

然而在一切即将被吞噬的瞬间，整座层级开始散发出一种奇异的光芒，无数灵魂和意识交织而成的存在，每份真实与不可描述的抽象。

他偶然窥见那不可名状之物的冰山一角，存在的本身超越了时间和空间，在直面灵魂的光芒中光芒中回荡：“真相是智慧生物永远无法触及的深渊。“

星润之伸出双手，他释放了原先对白雾的控制，放弃了承接自己的白雾，片刻孤身直面那浩翰的信息，全身直接崩溃的躺到在地面。

完全丧失了对层级的掌控。

来自异空间的力量很快进入这里，亵渎的黑色斑纹像是血液的毒素，很快遍布到了他的全身。

外部的冲击停止了。

同时奈普也从黑暗走出，黏腻的烟雾暂且挂在肢体，全身赤裸的他体态也不完全是人类的模样，身后的脊柱骨还在体内不断抽搐。

此时像不像人也无关紧要了。

可他还是保持着那张人脸，随后从身上拿出空瓶，有点嫌弃地躲在旁边，脸上的表情就好似要掏出不慎掉落粪坑的手机一样。

那些斑纹如同活物一般在他的皮肤上蠕动，侵蚀着他的生命力。

星润之的意识开始涣散，但依然能感受到奈普的接近，快要凋零的生命以及无上的的压力让人无法呼吸。

奈普俯视着。

声音依旧如深渊的低语，充满了无尽的诱惑和冷漠：“你看到了吗，人类太渺小，太脆弱，无法承受这股力量。”

本来他就打算这么结束下去。

可谁知道地上本就失去意识的星润之突然抬起头，某种执着的信念依然试图与对视着，他的声音微弱，此刻是从那些溃散的白雾中传来：“也许我无法承受，但我也不会让你摧毁这一切。”

正在这时，星润之的身体开始萎缩。

“什么？”奈普本想用手中的瓶子接引出那份因果之力，却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因为生命逝去的速度太快了，快到还没来得及收集就一同消失了。

因为他也不能保证自己一定能赢。

所以赌了一把，就是将自己的意识备份了一部分到白雾当中。

“如果说存在打败你的方法，那我一定想不到，自见识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意识到了这一点。”白雾开始快速冲入本该溃散的身体中，他在地上垂死挣扎一遍后，便像是从地面长出来似的，出现在了不远处。

奈普满脸恼火：“你居然……放弃了这份力量。无所谓，我只要再花点时间重新来过便好。”

“只能把你拉到同一水平线，才有跟你拼一把的可能。”星润之无奈的补充完，听到这样的消息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有没有搞错。”奈普见状也被气笑了。

“哈哈哈。”星润之却使劲力气，笑的比他更大声。

他的笑声在层级中回荡，尽管微弱，却让对方听的更加恼火，身体萎缩，眼神涣散，失去因果归墟的力量，代表着接下来再没有试错的机会。

光凭白雾的力量还会是奈普的对手吗？

即便祂被限制在层级之中。

答案还是扑朔迷离。

“这种时候还要争嘴上的输赢吗？”奈普不愿意多看他一眼，“难不成你觉得，你死了我就会放过……”

星润之却坚信地打断道：“会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