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蚂蚁吞象？
和墨能修有明确的升级路线不一样，一千多年前的墨玄自从来到大兴城之后，就有些不知该何去何从了。
天下叛乱四起，导致大兴城也是人心浮动，暗地里好不热闹。甚至影响到了普通百姓，世家大族所在的坊，暗地里加强了戒备。至于平民百姓居住的坊，进出的陌生人也越来越多。
东西两市更是热闹非常，江湖九流，各色人等出入于各大酒肆，或者流连于欲色之地，谈天说地，相互拉帮结派，好不热闹，都想趁机在这乱世分一杯羹。
此时，天下大乱的苗头已经出现，所有的聪明人都想着捞上一笔，他们又不打算某国，只是发点国难财罢了。
至于他们浑水摸鱼，会导致多少平民百姓死亡，就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了。
虽然城中也有李府，可是府中并无主事之人，只留下一些奴仆负责打扫庭院罢了。
经过多方打听，墨玄总算知道了三娘子的下落。
此时的三娘子，身在柴府的大宅子里，正做那柴家的好媳妇呢。
深宅大院，加之守卫森严，墨玄没有得到一丝的机会，接触三娘子。
甚至墨玄期待，有一天三娘子能够像其他妇人那样，出门去庙里上个香什么的，也好给他创造一个机会。
可惜，进了柴府大门之后，三娘子就不是那个墨玄认识的三娘子了，真的变成深宅贵妇。
一直等了一个多月，都不见动静，墨玄终于认命了，可能这就是有缘无分吧。
人活着总是要吃饭的。
墨玄需要找一份工作来养活自己。
索性有手艺的人，走到哪里都饿不死。墨玄入了胡商何潘仁的门下做事。
在何潘仁门下做事也不是没有好处，这位财大气粗的胡商，对手中的作坊管理的非常宽松，远不像商铺一样死死的盯着。
这就给了墨玄极大的干私活的机会。
铁匠作坊，虽然只是一个打造菜刀、铁锅的作坊，可是该有的打铁装置都有。一把把横刀就被墨玄打造出来了。
虽然铁料很贵，可是耐不住墨玄的手艺精湛，费料少，打造的横刀刃口还好。
暗地里也卖出了不低的价钱，当然，是和工匠们合谋赚外快的。
毕竟从铁料变成横刀，同样是铁，身价会激增几十倍，甚至上百倍。
这种暴利的生意，虽然是私底下经营的，可是渐渐的传入到了有心人的耳中，其中就包括何潘仁。
直到有一天，何潘仁拿着墨玄他们私下里卖出去的横刀，来到了铁匠作坊，让铁匠们仿制。
墨玄就知道，这门私底下的生意，不能再干了。
不过，同样是铁匠，没有了墨玄的直到，他们仿制出来的横刀，质量都不合格。不是偏软，就是偏脆。
这时，众人才发现墨玄的作用，心底里的那丝不甘纷纷被浇灭在萌芽了。
而墨玄虽然不再打制横刀，可是他却在私底下做一件更加浩大的工程，打制铠甲。
要知道，每一副鱼鳞甲所需要的铁片数量为数不少，每个铁片还需要钻孔，就更加费功夫了。
还好墨玄懂得炼制好钢的技能，材料用经过反复锻打，就能堪当重任。
就这样，一边在铁匠作坊里划水，一边在家里打造铠甲，时间匆匆过去了十八个月。
随着横刀和矛头打造的越来越多，还有前来铁匠铺取货的人，越来越像军人，墨玄怀疑何潘仁已经暗地里在招兵买马了。
连胡商都开始招兵买马了，看来天下真的乱了。
看着地下室里，整整齐齐摆放的四十八副铠甲，墨玄心中升起了一股浓浓的自豪，试问天下，谁人可以在短短十八个月内，凭借一己之力打造四十八副铠甲？
墨玄自问就算是他爹亲自动手，都不能够打造出来。
黑色的铁片被暗红色的牛皮绳紧紧地系在一起，内衬是一层牛皮和一层羊皮，组成的皮甲。
帽盔上红色的樱子，还有红色的布料，点缀在铁甲四周。
甚至，墨玄还为每一个头盔都打造了面罩。
看着自己的杰作，墨玄的心有些活跃了，不禁心道，如果用这四十八副铠甲作为礼物，是不是能够见到三娘子呢？
就在墨玄心里想着如何打动三娘子的时候，外界终于大乱了。
此时，在柴府的后宅里，其实也进行着一场事关前途命运的谈话。
谈话之人是三娘子和他丈夫。
只听那柴公子满怀深情的说道：“三娘，岳父大人不日将会起兵扫平乱世，身为李家的女婿和柴家的家主，我得去迎接岳父大人的义旗。如今大兴城已经被封锁了，你我一起离开目标太大，可是让我独自离开，又怕你会遇到危险，你说，该怎么办呢？”
三娘子微微的露出了一丝笑容，说道：“夫君，父亲大人的大事要紧，你就赶快去吧，再说了，我一个妇人，就算遇到了危险，也好寻找地方躲避。只要父亲的大事成了，我就不会有危险，你就放心去吧。”
柴公子说道：“三娘，那就辛苦你了。”
三娘子说道：“夫君，大事要紧。不能因为我一个女流之辈影响到你。”
柴公子说道：“那我走了，娘子，你要好好保重。”
说完，柴公子就带着几个武艺高强的家仆悄悄的潜伏出了大兴城。
而三娘子在夫君离开之后，没有露出丝毫的慌张之色，甚至双眼之中闪过了一丝兴奋，原本脸上的和蔼表情，统统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坚毅与英武。
仅仅过了两天，都不用猜测，何潘仁就在京畿地区竖起了义旗。同时铁匠作坊里的所有人都被征召到军前效力了。
在前往营地的路上，一名年轻的铁匠向墨玄问道：“墨大哥，你说东家只是一个胡人，他为什么要起兵呢？那些世家大族好像也看不起东家啊？咱们随军会不会有危险？万一打起来了，咱们该怎么办？”
没有见过大场面的年轻铁匠，患得患失的跟着大家一起走，可是脸上却写满了担忧。
墨玄闻言后，笑着说道：“铁七，你觉得东家聚集起来的那些乌合之众，能有作为吗？”
铁七明显不知道，墨玄话中的意思，问道：“墨大哥，你能不能给我讲讲？”
墨玄说道：“其实，东家之所以聚集了那么多人，只不过是在这乱世展示一下实力罢了，省的被人莫名其妙的一口吞掉。再说了，万一有人看中了东家手里的人马，想要招揽的话，那么东家不就有了更高贵的身份了吗？谁还敢说东家只是一个脑满肠肥的商贾？”
铁七挠着头说道：“这么复杂？咱们是不是没有危险？”
墨玄说道：“当然没有危险了，只要你们都听我的。”
此时，不仅是铁七点头，其他铁匠也纷纷点头，表示愿意听他指挥。
就这样，墨玄和铁匠们进入了何潘仁的大营。
不过，当过隋军士兵的墨玄看到大营以后，就知道，他们连乌合之众都不如，也就是一大群聚集在一起的流民罢了。
其中偷鸡摸狗之辈，偷奸耍滑之辈，比比皆是。至于军纪，就更加无从谈起了。绝大多数人只是过来混口饭吃罢了。
有了城外几万大军作为底气，何潘仁在大兴城里生活，更有底气了。
往常只是让心腹去看看军营是否安好，而他本人却很少去军营露面。
虽然是一群乌合之众，可是墨玄却在暗中观察，能用的人选，毕竟是几万人的规模，勉强选出几千人征用，稍加训练，还是能够当做一个兵来用的。
……
就在墨玄暗中串联的时候，城中的三娘子也做出了决定，不去和父亲、夫君汇合，变卖了城里的产业之后，就去了卢县的李氏庄园。
在那里，有李家的家将、家生子，还有佃户，都是些可以为她卖命的自己人。虽然那些自己人身份只是仆人而已，但是并不妨碍他们为李三娘卖命。
毕竟他们已经算是一个利益整体了。
只有李家强大了，他们才能跟着沾光。
随着时间的推移，形势越发的严峻了。
这天，李氏庄园里，李三娘特地换上了男装。
心腹家童马三宝，看到三娘子又穿上了男装，就知道她又变成那个巾帼不让须眉的“李公子”了。
在一旁伺候的丫鬟小西问道，“娘子，您这是要出门吗？”
旁边的马三宝立刻兴奋的替三娘子解释：“小西，这还用问吗？当然是要出门了。”
三娘子的表情坚毅，说道：“小西，你留在家里，三宝，你去喊几个武艺高强的弟兄过来，跟我出去一趟。”
又可以出去办事了，马三宝兴奋的说道：“是，公子。”
随后，“李公子”就带着几个随从离开了李氏庄园。
一直来到何潘仁的大营不远处，他们一行人才停了下来。
远远的看着有些乱糟糟的大营，“李公子”问道：“三宝，那就是何潘仁的大营了吧？”
马三宝说道：“公子，错不了。何潘仁虽然号称拥有几万人，可是都是乌合之众，只要给我一百个府上的精兵，我就能击溃他们。”
“李公子”摇头说道：“乌合之众也是人，站在那里也有作用。有没有想过，将他们弄到咱们的手中？”
马三宝说道：“小人还没想过，不过，小人愿意去试一试。”
“李公子”说道：“你去，将何潘仁的行踪给我调查清楚。父亲起兵在即，这些人在未来有可能成为一支奇兵。”
就这样，何潘仁辛苦花钱聚集起来的数万大军，在“李公子”的眼里，成了她碗里的菜了。
也不知道何潘仁知道“李公子”这个想法之后，会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