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爱一个人只是自己的事。
梅山苑明月酒楼。
程氏的答谢晚会快要结束的时候，顾子陌和顾子妍兄妹到了。
看到程菁言和陆北宣他们在一起，脚步有些迟疑。
顾子妍看到了陆北宣，却是毫不犹豫的走了过去。
“陆少，你也在！”顾子妍看了一圈，好几个都是认识的。
“闫昔哥，好久不见！”顾子妍以前每次见到闫昔，都带着一股小女儿家的娇羞，像是见情郎一样，这次却没有了，落落大方。
闫昔笑着点点头，然后就看到顾子陌，而顾子陌的眼神却一直在程菁言身上。
“怎么现在才来？”闫昔和顾子陌从小就比较玩得好，两人见到也很熟稔。
“有点事耽搁了。”顾子陌看向闫昔，然后把目光投向了陆北宣，眼里带着敌意。
陆北宣看到顾子陌看着自己的眼神，回了一个微笑，挑衅的微笑。
程菁言看到围在一起的几人，感觉很怪异。
潘宇和殷旭已经走开了，陆北宣却一直坐在那里无动于衷，人家来找他聊天他都几句话就给打发了，程菁言也很无奈。
程子皓接了一个电话，走到程菁言身边，“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们先走吧！”
程菁言看着程子皓的神色，也察觉出来了不太对劲，点点头。
“不好意思！我有点事要先走一步。”程菁言对着顾子陌点点头，然后对着几个认识的人说道。
闫歆站了起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程菁言摇摇头，“没事！你们继续玩！”
程菁言说完，跟着程子皓从后门离开了，顾子陌见程子皓脸上很急切的神情，而程菁言一副拒自己千里之外的模样，心里暗自难过。
陆北宣也准备跟着离开，却被顾子妍拉住了。
“陆少，你要离开了吗？”顾子妍还不知道陆北宣和程菁言认识，但是看得出来，两人之间也许没有这么陌生。
更何况程菁言才以程兮的名义代言了陆氏集团的产品，两人之间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
陆北宣生生顿住脚步，脸上表情很臭，像是不满被抛弃的小可怜。
包里的手机振动了一下，是程菁言发来的消息。
“我有点事先离开了，无聊就早点回去吧！”
看了消息陆北宣的表情才有所转变，收好手机，“不好意思！我确实要走了，我家美人儿让我早点回家休息。”
陆北宣说得一脸傲娇的样子，闫歆看得很惊悚。
这人怕不是变性了吧！怎么突然变成一个“听话”的人了？
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能收了这浪子？真想看看到底是不是天仙下凡了！
医院。
程子皓和程菁言到的时候，杨秀珠一个人坐在走廊上，抢救室的灯亮着红色。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突然就进医院了。”程子皓上前坐到杨秀珠身旁。
杨秀珠看到了走在后面的程菁言，勉强的笑一笑，“菁言，你来了。”
程菁言点点头，走了过去，“怎么样？没事吧！”
程菁言问的，自然是程天放的病情。
杨秀珠神色突然哀伤起来，“医生说他身体已经熬到极致了，没有多少时间了。”
因为程天放接到了一个电话，然后就大发雷霆，结果就晕倒了。
程菁言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心里是震惊的，瞪大眼睛看着程子皓，眼神里充满难以置信。
他才多大？今年也才五十岁上下啊！怎么就油尽灯枯熬到不行了？
程子皓叹了一口气，点点头，“他几年前身体就已经不行了，可为了公司他一直没放在心上。”
程子皓看了程菁言一眼，“后来有一次因为情绪波动太大，在医院住了半个月左右。”
那时候程天放身体就已经差不多垮了，只是他放不下公司，更不放心把公司交给程天国一家，所有一直都不肯放下工作来治病。
那时候程菁言不在，程子皓又还在上学，没人给他分担。
现在程子皓进公司也只是一个闲职，无关紧要的。
因为程子皓没有股份，虽然是程氏的小程少，却不受人待见，因为他没有资历。
而职场大多都是一个势利场所，程天国在公司里收买人心的事可是做的得心应手的，而且公司的那些元老级高层，都被程天国忽悠得差不多了。
程天放因为病情的事，请了一个高级总裁，有些权力也不得不放下去，程天国趁此机会更是用尽手段的去拉拢人心，想要把董事长的位置安到自己头上。
杨秀珠忍不住暗自垂泪，把头转向了手术室的方向。
三人坐在走廊上都没有说话，想着各自的心事。
直到手术室门口的灯熄灭，医生推着程天放的病床走出来，才打破了这份死一样的寂静。
“医生，怎么样了？”程子皓扶着杨秀珠走了过去，程天放脸色很苍白，苍白得没有生气。
医生容色也很勉强，“暂时没什么问题了，好好养着吧！”
到了病房，程菁言才上前去仔细端详着那张没有生气的脸，真的是老了很多。
眼角皱纹多了，头发也白了。
很多复杂的情绪一股脑的涌进了程菁言的脑海里，心里酸得不行。
梅山苑。
晚会已经到了尾声，陆北宣已经提前走了，但打程菁言电话却没有接，又笑了她的助理，也没有她的消息。
顾蔓芝没有打听到关于程兮的半点信息，心里跟猫爪似的，“阿宣那个女朋友我见到了，气质长相都不错，只是这C城除了那个程氏，还有哪家姓程吗？好像也没听说啊！”
顾蔓芝对着陆毅然碎碎念，刚刚没有得到的答案，想问问陆毅然是不是知道。
陆毅然喝了不少的酒，感觉有些累，靠在后座上捏着自己的眉心。
“你是不是太心急了？还不知道最后会怎样呢？”陆毅然显然是不看好陆北宣这段感情的，因为心里对陆北宣足够了解，所以只是持观望态度。
“这不是觉得那姑娘不错嘛！而且阿宣自己也挺上心的，如果家世什么的都不错的话，可以让他们先定下来啊！”顾蔓芝最闹心的就是陆北宣的婚事，都快奔三的人了，都没有过一个正经女朋友，那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子啊！
这次好不容易有个不错的，他自己又上心的，自然要紧着点了。
“你整天就是闲的，上次因为夏婉他都闹出多少笑话了，这次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你又开始了，能不能消停点。”陆毅然对陆北宣的私事一向是不管不问的，只要没有犯法，让他自己折腾去。
“那姑娘叫程兮，我觉得挺面熟的，好像在哪见过，就是想不起来。”顾蔓芝反驳了陆毅然，证明了自己知道她的名字，不是那么没影。
程兮？陆毅然也觉得这名字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耳朵。
闫昔和顾子陌没有离开，闫歆和顾子妍自然也在，几人都是从小认识的，长大后就难得聚到一起，碰到了自然是要叙叙旧的。
潘宇知道，程兮是自己来的，因为没有她的请柬，所有潘宇的好奇心更加强烈了。
在程珏落单的时候，凑了上去。
“程小姐，幸会。”潘宇很绅士的跟程珏打招呼。
潘宇家原本不是做文化娱乐的，本家是做建筑的，只是因为自己喜欢，才发展了宇橙娱乐。
“小潘总！照顾不周，别记在心上啊！”程珏忙了一晚上，现在才看到潘宇，自然是要道歉一声的。
“程小姐客气了，只是想问问你看到程兮了吗？到处找不见她，因为她来的时候做的别人的车，怕她一会没有车比较麻烦。”潘宇知道程兮已经早就走了，还是和程子皓一起走的，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要把话题扯到她身上而已。
“她啊！我听我助理说她已经早就离开了，小潘总真是体贴。”程珏听到程兮这个名字就不开心，“小潘总大可不必担心她，也就是蹭个车而已，可难不住她。”
说完，用下巴指了指顾子陌他们的背影说道，“诺！那里的几个人，可都乐意给她当司机，其中一个还是她以前的男朋友，最近网上不是也传得沸沸扬扬的嘛！”
“男主角就是闫昔身边那位，人家可是官二代，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让人家一官家子弟对她也是青睐有加，却还表现出对人家爱搭不理的样子。”
程珏话里的酸味，潘宇捂着鼻子都能闻到，却依旧一副绅士的样子。
“看来是我多虑了，程小姐和程兮是朋友吗？对她这么了解。”
这才是潘宇问话的核心目的，程兮的好朋友肯定是不会说的，可刚刚听这程小姐的话，两人关系似乎并没有那么好，不然也不会对一个不熟的人背地里这样说了。
程珏感觉自己被捉弄了，看着潘宇又不像在撒谎，顿时觉得好搞笑。
这这个男人，怎么一个两个都围着她程菁言转？她到底有什么好的？
“也没那么熟，只是她认识的朋友刚好我都认识，所以知道一些关于她的事。”
现在没人知道她的身份都这么多少对她感兴趣，如果让人知道她也是程氏集团的千金，还是大小姐，那且不是所有男人都要围着她，巴着她了？
又聊了一会，潘宇原本以为自己想知道的都能知道，没想到所有人都对她的事有所搪塞，问不出有用的东西。
潘宇更加好奇了，到底是什么样见不得人还是不可告人的身份，竟然要这么保密？连有关部门都闭口不提，想从身份证号码下手也不行。
潘宇对于顾子陌不算陌生，以前也是C城人，只是后来才搬去了M市。
闫昔刚刚可是明目张胆的维护着程兮，关系应该不会差。
而顾子陌对于程兮更是有爱慕之意，关系自然不用说了。
那这程兮本来的身份应该也不会简单到哪去？连身份都被人刻意保护着。
何静一直还没走，因为和潘宇一起来的，得等着潘宇的车一起离开。
看到潘宇一心打探着程兮的事，心里很烦躁。
何静从心底是并不相信潘宇只是好奇她的真实信息才想要去弄明白的，更多的事觉得对她产生了兴趣。
何静一心留在宇橙，为的就是潘宇，哪怕他明确跟自己说过，他对自己没有意思，以后也不会有。
但何静觉得，只要他没有结婚，那自己就是有机会的。
因为爱他是自己的事，他怎样都跟自己没有关系，只要自己还爱他一天，就不会放弃。
时间越久，人心就越贪，何静的心已经不满足只是自己的守护了，开始渴望得到回应，哪怕是一个眼神，一个表情，一点点不同于别人的特殊就好。
可她失算了，潘宇从没有过，哪怕一点点，都没有过。
而现在，那个什么都不在意，也不关注的人，自己一直想要的特殊出现了，却不是给自己的。
何静脑海里浮现出程兮的面庞，眼睛里充满了嫉妒，甚至是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