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无忧的转变
鸢揉揉被砸的有些吃痛的额头,四下张望并未发现什么人,弯腰拾起地上的白色布袋。
刚一打开布袋口,一股浓郁的花香便飘散出来。
表层放有纸条一张,鸢展开,寥寥几字跃然而出:给她泡茶。
不大的布袋里,又分了五六个小如锦囊大小的口袋,里面分别装着竹叶、忍冬、桂花、茉莉、玫瑰还有少许的薄荷。
鸢轻笑,想不到他还是如此心细之人,竟然知晓她喜欢这些。
谈墨辰隐在自己院落中,那颗高大茂密的树枝上,悄悄的望着鸢收起布袋走出院落。
柳青枫在树下压低声音的喊道:“主,出事了!”
谈墨辰飘然落地,柳青枫神色严肃的在他耳边低语,只见他的的脸色也越来差,最后急急的叫了一句:“备马!”
虞洛兮因睡了个回笼觉耽搁了早饭,在她起床之时,已是日上三竿,这个时刻也不到用午饭之时,但自己是在是有些饿的厉害,便寻思着去厨房找点吃食垫一下肚子。
刚走进厨房,便见厨娘长吁短叹的往灶台里添着柴禾。
虞洛兮搬来一个小马扎坐在她旁边询问愁闷些什么。
厨娘原在山庄就替他们做饭,因为吃惯了她做的口味,所以这次也就让她下山住在宅院里,说是未来方便照顾他们饮食,其实也是因为她已年迈,住在一起也能更好的照顾她而已。
厨娘有些伤感,说是今日去集市上买菜,那个常常卖她青菜的老大哥没来,她一番打听才晓得,那老大哥染了大疫,已经是奄奄一息的缠绵床榻了。
她有些感慨,昨日见他还是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不曾想仅仅过了一夜,就成了半脚踏入黄泉的病夫,人的性命,真的是太过脆弱了,想想自己也是年岁已高,说不定那一日也是两眼一闭撒手人间了。
想到此她有些浑浊的眼睛泛起了一丝清明:“洛丫头呀,我这身体恐怕是也抗不了多久了,不若就让我回山庄吧,若是哪一日撒手人寰,也省了你们将我搬来搬去的落个方便,就将我埋在后山的那颗松树下就好。”
虞洛兮轻斥她整日里胡思乱想。
其实她明白,厨娘这么多年心心念念的,都是那个深埋在松树下的老伴,若不是他们姐弟三人轮流上阵,说是少了厨娘做的饭菜,这辈子还是早早饿死的好,厨娘终是提着一口气,想着自己还有些用处,也算是放不下他们姐弟三人才一直坚持到现在。
年纪大了,总是念及旧人旧事,哪怕是看到一个老物件都会感慨万千。
虞洛兮也不是就一定要让她住在这里,山庄里的人也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无人照顾她,思来想去,最闲的人也就是他们姐弟几个了,所以她待在他们身边,才是最好的选择。
她又安慰了一番厨娘,待她情绪稳定下来,自己便端了几个包子出去了。
虞洛兮嘴里叼着包子在院落中转了一大圈,一个人影都没有见着,就连平时只要一抬头都能望到的鸢也不知所踪。
正狐疑之时,无忧从大门处走了进来,虞洛兮急忙挥手喊道:“无忧这里。”
无忧走到亭台里的石桌前坐下,接过虞洛兮递给自己的包子大大的咬了一口。
“住的可还习惯?”其实,她是怕见他的,不知道应该将自己放在什么样的位置上去跟他交谈。
无忧点点头,这几日他心情也逐渐的平稳了许多,偶尔听到虞泊涯和虞洛兮拌嘴,眉梢也会染上些许淡淡的笑意。
与前些日子相较,他显然已经正常了许多,最少不会日日浑浑噩噩的,唤他好几声也不理人,剩下的伤口,就只能交给时间了,“习惯就好,要是有什么需要,你告诉泊涯便好,对了,你见着泊涯了吗?”
无忧咽下口中的包子,说泊涯一大早就跟虞月兮一起出去了,至于去做什么,他们没讲,他也就没问。
他停顿了好大一会,望着虞洛兮云淡风轻的样子,开口问道:“洛姑娘在查谈府吗?”
虞洛兮愣了一下,不曾想他竟知道此事,想必是跟着虞泊涯调查谈府的时候发现一丝端倪吧,既然他知道了,她也不再遮掩的点头说对。
他放下手中剩下一半的包子,表情认真且严肃:“若只是想理清那些盘根错节的关系,那查便查了,若是想插手这中间的事情,我劝姑娘还是三思后行,那些东西,一旦你沾染了,就再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虞洛兮看着无忧那种严肃的样子,心中开心极了,不管他说的对与错,至少能证明此刻的他,打心底是跟自己站在同一阵营的,若不然何苦要说这些惹人不快。
“你笑甚?”无忧被她眼中明亮的笑意晃的有些尴尬,也不知她是何意,一时之间有些羞恼。
“无忧,谢谢你。”还有那句尚未出口的对不起,都说的发自肺腑。
无忧起身嘟囔句“莫名其妙”便要离去,走了几步又折返拿走了方才自己吃剩下的半个包子,在虞洛兮毫不遮掩的笑声中落荒而逃。
到了正午也不曾见有人回来,虞洛兮便有些怀念山庄里的日子,最少一出门便能看到人,不像此时来来回回的在院子里兜圈也不见一个人影。
“头晕头晕,别转了。”夜焰在笼子里尖着嗓子喊道。
虞洛兮好似突然找到了好玩的东西,兴致冲冲的跑到它面前逗弄。
她觉得像夜焰这般古灵精怪颇有人性的八哥,不应整日关在笼子里,于是便一边打开笼子一边说道:“我给你自由,你呢,若是喜欢我就不要一去不回的飞走,可好?”
夜焰似乎听懂了似的一个劲的回答好。
待笼门打开,它便迫不及待的从笼中飞出,自由自在的在院子上空盘旋着。
其实虞洛兮挺喜欢这个小东西的,但是也不强求,毕竟谁也不想日日都被关在笼子里供人玩乐,它若更渴望自由,她也是欣然接受。
但是,鸟儿终归是鸟儿,又有几只是心甘情愿的被调教着说一些自己可能都理解不了的话语呢?
再抬头,天空中再也寻不到它飞过的痕迹。