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年爱彩
彩回到村子里,村民们都惊呆了,她的家人哭的泣不成声,都以为她已经被年吃掉了。彩详细的讲述了被年带走以后的生活,海底的世界和年为她做出的改变。但她的父母并不相信年会变成她说的那般模样,并且告诉她,现在只有她可以杀死年,彩很惊讶,父亲讲述了那位老者曾经留下的话,“只有它爱的那个人,才能杀死它”,彩歇斯底里的向父亲大喊:
“我不会杀死他,因为我爱他!”
村民们成群结队的来到彩的家,询问她是如何活下来的。彩很有耐心的一遍又一遍的讲,只希望能说服村民,不要再想着如何杀死年,因为年已经不是那个食人的怪兽了。
村民与她的父母一样,并不相信她。彩突然觉得,眼前这些人不是她曾经朝夕相处的亲人朋友了,他们变得如此无情和冷酷,于是她放弃了,准备提前回到海底。
但此时,村民已经知道年爱上了彩,并不同意让她走,于是父亲以死相逼,不要彩再回到海里,并且要求她一定要杀死年,如果她不同意,那父亲与母亲便一起死在她的面前。
彩觉得眼前的这些人都疯了,她后悔上岸回来探望他们,她甚至觉得自己想要说服他们接受年的愿望简直是痴心妄想,自己怎会这般幼稚。
彩被村民围着,被父亲以死相逼,她想吹哨子让年来救她,但她不能,因为年一定会为了救她而伤及村民,那不是她想看到的。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过去,黄昏时分,年上岸接彩回海底,但日落之后,仍不见她的踪影,年变化成人形,穿了衣服进入村庄,此时天已黑了,没有人注意到他,年来到彩的家门口,没有人,他四周张望,发现周围的家中都空无一人,年感觉不对,就加快步伐,寻找彩的气息,顺着气味,他来到亶爰山下,众人将彩绑起来,下面堆了很多柴火,因为不能沉海,只能用火刑了。年看到这一幕,顿时火上心头,虽然是夜晚,但彩凭着对年的熟悉,一眼就认出了他,然后哭着摇头,希望年赶紧离开。
一个年长的人站在柴火旁,说:
“既然彩不守妇道,与食人的怪兽年私定终身,那我们就依照惯例,使用火刑,让彩为自己的行为付出生命的代价。”说完,旁边站着的年轻小伙子,就准备点燃柴火。
“住手!”年从人群中走出来,大声喊道,“我就是年,要杀来杀我!”说着纵身一跃,跳上火刑台,将彩解救下来。
村民们有些害怕,也没有见过年变化成人形的样子,就开始议论纷纷,有的甚至想要偷偷溜走。
“快走,不要管我!”彩哭着推他离开。
“为什么不一起走?我带你离开。”年抱着啜泣的彩。
“他们故意将我绑起来,为了引你出来,你赶快走,我会去找你的。”彩撒了谎,因为她执意不肯杀死年,而且她已经失身于年,所以村民按照惯例要将她烧死。在村子里,没有婚配就失身的女子,和不守妇道与除了丈夫以外的男人厮混在一起的,要么被沉魅海,要么被火烧死。
以前年也并不食人,只是偶尔会有女子被沉到魅海里,有一次,年追捕一只鲸鱼,误食了人肉,尝到人肉味道的年从那之后就再不喜欢吃其他海洋生物了,像中毒一样,开始搜寻人肉的味道。
“要走一起走。”年不会丢下彩自己离开的。
“如果你肯杀死年,我们就放过你。”那位老者说到。
接着,村民们一起喊“杀死年!杀死年!”
“你不该爱上我。因为你爱的人,是唯一可以杀死你的武器。”彩看着年的眼睛说到,“我爱你,年,和你在海底生活的那些日子,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光,即便我死了,你也要好好活着,答应我,不要再上岸来,留在海底,守住我们的回忆。”
“如果你死了,我活着也没有任何意义了。”年流下眼泪。
“孩子,杀死他,你就可以活下来,可以回到我们身边了!”彩的母亲哭着说。
“我不仅失身于年,我还怀了他的孩子,我爱他,我不会杀死他。”彩站起来,目光坚定了很多。
“你这个怪物,你对我的孩子做了什么!”彩的母亲随手捡起一块石头,扔向年,村民们也一起捡起手边的东西,向火刑台上的年扔去,年抱着彩,生怕她受一点伤害。
年觉得是自己害了彩,如果他没有带走她,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村民也不会逼彩了。他想求村民们放过彩,他要用自己的生命,换彩和未出世孩子的生命,
“我死可以,但求你们放过彩还有我的孩子。”
“你的孩子也肯定是个怪物!不能放过彩!”村民七嘴八舌的说着,“你们都应该去死!”
年已经难压怒火,他想吃掉这些愚蠢的村民。但彩看着他蓝色的眼睛,让他镇定下来,希望他不要再伤害村民。年从未求过任何人,他只想彩能好好活下去:
“彩,杀了我。”年坚定的看着彩。
彩笑着摸了摸年的脸,转过头,看向人群,说到:
“父亲、母亲,请原谅女儿的不孝。”说着彩掏出一把父亲事先交给她让她杀死年的匕首,插进自己的胸口,鲜血直流。
年还没有反应过来,彩就倒了下去,年哭着叫着彩的名字,
“不要哭,你哭起来更好看了,”彩用尽全身力气,摸了摸年的脸,帮他擦眼泪,“我舍不得你,我爱你,没能保住我们的孩子,我很难过,不要为我和孩子报仇,你要好好活下去,……”说完彩留下最后一滴眼泪,停止了呼吸。
年情绪崩溃,他想变身杀死所有的村民,但彩不要他报仇,她只想他好好活着,可永生对于现在的年,还有什么意义呢?
“原本我并不食人,是你们人类自己将女子沉入魅海,我误食人肉才会祸乱村庄,这是你们自作自受,生命对于你们而言,还不如那一文不值的妇女贞洁!”
说完,他拔出插在彩胸口的匕首,然后放在彩的手中,他握着她的手,将匕首也插进了自己的胸膛,年抱着彩,一起离开了这个冷漠的人间。
这一天正好是年末的最后一天,彩虽然也死了,但除掉了年,村民还是庆祝了一番,放鞭炮,贴喜联,每个人都沉浸在除掉年兽的喜悦中,只有一个人将这一切看在了眼里,是类。类在山上听见了亶爰山下的嘈杂声,看见很多火光,就想下来看个热闹,没想到,竟然是这般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