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似作烂骨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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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了解

荷花自己在那说了半天没人搭理,也就停下来准备上台工作。

一曲儿过后,清安源舞着云袖便下了台却见一道熟悉的身影,立马追了过去,言行举止间带了些急切。

“你……你……”糟了,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心情一时紧张,不断眨眼,清安源看着人在眼前,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什么,内心生出几丝懊恼。

真是!

时宁背对着清安源收拾着那些戏服,手里动作有条不紊。

看着时宁就要转身清安源慌慌张张开口。

“唉……姑娘……那天还未来得急向你道谢,在此谢过你的救……哎?”

时宁整理好戏服,转身便撞到一个温柔的怀抱,清新的皂荚香夹杂着着化妆用的彩粉味。

时宁皱了皱眉头,下一秒后退了两步,抬头一看。

只见清安源的耳朵羞红,眼睛躲躲闪闪,不敢与时宁直视。

这……这真是太……太不好意思了!

接着清安源见时宁低着头就走,下意识拉住手腕,磕磕绊绊还是说完了想说的话。

“若是有需要的地方,我……我一定竭尽所能!”

时宁动了动手,清安源下意识握紧了些,反应过来后立马松了手,内心开始不断谴责自己。

清安源!你怎么可以如此唐突了姑娘家!

清安源抱歉道:“是我唐突了,十分抱歉。”

奇怪……

时宁感到蛊虫有异动,似乎是在她不小心撞入清安源怀里的时候。

时宁的手试探得伸向清安源的手,没有异动。

胳膊,没有。

肩,有一点。

难道……时宁手往下移。

“姑……姑娘!”

清安源轰得一下感觉自己整个人血液往上涌,他似乎都能感觉到自己如果现在要唱曲儿的话,那调肯定都是急促的。被小手捂着的地方隔着皮肤的心脏跳得飞快,等时念走了都没缓过神。

这……还未曾有人如此对我这般大胆,连男子都不曾有过……难不成……时宁姑娘想要的是我的心?

“清哥,你怎还未卸妆?”布生半天未见清安源回来卸妆,到处找,没想到在后台里。

“啊?”清安源回过神。“我这就去。”

众人没注意这段小插曲,不过却被正在一旁喝茶休息的荷花抓了个影。

这清哥儿出了名的角儿,平时温文尔雅,举手投足如诗如画,被些个千金称赞道跟画中仙一般,哪见过这般急切的模样,而且清安源性子纯良,从不与人为恶。照理说荷花也不至于这么对待他,不过再好的人对于眼里只有那番位的人也不过是障碍和绊脚石,毕竟这角儿越有名钱就越多,何况荷花自视甚高,听不得其他比她好。

荷花从小被父母卖给戏班子,吃尽了苦头,决心做那最有名的角儿,然而无论她再怎么努力,都比不上清安源一个天赐的好嗓子。

荷花看着这茶里的茶叶随着动作起起伏伏,忽而扯出讽刺的笑。

清安源,你说这人啊,兜兜转转还不是被人玩在掌心里吗?既然被我碰见了,怎么说也得从你身上讨点什么。

时宁走出后台,奇怪地看了眼手掌,刚刚异动消失了。

算了,还是出去一趟要紧。

“布生,你刚找我时有看到一个到我肩膀,相貌可爱的小姑娘吗?”

布生这人,做事一根筋,长了张讨喜的脸,人缘还不错。

“这个啊……”布生挠了挠后脑勺,想了半天。“啊!这么说来好像有点印象……那人是班主几年前从人贩子手里救下的,之后班主看她不会说话,但做事利落就将她留了下来,平常做些打杂的活儿,还取了个名叫……叫什么……哦,对!是时宁!”

“时宁……”清安源念了一遍,喜悦的同时尾音带了一丝不可察觉的温柔。

“不过,听后院的人说,时宁这人有些古怪。”

“哦?”

“是这样的……”布生一见清哥难得对八卦感兴趣立马滔滔不绝起来。“那时宁可比你们这些名角还难见,一天除了干活的时候,那是谁都摸不着影,说来也奇怪,这事传到班主的耳里,也不过一句莫要瞎操心。不过,后院的人不太喜欢她就是了,感觉整个人阴沉沉的,也就没人跟她接触。”

“我怎么不知道这事呢?”

“唉,清哥,您可别说了,以您这性子知道才奇怪。”想他家的清哥,人如君子,除了练嗓唱戏习文,对于这八卦那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不过,这时宁倒是勤快……看五官也满入眼的,清哥可是这人惹了您?”

“没有。只是她……救了我。”

“啊?发生什么了!我的亲娘咧,清哥……”

接下来布生缠着清安源把事讲清楚,清安源挑挑捡捡,不自觉将时宁美化了许多,说了不少好话,导致最后布生对时宁好感倍增,甚至嘴里不停念叨着我清哥大恩人,同时对那些军官更加不喜,以至于到后来十分乐于帮清安源掌握时宁行程,以及怼那些说时宁坏话的人。

然后对着清安源把那些数落过时宁,对时宁不喜的人一一怼了不下十回。

清安源初听十分好奇,然而听着听着脑海里却出现了时宁在小黑屋里默默舔舐伤口的样子,分外可怜。

唉,那小姑娘知道这些后怕是更加不喜欢人,变得更加不理人吧。虽然性子有些怪,但心肠却是好的,清安源想。

不行,他有义务要保护好时宁!为了报答她的救命之恩!

时宁……

清安源突然有些想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了。

时宁平时存在感低,独来独往又不说话,戏班子里的人开始还算和谐,但随着相处时间久了,他们就发觉每每时宁做完手头的所有事就找不到人影,一时间风言风语犹如野草一般狂长,说什么都有。

对于一个性格不合群,有些姿色的小姑娘,有些人就是不留余地用着比沼泽更纯粹的险恶猜测人心,比占了你的便宜还要你摇头摆尾更恶心的想法编排人事。

“你说,这哑女干什么去了?不会去偷吃了吧。”

这几日,军官很少来看戏,是难得的淡季,张氏夫妇管着厨房,张妈烧饭,张叔砍柴,不过张妈嘴比较碎叨,天天坐个小板凳在厨房前嗑瓜子,班主看她太闲了,就让她管着后院,现在正在后院与打杂儿的几个说着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