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那是四年前的我。
从夜色会所的事发生后，程菁言在家休息了三天。
也因为年关了，工作会比较繁忙，所有好不容易逮到个机会，还不狠狠的休息休息。
那晚的事，半点消息都没露出去，那些拍了视屏和照片的，都被餐厅经理找到，全部删除了，还被录了视屏，若有相关视频和照片泄露，会给他们发律师函，因为他们违背了餐厅的规则。
夜色会所里有明文规定，进入者不可在会所内的任何地方拍摄录取其他人的任何八卦和信息。
这也是为什么夜色会所是那些有钱人都喜欢去的地方了，因为这里的保密性真的很不错。
程菁言电话响起，一个陌生的号码。
自己的私人电话只有熟悉的人知道，而知道的人都会有备注，程菁言看着这个没有备注，又有点熟悉的号码，犹豫了半天才接。
程菁言没有说话，而是等待对方开口，这是她一直以来的一个习惯。
“是我，顾子陌。”电话那端，传出一个很熟悉的声音，也很久违的名字。
顾子陌。
程菁言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依旧是一片沉默。
“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饭。”顾子陌的声音很好听，温润如玉的感觉。
已经过了快有四年了吧！两人没有联系，没有见面。
“好。”程菁言答应了一个好字，让他把时间地址发到自己的手机上，然后挂了电话。
程菁言以为，过了这么多年，再听到这个名字，见到这个人，自己会很平淡的去面对，不会再有一丝波澜。
也许是太高估了自己吧！还是做不到。
夜色会所，夜色撩人。
程菁言本想一个人去，但陈星不放心，坚持要跟着，只在一旁，不会出现，程菁言拗不过，只好一起走。
陈星不知道顾子陌，因为认识陈星是三年前，和顾子陌失联是四年前。
晚上，夜色会所用餐的人都不多，顾子陌选了一个比较靠边安静的卡座。
程菁言穿了一件很长的羽绒服，戴着口罩和帽子，几乎把整个人都包裹着，光从体型，是很难看出来她就是程兮的。
进了餐厅，程菁言才拿掉外套，里面穿着一件长款的驼色妮子衣，头发披散在肩上，没有化妆。
出门的时候，程菁言犹豫了很久，到底要不要化妆，最终还是决定不化，反正大晚上的，谁人是谁啊？
顾子陌坐的方向，刚好可以看见门口的，所有程菁言一进门，顾子陌就看到了那个自己心心念念的身影。
努力压制住想要迎上去的冲动，站在原地，看着她缓缓走来。
这个位置安静，周围也没有什么人，程菁言知道，这应该是顾子陌特意选的，照顾自己的不方便。
“好久不见！”顾子陌笑吟吟的看着程菁言，万千思绪，也只有一句好久不见。
程菁言点点头，“嗯！好久不见！什么时候回来的？”
顾子陌三年前出国了，从那时候起，程菁言和他渐渐断了联系，到后来进了娱乐圈，很少有自己的时间，也逐渐忘了。
“回来一段时间了，听说你一直在忙，怕打扰你工作，就没来找你。”
前段时间一直在剧组，也确实是没时间。
两人点了菜，顾子陌见程菁言一直望着窗外，看着无边的夜色入迷，想起有一次两人一起看星星。
那时候的程菁言还是个小丫头，对所有的事都懵懵懂懂的，喜欢跟在自己和闫昔身后，总是闫昔哥哥的叫着。
自己还问她，为什么不叫自己子陌哥哥。她说她不喜欢，就喜欢叫自己顾子陌，好听。
后来，自己也喜欢上听她叫自己子陌，感觉有一股魔力，能让人心生欢喜。
多久了，她好像再也没叫过自己。
“好巧！我们又遇见了。”程菁言的头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程菁言抬头，看到了陆北宣一脸闲适的站在那。
旁边还有一个人，殷旭，夜色会所的老板，也是新闻媒体圈的风云人物。
“顾少，怎么来也不说声，让我尽尽地主之谊啊！”殷旭看着顾子陌，客气的说道。
顾子陌认识殷旭，但算不上熟悉，“就是见个朋友，不敢叨扰旭总这样的大忙人。”
殷旭看了一眼程菁言，笑着说道，“原来顾少的朋友是程小姐啊！还真是碰巧。”
陈星上次说过要请陆北宣吃饭道谢，后来也一直没行动。
程菁言站起身来，朝着陆北宣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了。
陆北宣见程菁言连话都不开口说，觉得有点热脸贴了冷……板凳的感觉，看了顾子陌一眼，走了。
殷旭见他家“大爷”似乎又不开心了，连忙很顾子陌说了一句就跟着陆北宣走了。
程菁言重新坐下，“吃饭吧！我明天还有工作。”
顾子陌见程菁言这么疏离冷淡，心里有些不痛快，“那你什么时候比较有空，我想和你聊聊。”
四年了，很多事都犹如在昨日，所有人可能都忘了，但顾子陌一直记得。
记得那个在月光下，红着脸说要做自己的新娘，不准自己找女朋友，不准别的女孩子喜欢自己。
可如今，自己已经做到了，没有喜欢其他的女孩子，就等着她点头，做自己的新娘。
“休息了三天了，最近应该都没有时间了，有什么话就说吧！”程菁言低着头，没有看顾子陌的脸，怕被看出自己的强装淡定。
“我记得曾经有人跟我说过，不准我喜欢其他女孩子，也不准交女朋友，因为她长大后要做我的新娘，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
顾子陌看着想鸵鸟一样的程菁言，一直低着头吃东西，连看都不看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程菁言终于停下动作，却依旧没有看顾子陌，优雅的放下餐具，擦了擦嘴。
“是吗？可能是太小了，不懂事吧！”程菁言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抬起头看向顾子陌，脸上扬着笑容。
“人是会变的，特别是心。”
顾子陌和闫昔是很好的朋友，因为年龄相近，总是很谈得来。
程菁言和闫昔一起玩，才认识了顾子陌，那时候才十八岁左右吧！正是懵懵懂懂情窦初开的时候。
不过那是顾子陌可看不上程菁言这颗小豆苗，一直把她当妹妹，到程菁言十九岁的时候，很郑重的跟顾子陌表白，说想做他女朋友。
那时候的程菁言已经出落得很清秀了，从眉眼间，能看出是个美女。
后来顾子陌被她缠得很烦，就答应了，也试着慢慢去发现她，了解她，后来觉得她挺不错的，就正式告诉别人，程菁言是他顾子陌的女朋友。
也就是在他二十二岁生日那天，两人互许余生，程菁言霸道的说，不准他喜欢别的女生，要对她专一。
后来顾子陌的父亲，升官了，一家人搬去了别的城市，就变成了异地恋。
程菁言刚尝到爱情的美好，哪里忍得住不见顾子陌，就趁着放假的时间，去看他了。
一来二往的，从青涩变得更加成熟，也更加倾心。
后来顾子陌的母亲找过程菁言，希望她离开顾子陌，说顾子陌以后要走的路，不会是自己这样的。
一开始，程菁言没有放在心上，也没和顾子陌提起过，只当没发生过。
直到顾子陌的母亲宋娴，给程菁言看了一些东西，说她没资格和她儿子在一起，让她有多远就离多远。
程菁言的自信，被击得粉碎，再也没有自信觉得可以把所有人都不当回事，不放在眼里。
从那以后，程菁言就再也没联系过顾子陌，也拒绝他联系自己，说自己学习太忙了，要高考。
过了一年后，顾子陌就出国了，两人就真的断了联系了。
“你知道你特别不会撒谎吗？”顾子陌看着程菁言的神情，笑着说道。
“你每次撒谎，就会看着我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显示着你的坦荡。”顾子陌见到程菁言起，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总是像如沐春风一样。
“是吗？你了解的，只是四年前的我。”程菁言心里的慌乱，脸上丝毫不显，依旧很平淡的样子。
“我更想了解现在的你，也想了解，为什么我就变成今天这样了？”
顾子陌当初离开，去国外留学，是因为收到程菁言的短信，说她遇到了另一个更喜欢的人。
顾子陌那时候已经从心底就认定程菁言是自己的女朋友了，可突然又接到这样的消息，很气愤，想要找程菁言问，却被宋娴拦住了。
两人没有见面，也没有说结束，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后来闫昔说起过，她根本没有什么新的男朋友，只是变得更努力，更拼命了。
“很多事情是没有为什么的，时间太久了，也记不太清了。”程菁言喝了一杯酒，很大一杯。
“如果你想聊的就是这些，那我觉得完全没必要，也没意义。”程菁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对着顾子陌说，“谢谢你请我吃饭。”
顾子陌没有动，脸上的笑容也没了，冷冷的看着程菁言，没有说话。
程菁言见状，笑了一下，自顾自的和他的杯子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放下酒杯，“我去下洗手间。”
说完，起身往顾子陌身后的方向走去，顾子陌像赌气一般，一口喝了杯子里的酒，追着程菁言走去。
在洗手间的门口，一把抓住程菁言的手，将其禁锢在自己和强之间，“凭什么你说喜欢就喜欢，你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我算什么？”
程菁言和顾子陌的距离很近，很近，仔细听都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程菁言把头歪向一边，不看顾子陌，没想到却看到了出洗手间的陆北宣。
“因为喜欢上别人了啊！诺！就是他，C城最帅，最有钱的男人。”程菁言笑着说道，眼睛看着陆北宣的脸。
顾子陌顺着陆北宣的方向看了过去，正看到一脸不爽的陆北宣也正看着自己，像自己踩到他尾巴一样。
看了一眼程菁言，呵！可不是踩到他尾巴了吗？
“我不信！我不信你会喜欢这样的人。”说完，捏着程菁言的下巴就吻了下去。
程菁言用力将头扭了过去，顾子陌的指甲，在程菁言的下巴处，留下一道血痕。
陆北宣自己也是醉了，每次碰到这妞，不是被人强吻就是被人生扑。
陆北宣走过去，拉开顾子陌的手，“顾少，你也太不把我当回事了吧！”
“还不过来，上次闹别扭你答应人家求爱，这次又是接吻。”陆北宣放开顾子陌，把程菁言抱在怀里，“亲到没有，我要检查一下。”
说完，不顾程菁言瞪大的眼睛，当着顾子陌的面就亲了下去。
陈星的座位刚好可以看到顾子陌和程菁言的座位，所有看到两人都不在了，心里有点怕，就跟了过来。
过来就看到，程菁言被陆北宣抱着，还那么不规矩，上去用力推开了陆北宣，“陆总，请你自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