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超人
可才刚出门，身后便袭来无法抵抗的力量，他踉跄两步还未能站稳，径直扑到在地面：“好强的推背感。”
而后翻滚下楼梯。
只听叮吭一声，楼下不知道谁像是得了疯牛症的玻璃门径直的撞向门槛，崩裂粉碎。破裂声接连不断，直至健身房每处都无一幸免。
“我的老腰啊。”
查理混乱地从地上爬起，耳中还幻听着刚才玻璃爆裂的响声。好在地板比较柔软光滑身上连个擦伤都没有。
查理往楼梯跑去，在察觉到那藏匿的影子后，拽上了尚不了解情况的星润之，拔腿就跑“这里不太安全，先跟我走。”
走？
走哪里去？
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
当他意识到时已经被带到很远的病房了。
在逃离的混乱中，他们找到了一个暂时的落脚点，周围是破败的墙壁和废弃的家具。
星润之喘着粗气，额头上布满了汗珠，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率先说明了自己的情况：“查理，我昨天做一个梦。梦里我迷失在一个无尽的世界里，既熟悉又陌生，我还找到了离开病院的方法。”
“别说胡话了。”查理警惕地扫视四周。
“后面我遇到了个会膨胀的怪物，事实上也可能是我幻视了。”星润之满脸不可思议，说实在自己也分不清那到底是不是梦。
查理确认暂时没有危险后，才转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同情：“梦？那是梦层级的一部分。你很幸运。许多人在那些梦境中迷失，慢慢地，他们的精神和生命力被梦境吞噬，直至枯萎。”
“枯萎？你不会是在就这我的话来唬我吧？”星润之暂时还接受不了这件事。
“那个怪物它看起来并不强大，我甚至觉得它连一只猫咪都不如。”查理的眼中闪过一丝严肃，他知道星润之所说的怪物并非寻常之物：“外表往往具有欺骗性。那个怪物或许在大多数情况下显得弱小，但受害者变成人干，它也能足够致命。”
星润之刚想继续追问，却听到了远处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重。查理的脸色一变，示意星润之保持沉默。
“嘘，有人来了。”查理低声说，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警告。
星润之紧张地四处张望，却意外发现自己的口袋里有一个奇异的瓶子，他不记得自己何时拥有了这个神秘的物品。
他暗自嘀咕道：“这个瓶子...我从哪里拿到的？它看起来不像是这里的东西。”
查理的余光瞥了一眼瓶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不是普通的物品，这东西可能会给你我们带来麻烦。”
渐渐地病栋间的夹缝中，又出现了全新的景象，不断撞墙的、原地发呆流口水的、相互取暖的病友零散地像是流浪汉似的徘徊在中央。
在这混乱中，查理的声音划破了沉寂：“小心点，前面那个是生活栋的女巫，别走错路了，她可是很敏感的。”
查理改变了路线并将新人拽了回来。
告诫的话语怎么说都不嫌多。
女巫？
星润之闻言回头，只见一位女病友披头散发，躲在角落，身形单薄，看似弱不禁风。但等等，她那瘦小的身体，呼吸起伏的幅度却异常之大。星润之心生疑惑，却见那女人缓缓站起身，眼中无声，似乎并不在乎旁人的接近。
慢慢的，这个女人站起了身。
眼中无声，并不在乎别人接近自己。
查理解释道：“因为最开始给她取名字的是个女权主义者，所以在什么面前都得加上性别强调一下。”
正说着女巫拖着枯黄的身躯，晃着摇曳的双手，自顾自地向更僻静的巷子离去。
好古怪的人啊，不过连查理都避之不及，对方可能真的十分危险。
世界观在短短时间内被踏得粉碎。他揉了揉眼睛，开始冷静地处理现有信息，似乎都能说得通了。
一切都应该和缪斯工业集团的实验有关。
星润之自嘲地想，自己似乎并没有成为那种科幻小说中的主角，觉醒出超能力。他现在有什么？更敏锐的嗅觉，更清晰的视力……他苦笑，难道自己变成了类似犬类动物的存在？
查理奔跑的速度并不是出奇的快，而是强在持久，这要放在以前这是星润之完全不敢想象的。
他们在转过几个巷子后，查理突然脱力撒开手：“别动。”他像舞蹈般原地刹住脚步，并迅速退开了几米。
有什么东西。
它听不见，闻不到，在头顶！
星润之反应稍慢，当他抬头时，一个花盆正对着他的双眼落下。他本能地护住眼睛，泥土溅了他满身。他清理完脸上的泥土后，心中暗自庆幸查理的反应迅速。
咣当！
他也只能在关键时候护住眼睛：“呸呸呸。”清理完脸上口鼻中的小碎泥后怕道：好险，得亏查理反应过来了，不过两次袭击都是冲着我来的。是我得罪谁了吗，难不成是刚刚的香蕉君，不应该，如果他有这样的力量真要威胁、攻击我又怎么会花上这么多的时间。
十几层楼，这个方位还没有阳台，显然是从天台扔下来的。
“查理老哥，这是什么情况？”
星润之继续歉意道，并暗自发誓以后不能再以貌取人了。
不过，刚才的攻击差点也波及到了他。
可如果威胁到生命，后面会发生什么就不好说了，毕竟人心难以揣测。
“你问我什么情况，那我肯定是不清楚，不过我知道有个人能帮到你。”查理左右观察了一眼，露出了觉得自己被低估的表情伸手道，“别愣着了，我们阳光病栋是不会丢下任何一个病友的，贴近点我。”
“嗯。”星润之不免有些后怕，但好在有查理这么一句话，这让他放心了不少。
男人间不需要过多的言语作为感谢，可星润之的心里已经开始过意不去，以往他都是个不想给别人添麻烦，几乎所有事都亲力亲为，没办法完成的事通常都直接放弃不做。而现在对方能为刚认识病友豁出生命危险，万一他因此受伤，那自己一辈子都会过意不去。
后续的路上依旧有物体从盲区中飞出。
“有没有搞错，整些小物件就算了，沙发我都忍了，冰柜这种东西像是能在病院里出现的吗？”一个滑铲，星润之侥幸躲过了差点将自己给腰斩的冰柜车，双膝磨着地面直把病裤都给磨破了才刹住车。
嗡——
什么声音？他正疑惑着。
发动的电锯正随着惯性向他砸来。
嗡↑嗡↑嗡↑
他本能的看向查理，两人直接不知道何时出现了块棺材板。
这才想起来早上到时候，健身房似乎着发生了什么事情。可现在情况紧急，自己不能总依靠别人。
在千钧一发之际，星润之抓准时机。无数手臂，全身被切割的画面闪过脑海，本能唤醒了一些曾经学过的战斗记忆，夺白刃、平刀、抛刀，没错我以前去非洲部落时是专门练习过的。
啪，抓住了！
不对！
电锯的刀身还在不断运动的，即便很快便将其丢到一旁，可就是这么极限的接触，锯子还是从右手虎口到手背上留下不浅的伤口。
“啊。”
他咬着牙赶快脱下身上的病号服衣服用作包扎。出血速度很快，只能不断用力将其缠绕起来。
直到整个手被病服包成了个球，也只是让血液渗出的速度放缓罢了。
如果不能得到有效的治疗，按已经渗成半个血球的衣服来看，自己肯定是撑不了多久的。
“再过三栋楼，就到二先生的地盘了。”
查理踏在巷子的墙壁间，终于翻到了他身边：“出血了？你忍一下，说着他从双边的口袋里掏出了打火机以及，一枚子弹头。”
啊？
“啊，查理，你真是我的超！人！”
星润之还没反应过来，火焰已经在他的掌心燃烧，痛，痛，痛，额头上立马爆出汗珠，混乱中还想伸手去刹住查理的脖子，不过很快就被自己制止住了。
终究还是给扛了过来。
可就那几秒，让人想死的心都有了。
经过这么一折腾，他面色苍白的差点倒在查理怀中，不过自己的意识却格外的清晰，好像有股力量暂时将疼痛带来的信号给隔开了。
可不能成为累赘啊，星润之淡淡说道：“继续走吧，我没问题。”不对，他刚才是不是掏了枚子弹头出来？
算了，这种问题还是别问了。
“这……好吧。”查理看着他认真的表情，没有继续凹下去，“有什么不舒服的话，要赶紧跟我说。”
逃跑的脚步随之加快。
好压抑啊，不清楚是疼痛的原因，还是周围环境的气氛真的变换了。星润之面色也变得古怪，有意无意中，似乎那个正在暗中窥探的敌人已经出现了。
左？右？背后？
正面！
在那么一刻，被监视的压力从四面八方开始集中，两侧的安静的高楼，仿佛变成了年代久远的残垣断壁，血色的乌云替代了钢铁组成的天空，向中间叠成锐角，像牢笼般重重向下压来。
不知是疼痛的原因，还是周围环境的气氛真的变换了。他面色变得古怪，似乎那个正在暗中窥探的敌人已经出现了。
在巷子的出口，出现了一个戴着高礼帽影子。它通体黑色，似在哭泣，狰狞的红眼直勾勾地盯着星润之，慢慢地伸出了手，整只手臂变成尖锐的刀形，头部开始分裂，间隙流下的黑水像是粘液野兽张开的血口。
查理的体力也被消耗的差不多了，扛着病号站在原地没有继续前进，看着眼前的敌人再观察周围的环境道：“就差这个路口了果然还是按耐不住，打算直接出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