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大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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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婚事

第12章婚事

马车停留片刻,中年男子收回目光,冷冷的说道:“走!”

中年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安州首富秦钟。每次来到清新小街,他的心情都会气到极点。

想起以前的事情,除了后悔就是气怒。当年花高价买了富贵蛋配方和工艺,起初确实大赚特赚,可才过了三个月,便出来好几家卖富贵蛋的,价钱自然是一跌再跌。秦钟当时气的差点吐血,立刻找到了一家卖富贵蛋的,本来还以为是郝健不守信用,将工艺外传,可查来查去,竟是自家帮工的人偷学了去,将工艺转卖。

富贵蛋的事情赖不到郝健头上,秦钟只能生闷气。可接下来,官道通行,清新小街建成,郝健风风火火的开起了客栈酒楼。有道是同行是冤家,更可气的是,郝健弄清新小街开客栈的钱还是他秦钟给的。

自己花钱培养了一个强大的竞争对手,秦钟恨不得照自己脸上抽几巴掌。这辈子只有搞垮竞争对手的事情,哪有过培养竞争对手的事儿?

再接下来,清新小街的商户越来越多,官道客流量暴涨,清心楼也成了安州最火爆的地方。以前在安州城内落脚消费的人,现在大都选择在南郊落脚,偏偏秦钟自己的主业也是酒楼客栈。

看着店里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秦钟心如刀绞,想尽了办法,却没太大效果。

清心楼坐落在南郊三岔口,周围商铺库房应有尽有,车队停靠方便,等休息完,出门就可以继续沿官道上路。这种情况下,谁还会选择进城绕远路?

秦钟微闭双目,两只手紧紧攥起拳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马车摇晃的原因,他的身子在轻轻颤抖。如今手底下的产业,也就潇湘楼还算不错了,其他酒楼都是冷冷清清,也亏得郝健不赚寻花客和赌客的钱,否则潇湘楼也得赔个底掉。

呼,这样下去绝对不行,必须想点办法才行。若是寻常人,秦钟早就各种手段齐出,挤兑的对方卖掉产业走人了。但对方是郝健,此子乃是土生土长的安州人,背后靠着郝家这棵大树,虽然是私生子,但私生子也是子啊,若是手段太过分,郝家肯定不会不闻不问的。寻常手段?倒是可以试试。

转眼间,秦钟就冒出好多念头......

清新小街生意火爆,或许不是坏事,若是能把这些产业抢到手,那岂不是.......

想着想着,脸上竟浮现一丝阴鸷的笑容。

........

郝家大院,春意绵绵,阳光暖暖的洒在院子里。

老夫人秦氏躺在一把椅子上,舒服惬意的享受着阳光。这把椅子叫做躺椅,乃是郝健专门给秦氏做的。躺在椅子里,前后轻轻摇摆,丝毫不用担心会倒在地上。时间久了,秦氏就喜欢上了这把躺椅。

如今秦氏是越来越喜欢自家这位小三郎了,虽不喜仕途,钻营商贾之道,不招京里的人喜欢,但小三郎却最有孝心。

常年待在一起,秦氏最为了解自家三郎。膝下四个孙子,但要说做人和能力,小三郎是远强于其他三人的。钻营商贾,又有什么不妥?只要孩子们过得开开心心,平平安安就很好了,至少小三郎从来不让人操心。

巳时中旬,前院就响起了郝健爽朗的笑声。

虽然离开了郝家大院,但郝健还是经常回来的,他性格极好,对下人也和善,郝家大院大多数人也喜欢这位小公子。加上郝健长相英武,常有胆大的丫鬟调戏几句。

“小仁哥儿,还不快滚过来?”

后院花圃旁传来秦氏的笑骂声,郝健跟下人打个手势,迅速跑了过来。蹲在躺椅旁,拉住了秦氏的手,眉头皱了皱,“老祖,跟你提过多少次了,能不能把前边那个小字去掉?小仁小人.....每次被别人听到都要笑半天.....”

“也就只有老祖这般喊你,如今你在这安州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啊,怎滴?现在老祖怎么喊你,你都要管啦?”

“哈哈,哪有,老祖爱怎样喊就怎样喊,便是叫小狗子,孙儿也开心得很!”

秦氏抽手敲了下郝健的额头,“嘴上不老实,老祖可舍不得这般糟践你。”

“老祖,你最近气色越来越好了。”

“倒是多亏了你,自从练了你教的那个鬼步舞,起初还累得很,现在却是喜欢上了,身子骨也是越来越好。跟你说哦,如今老祖绕着安州走一圈也不觉得累哩!”

“那是因为咱们安州太小!”

“臭小子,讨打”秦氏抬手轻轻地摩挲了下郝健的脸颊,眼中尽是慈爱,“今日找你来,是有正事的!”

秦氏慢慢坐起身,脸上多了几分正色,“三郎,你这年纪,也早该娶亲了。前些年,你觉得岁数小,又要忙店铺的事情,也都依着你,可是这回,你得听老祖的。我与你说了一门亲事,对方是万年县令魏巡的大女儿,闺名魏雅丽。过些天,四郎会回来住上一段时间,那魏家姑娘可能会随着一起来,到时候,你可要好好表现,莫搅黄了这桩婚事。”

郝健重重的点了点头,心中说不出半点拒绝的话。

万年县与长安县同属京县,万年县令乃正五品大员,魏家能应下这桩婚事,想来老祖是花了不少心血的。

老祖口中的四郎,名叫郝象义,是二叔郝南容的独子,今年刚刚满十五岁。如今国子监正开着学呢,怎么这个时候回老家了?

“四郎可是惹了事情?”

“哎,看来什么都不瞒不过你啊,四郎在京里惹上了武家的人,京里那边怕他惹出更大的乱子,便让他回来待一段时间。只是......”

秦氏微皱眉头,似乎有什么话难以开口。郝健抓着秦氏的手,笑道:“老祖,有什么话但说无妨,你跟孙儿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是这样的,京里那边想让四郎到你那里某个差事。哼,那些人打的什么主意,老祖又怎能不知?想来知道清新小街的事情,有点眼红了,想先把四郎安排过去,等以后好分一杯羹。其实这话,老祖我本不该开口的,旁人不知道,老祖是知道的,清新小街可是你一手一脚亲自打拼起来的,跟咱们郝家没有半分的关系。你如今也算是自立门户,一切看你的意思,你若是不愿,老祖便让四郎安生待着!”

郝健洒然一笑,“老祖哪里话,既然是京里的意思,便让四郎去我那做点事儿吧,也省得他待在你身边惹你生气。孙儿虽说是离家单过,但要不是靠着郝家的威名,我那清新小街估计也少不了一些阿猫阿狗来闹事。”

“你呀,总是这般明事理,老祖知道,你是不想让老祖为难,不过此事儿京里那边着实有点过分的,你真的不恼?”

“真的无妨的,若是家里人要分点红利,并无不可,只要不对我那点产业指手画脚就成了。老祖也是知道的,我那清新小街也不是我自己的,还有孟家和封家的红利,若是太过,孙儿也没法向那两家交待。”

“这点事儿老祖自然知晓,想来京里那些人心里也有点数,若是太过分,自有老祖呢!”

“谢谢老祖!”

“好啦,此事就这样吧,重要的是你的婚事,你可一定要放在心上。”

“知道啦!”

午时,郝健留在院里陪着秦氏吃了顿家宴,饭后还没来得及喝口茶,清心楼那边就派来了人。

听说清心楼出了事儿,郝健急急忙忙的往回赶。

一路上心急如焚,也不知道清心楼那边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