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独孤梓涵回到寝殿中，让所有人都退下了。朝着那堵绘着百鸟图的墙壁无奈叹息道：“雅，出来吧。我知道是你！”

只见那堵墙缓缓向两边移开，此时出现一女子，只见她一身水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百鸟褶裙，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发簪缀着点点紫玉，流苏洒在青丝上。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乌黑如泉的长发在雪白的指间滑动，一络络的盘成发髻，玉钗松松簪起，眉不描而黛，肤无需敷粉便白腻如脂，唇绛一抿，嫣如丹果，珊瑚链与红玉镯在腕间比划着，最后绯红的珠链戴上皓腕，白的如雪，红的如火，慑人目的鲜艳，明黄色的罗裙着身。面容艳丽无比，一双凤眼媚意天成，却又凛然生威，一头青丝梳成华髻，繁丽雍容。

独孤梓涵见此，不由微微一愣。虽被惊艳到了，但口下依旧毫不留情：“雅，你刚生完长乐不好好修养也就罢了。可你今日那百鸟朝凤之事究竟意欲何为！你可知，自今日后，长乐面临的是什么！”

“妹妹在说什么？什么百鸟朝凤？我哪里来的这样的通天本事，再说了，妹妹的女儿为天下人所敬仰不好吗？”独孤雅不敢直视独孤梓涵，只得看向手边的那串流苏缓缓道出。

“你也不必否认，你的本事我是知晓的。可，你既不认她，又何来害她。”独孤梓涵声音细微到仿佛未曾发声。然而，自幼习武的独孤雅不由微微一颤，若不是及时扶住了那方软塌怕是要站不住了。

但是想到浩清，不由便坚定了心肠。再次开口道：“我知道你那优柔寡断的性子。唯有如此这般，我磨练她时，你才不会心软。你要知道，她要么如我所愿成为一代绝世女帝。要么，她不配成为浩清的女儿！”

“浩清若活着，必然不想看到你这样。他这一生以慈悲为怀，他不会想让你因为他而活在仇恨中的。这些年，你为了满足自己的野心，四处征战。我背负骂名不重要，但你可知，这天下的百姓早已厌倦！”独孤梓涵往前连行数步，不住指责道：“独孤雅，浩清哥哥是瞎了眼才会如此爱你，你所谓的为他复仇，其实只是你为了满足你的野心！”

“哈哈，姐姐说的真是好呢，可姐姐别忘了，这皇位是朕不要了才让给你的！怎么，给你脸了？”独孤雅面目狰狞地一步步逼近梓涵！

独孤梓涵双手紧握，终又放开！

空气死一片的寂静。

“我若不是答应了母皇要护你此生周全，我是不会留在这偌大的鸟笼的。无论你怎么说，我只剩下你和长乐了。她是你的女儿，也是我的。我妥协，她会替她的父亲报仇，会一统天下。但，待她成年后诞下子嗣后，你放过她，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言罢，不再看那人，转身便离开了。

很久之后，独孤雅颓然地跌坐在地上，两行清泪萧然落下。

良久之后，听得殿中人语：“浩清，她终究是误会了我。也罢，等我和女儿为你复仇之后，我便来陪你，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